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大龙对地府适应至极的样子,李想无所适从。
这小子从一个农夫、猎户,接触到直死天棺后,还算是正常。曾经青云郡李家的磐石家主,来了一趟地府,产生的变化让李想久久没有回过神。为了来赚取资源成了这般模样,李想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随后李想询问了一下‘地府’的情况,这种地方他还是第一次见。
“孩儿也不知道。”
李大龙摇摇头,“孩儿之所以来找这个地方,也是因为天眼鬼门的天夜兄曾经打开过‘地府之门’,还有成为官家后得到召唤阴神的术法,于是让耀文查阅了典籍,找来了世界之西。不过这里没有秩序,倒是争夺地盘的恶鬼颇多。”
“对了,偶尔会有一些个喊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和尚来送死。”
闻言,李想也只能作罢。
游戏世界里很多地方无论是他和族人都不明白,别说是地府了,就算是生活了数百年的青皇朝,他们所知好像也只有冰山一角。
旋即让李大龙注意安全,便离开了游戏世界,继续赶路。
【李家631年,您的子孙李元商在帝都建立李氏商会,由家族门客山沉道人坐镇,天光洞新任洞主王金虎为李氏商会靠山。】
【帝都李氏商会为帝都李氏分家主业,买卖李耀清炼制‘驻颜丹’、‘增阳散’、以及青云府南海蟹妖一族出产蟹元及珍稀海产。获得特质:投机商人、八面玲珑】
【时年耗费大量灵石,于大虞州府及辛商州府采买巫族尸体十万具,送往地府孝敬老祖李大龙,为李大龙在地府征战做出长足贡献,为李大龙所喜。】
【您的子孙李元商用丹火焚烧灵石,向您孝敬。】
“”
李想的神识进入游戏世界,只见一个穿金戴银的大胖子,正豪爽的叉着腰,在祖宗祠堂里烧灵石玩儿。这小子便是李新年的孙儿李元商,十足的商人样儿。
在他身后已经有四个李家子嗣了。
毫无疑问的是,李元商头脑精明最像李新年,在帝都这块地方都吃得开。帝都的人,也叫李元商所属分支为‘商贾李家’。
【李家640年】
【您的子孙李耀祖,于世间行走,‘抢戒狂魔’之名无所不知,拒绝天星剑客所属‘圣堂剑阁’的长老邀请,令剑阁阁主大怒,二人大战于剑阁前,于剑阁门人子弟前,一剑削去剑阁阁主发冠,得以于剑阁剑域修行十年后潇洒离去。】
【十年剑域问道心,现世剑意已入髓。修成地阶剑术:天芒】
【以剑意充斥领域,令天地剑意扰乱人之视野、神魂、领域及法力,趁着对方不注意一剑杀之。】
“”
长空剑客踏剑行,手拢袖中,李耀祖当世剑仙模样。可见李耀祖一本正经的模样,李想还是不由自主地嘴角抽搐一下。看到这‘天芒’剑法,他一下子想起了几百年前李耀祖修行的‘剑芒’。
这剑法闪瞎别人的眼睛,现在都已经成了化神巅峰了,李耀祖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
“老祖宗!”
这天晚上,李耀祖朝李想的灵位躬拜,“孩儿听闻家中晚辈创业,耗费多年留下多道剑意于剑中,此灵器之内有多年赢来的财宝,和剑阁阁主那夺来的宝物,以及孩儿剑道铸炼君子剑。”
【您的子孙李耀祖,送回大量资源和灵石。】
其中一柄柄漂浮在纳戒中的剑尤其令李想注意,那便是李耀祖给孩子们铸炼的底牌,这些剑不过小拇指大。
【君子剑:蕴含李耀祖剑意,运用法力,可瞬发君子剑剑意,为极佳暗器】
【您的子孙李耀铁闲暇之余,令器宗宗主金御,秘密炼制‘冰火魔傀’,金丹至元婴不等】
【其内蕴含冰火之力,与敌交战,可冰火之力碰撞以自爆】
“老祖宗,这是孩儿炼制的新灵傀!”
李耀铁和李耀清炼制之余,满脸欣喜地站在祠堂内,朝老祖宗报喜。李耀铁摸着自己的大光头,更是十分骄傲,“这都是您送来的规则之力留下来的一点法力,加上天火神树的神火,一起制造的灵傀!”
“灵傀的双脚还有风系法力,同境一般人还真逃不掉。谁要是对上了冰火魔傀,就要被炸一下,逃跑也要被炸一下。”
由不得他不骄傲,这是他从老祖宗曾经送来的‘天星寻灵者’得来的终极灵感,可惜需要的规则法力材料不足,实现不了大量量产。
“好好好。”李想万分欣慰。
只见李耀清手中也多出了一枚灵丹,这丹平平无奇,更无半分气息,“老祖宗,孩儿这枚灵丹名为‘屏息丹’,吃完之后就像是死了一样,族中孩儿要是解决不了麻烦,大可装死。”
言毕,李耀清昂首挺胸,暗道自己机智,到底是把老三比下去了。老三的冰火魔傀还要跟敌人打,不一定能把人打死,可装死,问题全解决。
哼!
想了想,李耀清补充了句,“天月和星火常年在战场打仗,那里危险,他们肯定需要。”
“”
李想无言,将领带头装死,我替他们手底下的士兵谢谢你。
不过这【屏息丹】也真有值得称道的地方。
【屏息丹:六品灵丹,服用后可令神魂、肉体法力进入‘消弭’状态,寻常天机亦不可查。】
大乐州府,长生域,赵家。
此地赵家高塔愈发形成规模,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解释赵氏高塔,周遭因阵法维持令得四季寻常,在这个年代‘四季如常’那可是百姓之福,修士之福,自然也就令长生域热闹非凡。
长生赵家已成大乐州府圣地,便是缥缈仙宗亦不如赵家百一。
此时赵家大厅内,家主赵青广却是心中烦躁,“族老,青云李氏发展得太迅速了,这才多少年?”
大厅宗还有一鹤发童颜老者,面容红润可见血气充足。
此老名为赵不群,也是与白仙子一般的赵氏族老之一,尤善法阵。长生域能在这多年之内有如今这般盛景,也多亏了赵不群的法阵,令得长生域四季如春。
便是从小便在洞天福地长大,这赵不群也只是赵青广所见第二位族老。只是两位族老都是一般性子,分毫不将青云李氏放在眼中,令赵青广颇为唏嘘。
“族老,自从李新年此子成为李氏家主后,青云李氏这些年里,通过联姻,已是将青云府内各方势力嫌隙清除,便是我大乐州府两成势力,都已经彻底为李家所用。此子铲除异己,操纵势力的手段实在惊人,青云府实力激增十成不止。”
赵青广眼中忧色更甚,“曾经李氏无子嗣,如今却儿孙满堂,短短数十年,李氏新之辈,又有了止、元、建、求字辈四代子孙。”
“他们已经建立分家于帝都、辛商、大虞、禹州、北境城粗略已有十个分家,尤其商贾李家、彼岸李家,这两家分家前途非凡,他们牵涉颇多。”
言语间,赵青广长叹道:“族老,真等他们成了气候,就不是我们想除就能除的。商贾李家和天光洞的关系越来越近,北境李家背靠太师,禹州李家想要和禹王联姻,这”
虽然曾经白仙子跟他说过李家不足为虑,可这些年他怎也忘不了李星火对他的羞辱,赵青广甚至追溯到数百年前一点点研究李家。
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家子就像是野草,若不干涉必然疯长、蔓延。若是除之不尽,便是野火摧之,那也是风雨之后又腾发。
越是了解,他越是心生敬畏,此氏族当真是疾风知劲草,比之他长生赵氏也不遑多让。
“李家新的四代子孙?便是十代,四十代,那对我等真正的仙族而言,也差得远。青广,你初涉世百年余,不狂妄自大,这是好事。可过于妄自菲薄,却落了下乘。”
赵不群淡然道:“我族中修士于世而立,数千代,无论底牌、所习道法、旁门道术皆是代代精研而成,莫说是青云李氏,便是帝都权贵仙族都不如我赵氏,只有那些隐世仙族和宗门方可与我赵家一较高下。”
闻言,赵青广心中更是焦急。
可赵不群眉头一皱,话锋一转,“不过李氏牵涉之广,倒是麻烦。你且安心主持族中大局,不用为他事所扰。”
“族老?”赵青广怔了怔。
虽为族长,可他对族中之事知晓却不多,“族老若是有所决定,不妨与我一谈,稍许便可令族人齐聚。李氏势力遍布朝野,若有所行动,不妨多加商议。”
“哈哈哈!”
赵不群大笑一声,“青广,我赵氏存世万年记了,养活洞天福地百万族人,你莫以为我们赵氏真对世间不知分毫?李氏势大,可我长生赵氏,又岂是易与之辈?”
“世人随波逐流,我赵氏入世,自要顺应潮流,李氏那等天大靠山,还不是被我赵氏在这百年中压了一头,乖乖交出手中权力?”
闻言,赵青广双目顿凝。
此时。
帝都,长杏山。
这好大一座高山,满山种满了银杏树,这日子入了秋,银杏树泛黄的叶子随着山风吹来,于半空狂舞落于地面,好一番美景。
从帝都放下手中权力的国师旻忧国,身着布衣在满地银杏叶上行走,权可倾朝野,也可怡然山野间。
旻忧国漫步前行,“这长杏山呐,是陛下赐给老夫的。陛下说,这长杏山如老夫,山中银杏树性命悠久,便是再大风雨也摧之不倒。他只要来看看这长杏山,便知在这长杏山外岁月静好,便是秋日到了,杏叶落了,来年此地还是勃勃生机。”
旻忧国身后,从青云而来的李长安和商贾分家家主李元商恭敬跟在身后。
“长安,你说陛下是什么意思?”旻忧国头也不回。
李长安不假思索,“陛下是什么意思,长安不知道。不过我猜,国师大人是想要让我李氏安心,国师大人倒不了,有国师大人在,这青皇朝也倒不了。不过国师大人也请安心,真要是有人以为能与国师大人为敌,那才是自寻死路。”
闻言,旻忧国的脚步顿住了,深深看了眼李长安,那眼神意味深长,就像是看到了自己肚子里的蛔虫。随后摇摇头,继续向前。
旻忧国声音平静,“你们李氏胃口也不小,想要和我旻家联姻。商贾李家分家家主李元商,你李氏商会开始不过十几年,要借我旻家的势,就不怕撑坏了肚子?”
此言一出,跟在李长安身边的胖子李元商顿时冷汗直冒,猛地擦着头上的冷汗,叫苦道:“国师大人冤枉啊,这这不是我家那建国小子经商途中路过您家洞天福地,和您族中一女子结识了吗?这您族中族长不同意,嫌弃我那娃儿。”
旻忧国嘴角抽搐一下。
李元商冷汗直冒,他见过许多权贵,国师大人这样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禁慌了神,满口胡言乱语,“我能怎么办啊?那臭小子真不是个东西,一哭二闹三上吊,整得我不得安宁。实在是没有办法,我自己去找旻族长,洞天福地没到,他就让人把我丢出来了。”
“哼!谁还没个长辈呢?”
越说,李元商脸上的横肉直抖,也不害怕了,干脆跑到国师面前,“求你了国师大人,那娃娃给我闹得都要和媳妇儿和离了。我回家跪了一个月,求爷爷告奶奶,族老才答应帮我一把,您帮帮我吧,不然不然我来您长杏山跪!”
“”
旻忧国满脸厌弃地闪过一边,只见李长安也以手扶额。
许久,李长安才道:“国师大人方才说,长杏山如大人,杏山不倒,皇朝不倒。可总有些人自满自大,想要来试试。国师大人繁忙,长杏山落叶需人拾,国师大人说呢?”
“去吧。”
旻忧国淡笑一声,朝李长安挥挥手,瞥见眼前李元商还在拦着自己的路,他面色发黑,“速速把你家后辈带走。”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别啊,我才见你一面,总算是见到了活的国师诶?别拉我,国师大人还没同意呢!”
李长安拉着李元商离去。
直到帝都商会,李元商才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裳,咧嘴笑着朝李长安躬身行礼,哪儿有刚刚长杏山上的莽撞,“谢高祖,建国婚事看来是成了。”
“嗯。”李长安也笑了,“你在止衡和新年身上,半分儒雅没学到,倒是这帝都让你这孩子成了滑头。”
“嘿嘿。”李元商挠了挠头。
李长安摆摆手,“如今国师也见你是滚刀肉和死缠烂打的厚脸皮性子,往后便是你借着和旻家的势,他也不会觉得异常,只觉这等事你也真做得出来,不会理会。”
“君子最是不愿与市井无赖纠缠。”李元商耸耸肩,“国师大人真君子,我是做生意的,建国要和旻家女成婚,咱也要多得些好处,不然不亏大发了吗?”
李元商说完,目光疑惑,“对了高祖,您和国师大人说长杏山的事,孩儿怎听不懂呢?”
“这是国师大人和太子圣博弈之事,也是我李氏和赵氏在过招。”
李长安摇头一笑,“不过他们,好像都挑错了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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