“上赶着不是买卖,老婶你说的哪的话呢,咱家谁叫你办事了?”王曼青这下也不再顾脸面了,说话直头直面。
“虽说没叫,但我事是为你做的啊,为了你好,这心意你得领吧。”
“你要这么说的吧。我觉得婶子你精神不济,头脑不清,不大好的样子。不过你别担心,我家里正有治这种病症的药呢。”
她转头吩咐寻梅:“去,给老婶熬上,要熬得浓浓的,务必一碗见效,三碗治病,五碗断根。”
寻梅屈膝应命,声音清脆:“得嘞,马上来!”转身往厨房方向去。
那老婶登时骇了一跳:“你们想干什么?”
曼青笑不及眼底,好声好气劝道:“老婶别怕,我这药好用得很,是镇子上的坐堂大夫开的,不收你多了,二两银子吧,只当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在场众人先是没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听到最后,都掩嘴轻笑。
嬷嬷帮嘴道:“碰着咱家少夫人,可算你有福了,这药光开方就十好几两银子呢。”
大成老娘也道:“老妹子真是好福气,看病开方都不用自己使银,只需二两银子就吃上药了。”
老婶大骇:“啥药要二两银,再说谁说要喝你家药了,我不喝。你们用心不良!”
王曼青不紧不慢道:“老婶这是哪的话,我都是为了你好,一片心意你不能不领吧。”
“什么心意,我看你们是为了赖茶水钱,故意想毒死我。”
“嗨,你
这老婶咋这么不识好歹呢,这是一片心意,心意知道吧,唉,看来真的是病得不轻。寻梅,你速度快点!”
寻梅这时在厨房那边喊:“用海碗装吧,少夫人。”
曼青应道:“行,先端一壶来,叫老婶灌上碗,定然药到根断。”
寻梅拎了个大壶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大海碗。
到了跟前,温声轻语:“老婶子只管放开了喝,这药起效快,未出门病就能好了。”
说罢,当即斟出满满一大海碗递过来。
老婶子连连后退,方才退出去的映雪不知道几时已回到屋里。
见此,朝左右各打了个眼色。
刚被叫进来的几个粗使婆子分别上前,将人困住,一人接了那海碗,扼住她下巴,生生将一海碗药灌了进去。
老婶拼命挣扎,一海碗倒有大半顷洒在身上,憋得她脸型都扭曲了,说不出的狼狈。
刚灌完一碗,老婶已经苦不堪言,连连干呕。
寻梅又欺上来,作势要倒第二碗,嘴里同时道:“苦口良药,老婶可不能像个孩子似的,因为怕苦就不喝,要多喝几碗,才能除根。”
接了碗,又要斟。
老婶干呕完一波,紧忙喊道:“不要了,不要茶水钱了。快放开我家去。”
“别忙啊,一碗药起不到太大的效果,这都是现成的,再喝两碗。不是说要茶水钱?这不比茶水好百倍嘛,解渴带治病。”寻梅说着,又是满满一碗。
朝粗使婆子们打眼色,老婶被押
着,避无可避,又是满满的一碗被灌下去。
一时呛咳不止,间或呕几声。
这下啥也不想了,只想快快离这个鬼地方远远的。
连声大喊:“什么都不要了,快放开我,我要家去。”
王曼青道:“老婶喝药这么不经苦,身子骨怕是不大好,得好好养养,往后顾家的事,还是少操些心吧。”
“不操心了,老婶保证往后再不敢往这领人!”
“银子来来往往的,易遭有心人惦记,这茶水钱和药钱算是抵了,老婶你觉得呢?”
老婶被人架着,点头如捣蒜:“抵了,抵了,听大主管的。”
“你叫得我大主管,想来在我家坊里是有差事的,看你如今这身子骨实在不行,将差事卸了,好好养着吧。”
老婶心下拔凉,求饶道:“大主管大人有大量,求你别卸了我的差事,这差事要是没了……”
“等我们确认你那日真正好了,还是可以回来的。”曼青将她下面的话堵死,至于怎么才叫真正好全,那便是由顾家说了算了。
偏将话说得这样好听。
老婶几十年的人生经验,焉能听不出这话外之意,只是也反驳不了。
她嘴张张要再求情,寻梅又开始倒茶,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上半身衣襟已经湿了大半,老婶泄了气:“什么都不要了,不敢了,放我家去吧。”
王曼青体贴道:“你药又不肯喝完,效果没发挥,这样我们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家去。这样
吧,我叫她们送你家去,以免路上生出什么意外来。”
左右两个婆子,因为是做粗活的,比同年纪的人孔武有力得多。
一用力,老婶双脚悬空,吓得反拽住两边婆子不敢放手。
寻梅笑道:“老婶,你请吧。”
几个婆子簇拥着,将人抬了出去。
待院门合上,早有映雪指挥小丫头将方才的地面收拾干净。
王雁丝笑吟吟道:“我们失礼了,你们别见笑。”
大成老娘迟疑道:“那个药……”
寻梅未语先笑:“嗐,这不巧了吗?家里阿黄这几日躁动,熬给它静心的,喝不死人,不过苦倒是真的苦。”
前者闻言放下心,竖起大拇指道:“恶人就得这么磨,经此一回,怕是几年都不敢再对你们做这样的事。”
王曼青笑笑没接话。
转而道:“我看桂婶挺好,就定下吧。”
秦嬷嬷接了话头,说顾家的要求:“大成他娘想是和你先知会过了,咱们这定下的话,就要住家里来。”
见阿桂点头,接着道:“住家到生产,一月领二两银子,顺利生产后,再包五两银子的红封。你看可行?”
这对庄户人家来说,绝对是咋舌的高收入,倒省了中途在别处接活儿。
桂婶很满意,虽说偶尔县上有钱人家来请,银子得的更多,但机会也少,一年碰不上半回。
这养两三个月就是两三个月的银。
“肯定行。我也不吹那个牛,这比一般接生给得多多了,且少夫人身
子看着康键,操心还少些。只是我长期离家,每月想抽两三日闲回屋看看,希望主家能够应允。”
阿雁道:“这是人之常情,自然能够。”
门口忽有个小丫头探进来,朝映雪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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