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穆之又怎会不帮白封阳呢?
他们可是过命的兄弟!
虽然这条消息已经是八年前的了,但至少说明了一点,陈建之的确是来了北方,并且很可能还在南疆周边活动。
八年,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会觉得很长,但是对于修炼者来说,八年只是弹指一挥间。
陈建之不远万里从黔东南跑来南疆,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南疆一定有他极其向往的什么在。
或者是某个人,或者是某个门派?
总之,只要朝着这个方向去查,一定能查到蛛丝马迹。
柳穆之的人撒出去查,一旦有丁点消息,白封阳就会亲自追过去,查个彻底。
三儿在外面跑了一大圈,回到秦岭却没看到白封阳,立刻追问柳穆之。
柳穆之告知实情之后,三儿二话不说,追了过去。
可惜那一次,仍然没有找到陈建之的确切线索。
陈建之就像是从北方消失了一般。
两人重新回到秦岭之后,柳穆之忽然就对三儿说:“璟琛啊,你这些年在外历练得不错,是时候回来接手秦岭柳仙堂了。”
在柳穆之心里,秦岭柳仙堂始终是属于姐姐的,柳璟琛长大之后,也理所当然交到他手中去。
这也是当初柳璟琛说出去历练,他特别支持的原因。
孩子在外历练完了,回来就该是他放手交出大权的最好时机了。
却没想到,柳璟琛根本没打算接手秦岭柳仙堂:“小舅,我这次回来,其实是有件大事要跟你商量的。”
柳穆之直觉不好:“什么?说说看。”
“江城有一户姓鹿的人家,供奉着一座香堂,要请我去做保家仙。”柳璟琛说道,“我已经应了人家,下个月初八,他们便会把我的牌位供奉进香堂里,我就正式过去坐堂了。”
“胡闹!”柳穆之勃然大怒,“放着偌大的秦岭柳仙堂你不要,非得去人家巴掌大的香堂里立堂口,你是要气死我吗?!”
柳穆之不是看不起那什么香堂,而是这么多年的筹谋,他一心都是为了三儿,他怎么能这么不声不响地就做了这样的决定?
他到底有没有把秦岭柳仙堂,把他这个小舅放在心里!
柳璟琛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低着头也不说话。
但心意已决的态度是摆出来了。
柳穆之气到要吐血,操起旁边的一把椅子就要往柳璟琛身上招呼,白封阳赶紧伸手挡下:“你干什么!这是要打死他吗?真打死了,后悔莫及的到底是谁?”
三儿是柳穆之的命啊!
就算要了柳穆之的命,他都得护三儿周全。
白封阳怎么也不能让他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来。
他转而劝柳璟琛:“不是下月初八才供奉你牌位吗?这还没到月底,你去回了人家便是,别怪你小舅生气,这事儿的确是你小子做的不地道。”
柳璟琛梗着脖子就是不服软:“师父……小二舅,我既然答应了人家,便要做到一言九鼎,否则我这张脸以后往哪里放?”
白封阳咬牙继续劝:“傻孩子,秦岭柳仙堂就是你的脸面,堂堂秦岭柳仙堂的少主,去做了一个小香堂的保家仙,就不被别人耻笑了?”
“我……”柳璟琛嘴硬,“我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把鹿家阴香堂发展起来的。”
柳穆之又要发火,白封阳只能先把柳穆之弄出去,转头再来劝小的。
吐沫星子都要说干了,那小的就是不低头。
最后还是柳穆之发了盛怒,让柳璟琛去祠堂他母亲的牌位前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柳穆之本想着给柳璟琛一点教训,让他好好冷静一下。
可谁也没想到,那小子根本没在祠堂跪多久,悄悄地卷了铺盖卷儿跑了!
收到消息的柳穆之,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白封阳赶紧叫人去追,却被柳穆之喝住:“不准追!让他去!只有在外面吃了苦头,受尽白眼,他才会知道秦岭柳仙堂的好,才能肯老老实实地回来。”
否则,就算是抓回来了,以那小子的本事,肯定也是关不住的。
白封阳想着,三儿还小,毕竟才六百来岁。
距离一千岁大劫还有三百多年,足够他在外面处处碰壁了。
这一刻,白封阳是赞同柳穆之的看法的,总觉得三儿吃了苦头会回头,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三儿的千岁大劫是伴着情劫一起来了。
那样惨痛的代价,不仅三儿没能承受得住,就连柳穆之和白封阳都因此沉寂多年,差点一蹶不振。
而当下,他们根本看不到三百多年后的事情。
在三儿出走后的两个月后,白封阳收到了一封来自黔东南的密信。
白封阳上次回黔东南,联系了白家旧部中的一个后辈,名叫白凤喜的小丫头。
小丫头暗中查访,以游隼送信,告诉白封阳,陈建之最近回过一次黔东南。
本来陈建之行踪诡秘,白凤喜又潜伏在暗处,不大能查得到陈建之的踪迹。
但怪就怪在,黔东南各大门派近半年间,频繁地有天赋极高的门徒在下山历练的时候,联系不上。
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各大师门都在找,一直没找到任何线索。
直到前几天,陈建之在炼制一个姓第五的门徒时被袭击,门徒尸体被抢走,白凤喜才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信息,追查之下,果然查到了陈建之的头上。
但这会儿,陈建之已经不在黔东南了。
他带着近半年收集起来的各大门派的高徒尸体,不知所踪。
一石激起千层浪。
八年前,陈建之不就是带着一队尸体借宿农户的吗?
也就是说,在八年前,甚至在很多很多年前,陈建之就一直在做这件事情了。
他从黔东南收集他想要的尸体,炼制,然后以类似于赶尸的法术控尸,将那些被炼制过的尸体,运到南疆去。
原来是这样!
白封阳不由地想,那么当年,自己的父母、小叔,以及白家那一百多口人,是否也被陈建之炼制,这般从黔东南运到南疆去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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