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子孙李天月,获得化神巅峰修士,战神传承。】
【获得《沙场兵法》一部、地阶术法:染血阎罗斗战术,以法力化阎罗法身,此战斗术法,越陷入血战,力量越强大。施法者,甚可得体修之力。】
灵舟一月,战神命不久矣,感怀李家给他续命,令他能再回到禹洲府见他主子一面,战神不吝将多年修为传承给李天月。
这战神,可是能与李耀祖一战便是好几日之人。自家的长辈,李天月自己清楚,自从雪域归来,又得到了天行精气和一种特殊体质之后,伯公的实力到底有多可怕,可那一战之后,伯公依旧说过,战神很强。
得到战神倾囊相授,李天月受益匪浅,尤其是那兵法为修士军伍战术,也是世间罕有之法。
“到了。”
李天月站在灵舟舟头,唤了一声。只听灵舟之下,喊杀声响。
大乱之世,天气异常,这禹洲府的地界上同样如此,已是干旱多年,便连那些有天地灵物之地亦如此。可其下禹洲府大军仍然在和青皇朝大军大战。
从战场上来,李天月自然是知道的,这些年东方连城老将军和禹王你来我往,早已不死不休。
李家的灵舟才到战场上。
战场双方都派人前来阻拦,他们显然也认出了灵舟之上李家人的徽记。要说这战场也当真奇怪,李家李天月在东方连城一方为战,李家天机三贼子为禹王效力,这已经瞒不住的事情,可却没人敢说什么。
如今两方人瞧见一身血衣的李天月,皆是蹙眉躬身。
青皇朝的将军道:“血衣将军,您已半年未归,东方老将军已是苦等多时,不知”
另一人则道:“前方乃我禹洲府之地,血衣将军还是回去是好,战场事归战场事。将军若是坐在李家徽记的灵舟上前来,也请告知缘由,否则在下真不好办。”
这年头,无论是禹王还是青皇朝诸多大佬,没有愿意招惹李家的。李家仍未站队,若禹王真惹怒了李家,长阳府百万兵士东进,修士全部入场,那还真有够禹王喝一壶的。
“我想去哪就去哪,不该问的别多问,不该管的别多管。”
李天月只一冷哼,战场多年让她更豪爽,李家人的身份让她无所忌惮,“告诉东方老将军,家中之事未了,待到了结之日自会重返战场。还有你”
李天月看向禹王的人,“我要见禹王,现在!”
灵舟内的战神双目大亮。
一个时辰后。
李想也终于见到了禹王。
曾听说这敢于与青皇朝对抗的皇子时,李想还以为这是一个什么英姿不凡的猛男,与故事里吕布之类的英雄相当的人物。见时,却只见一在江岸垂钓的老者,此人身穿草衣,头戴斗笠,盘膝在江岸边儿上,拿着一个钓竿儿好不休闲惬意。
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竟然是四皇子。便是瞧见李天月和战神前来,他也是慢慢地放下了钓竿儿,似乎什么事情都无法引起他的波澜。
“禹王殿下!”
战神已是热泪盈眶,失神片刻便已猛然跪拜在地,朝着禹王连连磕头,“虬莽儿,拜见殿下!拜见殿下!拜见殿下!”
这一刻,似乎已经不需言语。
离去的战士,重新回到了属于他的地方,即便已经奄奄一息之间,也见到了他真正应该效忠的人。
禹王缓步走到了战神面前,他浑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慢慢弯下身子将战神扶起来。
被扶起的战神已是湿了眼眶。
李天月久久无言,战神伤痕累累地被送回家中的时候,她听说战神一声也没有吭。就连耀清姑婆都说过,对战神施法的时候,本是世间难忍的痛苦,战神也只是皱了皱眉头。可现在,战神显得如此脆弱。
“殿下,虬莽儿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侍奉您了!”
战神仍是在说着。
禹王一声长叹,慢慢地拍干净战神殿身上沾染了腌臜之处,说道:“你此一生,最重承诺,也是我害了你,当日要不是被骗去了帝都,你也不会锒铛入狱,更不会有此劫。罪在我,却害了你虬莽儿。”
这主仆二人有说不完的话。
李天月默默地退回灵舟之上,也不好打扰。
许久之后。
禹王带着战神走到了灵舟前,二人齐齐踏上了灵舟,李天月这才对禹王行礼,“参见禹王。”
这禹王也是有趣,血衣女战神的名头谁都知道,禹王只是朝李天月点了点头,只一挥手,这灵舟便朝着战场开进。
到了双方战场上。
便见战神从灵舟船舱内走出,已是戴甲之身,重新拿着一根法宝棍棒,朝李天月点点头后,威武不凡的身躯朝禹王单膝跪拜,“属下虬莽儿,向殿下,请战!”
“允!”
随着禹王点头,战神已是从灵舟之上一跃而下,在双方鏖战之中,孤身杀向了青皇朝大军之内!
他划破云空。
可李天月便是在长阳府内与战神一同杀敌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见过战神的气势如此磅礴,也从未见过战神如此舍生忘死,这一刻的战神好像变了一个人。
无畏的将军落入敌军之中,被敌军淹没。
“这一次谢过李家帮我把多年前的弟兄带回来。”禹王的声音终于响起。
李天月微微颔首,却仍然在感知着战场上的一切,战神在厮杀。
“禹王殿下客气,战神阁下助我李家走过一程,我也是给了他些方便罢了。”
禹王神情复杂,“如此,算我欠你李家一个人情。”
片刻后。
李天月和禹王出现在战场上。
此时青皇朝一方,几名化神修士围攻战神,已是将战神盔甲打碎,战神于战场中央躺着望着天空,战场灵气形成的硝烟弥漫,满脸是血的战神却面带笑意。
原本那几名修士想彻底铲除后患,却听。
“退下!”
空中灵舟至,李天月的声音在战场响起。
原以为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元婴期敢在此呵斥,可当他们瞧见灵舟前头的李天月,还有刺在战场左右的两柄血剑,却面色一变,不敢再动。
当年李天月在战场上的时候,也有化神期敢和李天月为敌,毕竟一个从长阳府而来,起于乡野的家族来了个野丫头,叫什么‘血衣女战神’?唬谁呢?
可当有人企图整死李天月,这姑娘挂在脖子上的灵位发着光,黑雾出现一枪刺死了对方。再加上,那化神修士家族所在之地,忽然出现了一支青云人组建的势力,不过十年就将对方家族铲平之后,再也没人敢跟李天月作对。
“血衣将军!”
一名化神修士咬牙道:“此人杀了我们不少将士,你如今来横插一脚,未免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你不服吗?”
李天月从灵舟一跃而下,禹王紧随其后。李天月平静的盯着那修士,飞向奄奄一息的战神,说道:“我干脆告诉你,这人是我放入战场的,你不服的话,大可以将我当叛军处理。你要是担心你拿下化神修士的战功,大可以放心,我还不将这些战功放在眼里。”
听到李天月没要抢战功,那几名化神修士才松了口气。
随后。
李天月在战场上找到了战神被打断的法宝金棍,放回了战神的手中。
“殿下,虬莽儿,还是还是为了您,战死在了战场上!”
战神死死地握住了金棍,无比心安,充血的眼睛中无半分遗憾,出奇地明亮,“虬莽儿,最终还是战士,您的战士!”
最后一声高吼,再也没了气息。
李天月目光复杂,神魂朝远处军营之中蹙眉的东方连武将军回禀了一声。只见按东方连武老将军死死地盯着禹王,见李天月躬身,思索片刻,才点头,没让人来追击禹王和李天月,“血衣将军,你离开军营已有些日子了,还望你快些回来。”
“请老将军放心。”
云空昏暗,李天月望了眼战神的面庞,凝声道:“家族令天月助皇朝为战,那家中之事了结,便是回归兵营之日。此番前来,也是因与禹王属下有些因果,至少家中长辈是效忠陛下的。”
“如此甚好。”
东方连城这才松了口气,应是传音了,那几名围着此地的修士才退去。
那禹王,竟也屈尊跪在地上,将战神尸体缓缓抱起,长叹了许久,在这战场弥漫烟尘中,声音悠然,“虬莽儿山中来,天生神力。禹洲府最信奉那些神神鬼鬼事,天生神力自然也就遭了祸。”
“恰逢本王化身于禹洲府巡查,也就将这虬莽儿救了出来。初时,虬莽儿在家中当奴仆,后来便瞧见王府内的兵士,他说,他欠了本王的命,杂役的活计一辈子也还不了命,他要去当兵。”
“毛头小子啊,也就成了他人口中的战神,他的命,早就还了回来。可他还在还。”
李天月眉眼低垂。
只听禹王继续道:“当年在帝都,他也护着我。长阳府的事情我知道了,这几百年里,他还是改不了这性子,又开始给亁王还命,还到了你们李家。”
“都说傻人有傻福,他应是有福的,遇到的是我,也遇到了你们李家人。也能让他三次还命,还到了最后,还是得到了原本就属于他的最终归宿。”
战场上风沙起,吹飞了老人的斗笠。
他神色狠厉,“本王厚颜,还想再欠李家一个情!”
“我要他亁王的脑袋——”
“摆在虬莽儿的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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