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是前一天晚上赶过来的,沉水村都没回,直接来童曦这里了。
她先去看了小宝宝们,送了礼物,跟童曦说了大半宿的话,精神亢奋得一夜没睡。
早上又帮着准备宴会要用的东西,试了礼服,到下半天已经累趴了,这会儿还在补觉。
她本就是家里最受宠的小女儿,大家都宠着她,宴会开始了也没有人去叫她起床。
回龙村重建之后,童家直接建了一个大庄园,毕竟人口众多,家大业大,童曦搬回来住之后,就给玲珑预留了房间。
宴会是在前厅,玲珑的房间在后面。
柳辰壹将整个宴会厅扫了七八遍,确定玲珑不在之后,他就有些坐不住了,直接去找圆圆,让她打探消息。
圆圆早就问过童曦了:“玲珑在自己房间补觉呢。”
柳辰壹压低声音道,“帮你二哥确定一下具体房间位置呗,好妹妹。”
圆圆直撇嘴:“即使你是我二哥,我也不会出卖我闺蜜的。”
柳辰壹没好气道:“这三年的好处都喂狗了?”
圆圆很想吐槽他一句,但想想又忍住了。
毕竟她的确没少拿好处。
“好好好,我帮你去问问。”圆圆妥协,“谁让你是我亲哥呢。”
主要是,这活祖宗跟头脱缰的野马似的,除了玲珑,没人能收拾得了他。
这两年连父亲都开始纵着他了。
幽冥之境的那事儿,如果不是父亲首肯,放手让他去做,他是绝对做不到那种程度的。
前后不过一刻钟时间,圆圆就问清楚了房间,还拿到了钥匙,偷摸着塞给了柳辰壹,再三叮嘱道:“二哥你得答应我,只是去见见玲珑,别做什么出格的事儿,知道吗?”
柳辰壹拿到钥匙就走了,圆圆站在原地挠挠头,看着她二哥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很不踏实。
希望他俩好好谈,千万别谈崩了,否则她在玲珑那边就成罪人了。
·
玲珑睡懵了,一直在做梦。
她梦到柳辰壹在幽冥之境跟六殿阎君大打出手,被六殿阎君打得头破血流,用铁链子像锁狗那样锁起来,整天用鞭子抽打他。
她梦到六殿阎君一边用脚踹柳辰壹,一边恶狠狠地说道:“你毁了我的狗,你就当我的狗好了!”
“柳辰壹!”
玲珑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了起来。
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外面灯火通明,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只有微弱的光从缝隙里透进来。
玲珑惊醒坐起,心情还没稳定,就猛然发现窗户边站着一个人,又把她吓了一跳。
那人听到动静,转身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熟悉的嗓音随即响起:“做噩梦了?还跟我有关?”
是柳辰壹。
玲珑下意识地就想推开他。
她会做这样无厘头的梦,主要是因为今天中午听大哥他们在说柳辰壹与龙影合作坑六殿阎君的事情。
她承认,她很担心他。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此才做了那个梦。
如今看到柳辰壹好端端地坐在自己面前,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玲珑用力推开柳辰壹,抱着被头往后缩了缩。
柳辰壹又好气又好笑:“你躲什么?我能吃了你?”
“别人不会,但你不一定。”玲珑回道。
柳辰壹又往她那边靠了靠,低头怼到她面前,戏谑道:“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爱吃人的习惯?”
他说着,还伸手掖了一下玲珑鬓角的碎发。
这样的动作,以前他也经常做。
柳辰壹的手指将发丝掖到玲珑耳后,却没有立刻收回手。
手指擦着玲珑的耳廓落下来,然后轻轻地覆在了她微烫的脸颊上,轻轻蹭了蹭:“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想把你装在我肚子里,走哪儿带到哪儿,也不至于让你一躲就是三年。”
玲珑扭过头,躲开他的手指,鼓着腮帮子倔强道:“我可没躲你,柳辰壹,我们分手了。”
“单方面分手,我没同意,不算。”柳辰壹耍赖,“玲珑,我用三年时间,报了当日之仇,那次的确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也没能及时洞察身边的奸细,差点害了你,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可以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好好守护你,好吗?”
玲珑摇头:“柳辰壹,是守护还是利用,你自己分得清吗?”
柳辰壹愣了一下。
玲珑说这话的时候,是低着头的,他只能看到她的小脑袋,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
这三年,柳辰壹反思过很多次,他深刻认识到当年自己处事的稚嫩,也知道自己亏欠玲珑,但他从来没有想过,玲珑将自己推开的点,会在这里。
柳辰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向玲珑解释了。
利用吗?
他承认,他一开始守着她,的确是奉了母亲之命,可后来,他渐渐喜欢上她,想要守护她一生一世,这也是真。
他坚信自己爱玲珑的那片心,可玲珑未必会信他。
好一会儿,柳辰壹忽然伸手拉住了玲珑的手,大手包裹着小手按向柳辰壹的心:“玲珑,如果可以,我真想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看,这颗心里,早已经被一个叫做玲珑的女孩儿填满。
玲珑,我爱你,如有半句假话,我天打……”
玲珑慌乱地捂住了柳辰壹的嘴:“别瞎说。”
她想缩回手去,柳辰壹却握着她的手腕,手上微微用力,直接把玲珑拽了起来,另一手拥着玲珑的腰直接将她按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这一幕,让玲珑猛然回想起当初,他俩在车里定情,他也是这般拽着抱着,将她拥在了怀里,甜言蜜语、糖衣炮弹,哄得她春心荡漾,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他。
如今他这算是故技重施了。
拒绝还是接受?
三年了。
玲珑和壹壹都成长了许多。
他们经历了时间和距离的考验,可彼此心中最在意的,仍然是对方。
玲珑不由地想,这大概就是宿命吧?
玲珑正想着,柳辰壹已经低头吻了下来。
他吻得很急、很深,像是要把这三年的思念一股脑儿地全部宣泄出来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粗喘着松开她,在她耳边卑微地试探:“玲珑,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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