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月下寻花 > 第50章 明月教发展规划
    要说三个人的枪法还是很准的,起码有四颗子弹射中了叶寻花的胸膛。

    叶寻花被一下击飞了出去,“啪嗒”一下跌落在地一动不动了。

    周德彪把两支突火枪一丢,伸手抽出背上的长刀,嘴里喊着:“把我们老大交出来!”依然往前急冲。

    郑漏斗和钱胖子忙着给突火枪装填弹药,一时间弄的手忙脚乱。

    周德彪一刻不停,瞬息之间就冲到了各大坛主香主跟前。

    只见那些坛主香主眼看着他奔了过来,却没有一个人动一下,好像在看他表演。

    周德彪见这么多人虎视眈眈,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对方的敌手仍然一往无前。

    他看到一个人如众星捧月般坐在椅子上,心里想着“擒贼先擒王”径直朝安月桐冲去。

    几步来到近前,见椅上之人一身大红斗篷,乌发朱颜,神态安然,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安姑娘!

    周德彪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可是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安月桐击掌赞叹:“不错!不错!谢谢你们的表演!”

    众坛主香主也一起热烈鼓掌!

    表演?

    周德彪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此时,躺在地上的叶寻花也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几颗撞扁了的子弹头随即掉落下来。

    他摸着刚才的着弹点,表情有点痛苦的说:“彪子!这是安教主!”

    “啊!安姑娘是,是教主?”

    这个信息太突然了,他甚至来不及去想他们差点杀了叶寻花。

    其实,刚才叶寻花被突火枪轰飞出去的时候安月桐也快吓死了,她身体还没动神识已经覆盖了上去,一看叶寻花心跳呼吸都有,身上也没有血迹,这才把离座的身体重新又坐了回去。

    “以后不许拿命开玩笑!”

    她狠狠的告诫叶寻花。

    “没事!我们在表演节目。”

    叶寻花为了不让安月桐担心,只好撒了个谎。

    这时候钱胖子和郑漏斗也装好了弹药赶了过来,见刚才被自己用突火枪打飞出去的竟然是叶寻花,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幸好老大穿了防弹背心,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然后就看见安月桐端坐在主位的椅子上,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叶寻花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突火枪的冲击力非常强,若非试验的时候用防弹背心做过突火枪的防弹实验,加强了防弹钢板的厚度,恐怕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他冲着三个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哥儿们招了招手,把三人叫到跟前,简单解释了一下,三人虽然还是没太明白,但好歹知道了明月教不是自己的敌人。

    此时值守的教众开始把桌椅板凳布置好,美酒和鸡鸭鱼肉也端上了桌。

    众人围坐在一起过除夕夜,开怀畅饮,欢乐多多。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纷纷互相敬酒,叶寻花四个新人更是大家重点照顾的对象。

    此时郑漏斗的酒量就显现出来,不但给他敬的酒一饮而尽,还替其他三人挡酒。

    那真是酒到杯干,来者不拒,把那些坛主香主喝倒了一大半。

    这场宴饮直至丑时才结束,安月桐留在总坛休息,叶寻花哥四个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县衙家中的叶县令有些愀然不乐,过年是团圆的日子,叶寻花却没有来。

    派人去新宅找他,却是铁将军把门。

    看来是和狐朋狗友鬼混去了,这才刚中了举人就得意忘形忘了自己姓啥!

    除夕老人都有守岁习俗,等叶寻花醉醺醺的回到家中就被叶县令叫进屋呵斥了一顿。

    本来大过年的大人不能打骂孩子,但叶县令实在是压不住火气。

    等叶寻花辩解称自己是去隔壁的明月教总坛拜访,感谢人家一直以来的照顾。

    叶县令才知道错怪了儿子,然后说这回多亏了人家安教主,给他从附近山中采来了千年雪莲治自己的咳嗽。

    叶寻花一听酒就醒了大半,附近又没有雪山哪来的雪莲?

    分明是安月桐跋涉万里去了西域境内的天山,期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困难艰险。

    而她却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这份胸襟又是何等宽阔!

    做人应该知恩图报,这份恩情太重了!

    这可是千年雪莲,可遇不可求的人间至宝。

    叶寻花想着安月桐对他的好,何以为报?只能加倍的对她好,疼她、爱她、怜她、呵护她……

    大年初一,照例是要去给长辈、亲友、街坊四邻拜年。

    叶县令是外官,本地没有亲戚,他又是一县之尊,自然不用去给别人拜年。

    叶寻花也不喜这种繁文缛节,自己一个人躲在新宅里写信。

    他是给小王爷赵菱写的,说自己已经成功打入了明月教,并用特殊手段挟持了教主,现在自己做了副教主,明月教已经尽在掌握,不再会对朝廷构成威胁。

    写完自己都感觉好笑,特殊手段?要是赵菱问起来用了啥特殊手段,自己难道说色诱了当今教主?

    不管了,反正明月教成了自己家的了,以后朝廷别在打压查禁就行。

    毕竟自己现在也算朝廷的人了,勋官云骑都尉是五品官,举人虽然没品也算在籍候补。

    中午的时候钱胖子三人找了过来,手里拎着好酒和菜肴,四个人一直喝到掌灯时分。

    “等过几天我们去东京汴梁,好好备战春闱科考,胖子你多看看历来的策论试题,到时候殿试用得着。”

    叶寻花叮嘱着钱胖子。

    钱胖子直摇头:“老大,你就放过我吧!我现在愁的都出现幻觉了!”

    郑漏斗奇道:“啥幻觉啊?”

    “我那天晚上梦见一个女鬼叫我起床,说什么姿势不对,起来重睡!”

    “哈哈哈哈,你到底是啥姿势?”

    周德彪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我能啥姿势,平沙落雁式呗!”

    钱胖子学着当初叶寻花被安月桐一脚踢飞时的姿势。

    叶寻花装作没看见。

    郑漏斗问道:“那个女鬼长得好看不?”

    “好看?头发这么长到这!黑眼窝子这么大,脸雪白雪白的,跟个母夜……”

    钱胖子用手一边比划一边说,还没说完就被叶寻花捂住了嘴。

    “老大!咋了?”

    钱胖子不解。

    叶寻花郑重的说:“不能在背后议论人家,这个鬼以后会给你带来好运气的!”

    “真的假的?”

    钱胖子根本不信,没吓死我就不错了,还好运气!

    叶寻花正待说什么,安月桐来了。

    “参见教主!”

    除了叶寻花没动,其他三人一起站起来向安月桐行礼。

    安月桐瞅着他们三个:“说!想干什么?”

    “老大被封了副教主,我呢?”

    钱胖子首先开口提条件。

    “封我个长老不过份吧?”

    安月桐看着叶寻花:“此事叶副教主就可做主,让他安排好了。”

    轻轻地就把皮球踢给了叶寻花。

    叶寻花一愣,马上点头应承下来。

    指着钱胖子道:“你是长老!”

    又指着周德彪和郑漏斗:“你俩是左右护法!”

    “真的?”

    三个人大喜,乐得都合不拢嘴了。

    “从今天开始,长老每月上交一百两纹银,左右护法上交八十两!”

    叶寻花补充道;

    “为啥?人家当官都给发放俸禄,哪有倒贴钱的?”

    三个人顿时不干了!

    叶寻花只好给他们耐心解释:“你看啊,别人当官那是凭能力考上去的,或者是靠军功升上去的,当然有俸禄可拿。”

    “而你们呢?是靠走后门托关系上去的,这叫卖官鬻爵,不拿点钱怎么行呢?”

    三个人被说的哑口无言,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钱胖子还有一个疑问:“为啥我拿一百两,他俩才拿八十两呢?”

    “因为长老只有一个,而护法是两个,人家加起来是一百六十两,比你还多交六十两呢。”

    钱胖子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还真是省了六十两,捂着嘴偷偷乐了。

    安月桐见叶寻花一出马就拿下了三人,对叶寻花嘉许道:“叶副教主真是我教的账房先生啊!”

    “为我教增收节支,是我义不容辞的职责!”

    钱胖子三人一起撇嘴:妇唱夫随!

    叶寻花问安月桐:“教主来可是有事?”

    “一来看看你,二来还真有点事。”

    钱胖子三人见人家小两口有事要说,赶紧告辞。

    安月桐道:“此事和你们也有关系,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转而对叶寻花道:“我教虽然发展壮大迅速,但教众鱼龙混杂,良莠不齐。从上次的守城之战就能看出,教众的战斗力偏弱。”

    “宋军的厢军尽是些平时务农战时扛枪的弱旅,我们与之对战却没有一点优势,这要是将来和辽国、金国的虎狼之师作战,势必会一败涂地。”

    叶寻花此时也知道了明月教的坛主香主尽是些土匪、山大王收编而来,他们的手下更是什么人都有。

    平时也就打家劫舍、拦路抢劫吓唬老百姓还行,若是让他们对上训练有素的官军,能不跑就不错了,指望他们奋勇杀敌,那真是奢望。

    听说梁山泊的宋江聚集了三十六条好汉,手下一万余众,现在正日夜操练,准备随时造反。

    据史书记载,宋江起义之初攻城略地所向披靡,但在被宋军主力围攻之后也逐渐败退,最后落得个招安投降的下场。

    所以说要想一支队伍有必胜的能力,必须加强训练,把他们从土匪、强盗、小老百姓训练成具有战斗力、凝聚力、协同力以及无条件服从命令,拥有必胜的信念等方面,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叶寻花沉思良久,道:“我建议我们先成立一个高级将领培训班,给他们做一下系统的培训,提高他们的战术素养及能力。”

    “然后在郊外建一个大的部队训练基地,对中下级军官和优秀士兵进行操训演练,让他们具备较强的战力。”

    “我们还要改良武器装备,形成对对手方的装备优势,从而能在付出较小代价的情况下击溃敌人。”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所以我们还要建立商业体系,进行商业化运作,以获得足够的资金来源。”

    叶寻花还要再说,被钱胖子打断了:“老大老大!你说的这些我咋听不明白呢?什么系统、素养、体系、运作啦,都是啥意思?”

    叶寻花这才意识到自己把现代的一些词语都说出来了,这些古人当然听不明白。

    可是不用这些词语的话,就必须要多说很多话,看来语言的精炼也要逐步推广。

    “我说的这些你们大体明白就行,我会写一本关于长期发展的策略报告,今后我们具体要做什么工作,都会在上面一一罗列。”

    安月桐也是听了个云里雾里,不过她无限信任叶寻花,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叶寻花又把接下来要做的事重点说了一下:“今天是大年初一,不,已经是初二了,这几天教主把各地的坛主香主们召集一下,由我来给他们做一个短期培训,另外再选出几个能力出众的让他们担任一些重要职务,形成上级管理层。”

    钱胖子赶紧插嘴:“我算不算能力出众的?我可是长老!”

    郑漏斗乐了:“你除了身体特别重,还真没啥出众的!”

    “胖子!你当前的任务是全力备考春闱,务必考中进入殿试,你的未来不可限量!”

    “啥?必须考中?除非你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给我再偷份试卷出来。”

    “事在人为,一切皆有可能!你认真对待就行!”

    钱胖子见叶寻花好像胸有成竹,底气一下就足了:“好!今回还考个三甲探花郎!”

    周德彪沉不住气了:“那我们呢?让我和漏斗干啥?”

    “你们是内定武举,不出意外的话,考完就会被分配军职,有很大可能会到宋辽前线去。你们一定要在战场上磨炼自己、增长实战经验,锻炼意志,最主要的是要保存自己,明白吗?”

    “明白了!”

    周德彪和郑漏斗郑重的点头。

    “等过完正月十五元宵节,我们就启程前往开封府,全力备战春闱!”

    叶寻花见安月桐眼巴巴的看着他,问道:“教主有何吩咐?”

    “我也想去开封府看看,行吗?”

    叶寻花见她眼睛里满是期盼的眼神,本来想说教内那么多事你不在怎么行,临出口却成了:“好!一起去!”

    安月桐顿时眉开眼笑,像一个提了无理要求却被大人答应了的孩子。

    接下来他们又仔细商量了教内的一些具体事物,安月桐不在的时候总得有一个临时主持之人。

    叶寻花说青龙坛坛主吕布衣能力不错,像个干大事的人,推荐他做这个教内大总管。

    安月桐表示赞同,吕布衣行事稳重严谨,胸襟宽广,在坛主中间有一定的威望,是个合适的人选。

    眼看天色开始透亮,众人这才感到倦意袭来,唯有安月桐精神奕奕,没有丝毫疲惫之色。

    叶寻花说困马上就睁不开眼了,躺在床上倒头就睡。其他三人也睡意朦胧,直接伏在桌子上就发出了鼾声。

    安月桐面色微变,不动声色的给叶寻花盖上被子,突然她一阵头晕,慢慢也倒在了床上。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慢慢推开,一个毛绒绒的头伸了进来。

    它转动着两只琥珀色的大眼珠子,四下看了看,见五个人都睡着了,嘴角勾出一个笑的表情。

    它闪身进了屋子,原来是一只头大身子小的金色狐狸。

    小狐轻手轻脚来的叶寻花的床前,纵身一跃就上了床。

    它低头端详了一下叶寻花,猛的张口就向叶寻花的咽喉噬去!

    眼看它堪堪就要咬中,蓦的身体腾空而起,尾巴被人握住倒提了起来。

    小狐“吱吱”乱叫,四肢乱蹬乱刨,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安月桐的掌握。

    安月桐站在床下,右手倒提着小狐,道:“放了你可以,你为何来暗害我们?”

    小狐不再挣扎,轻轻叫了几声,好像在和安月桐交谈。

    安月桐听了脸色大变,拎着小狐瞬间出了屋子,飞身而起一脚已经踏在了院墙上,然后几个凌空踏步,早已出去了数百米。

    看她去的方向应该是县衙所在地。

    叶寻花好一通睡,直到临近午时才醒了过来,见钱胖子三人还兀自未醒,只道是昨晚睡得迟了导致的,也没在意。

    他起身去洗脸换衣服,心想安月桐可能去了总坛,回屋叫醒钱胖子三人,让他们去弄些饭菜来吃,自己则铺开纸墨准备写教众培训计划。

    由于近来所做的都是些机密紧要之事,所以并没有让书童和下人来侍候。

    堪堪写了十几条,忽听大门外有人在喊自己。

    “少爷少爷,不好了!”

    叶寻花刚刚起身,立春一头扎了进来。

    “何事惊慌?”

    “少爷,不好了!老爷昏过去了!”

    “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知道,今天上午还好好的,刚才去了趟书房,不知怎么就昏了过去!”

    “走,看看去!”

    叶寻花和立春刚到院子里,钱胖子三人拎着酒菜回来了。

    “我回趟家,你们三人先吃,吃完去总坛转转,熟悉熟悉教内的情况。”

    “老大,你着急忙慌的干啥去?”

    “没事!我看看老爹,他近来身体有些不适!”

    说着,叶寻花和立春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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