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凯尔。”
容樾声音沉闷,他还记得昨天路易凯尔丢下自己离开的事情,明明他也没做什么,路易凯尔一副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模样,好像是自己要贴上去的一样。
原本醒来之后对路易凯尔亲近的情绪被他的举动搞得也消散了许多,剩下的只有气恼。
容樾哪怕没有记忆,脾性也一如既往,在发觉周身环境安全,甚至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彻底恢复了本性。
他冷哼一声率先移开视线,他不喜欢自己,自己也还不喜欢他呢,除了血香一点之外,一无是处。
路易凯尔对容樾醒来之后的亲近和现在的疏离都极其不适应,他不明白现在容樾的情绪从何而来,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容樾将小皮鞋踩的啪啪作响,仰着脑袋高傲的从路易凯尔面前走过去,不再给他分去一丝视线。
路易凯尔下意识想要跟上去,抬脚还没迈出去的时候就顿住了,凝眉看向自己的腿,有些疑惑刚刚为什么不受控制。
想不明白,他冷下脸来,下一刻消失在原地。
斯柯对容樾跟路易凯尔之间的暗波涌动看到一清二楚,他不用犹豫的就跟在了容樾身后。
容樾只一会儿就对大翻新的城堡失去了兴趣,觉得城堡内实属无聊,还不如睡觉来的痛快。
哪怕对以前没有记忆,容樾也知道自己先前的日子绝对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都在干什么,为什么我没有记忆。”
容樾眉头皱的紧紧的,他没有记忆的事情在斯柯面前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先前他没有问罢了。
“殿下先前都在沉睡之中,自然没有记忆。”
很难看出斯柯现在这副模样在胡说八道,在他看来,容樾已经是血族,而且还失去了先前的记忆,理应与人类的一切再无牵扯。
“哦。”
容樾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没有继续追问,只是又走到了城堡门口。
依旧是容樾刚刚站定城堡大门就打开了,与容樾昨天晚上所看到的不同,有一瞬间容樾觉得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幻觉。
昨天一片荒芜腐败的城堡前方,短短一日内翻天覆地。
地上的残枝败叶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道,以及路旁两侧盛开荼靡的蔷薇花。
鼻翼间充盈的蔷薇花香昭示着这一切并非是错觉,容樾心头刚刚蒙上的一层阴蒙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迫不及待的踏了出去,衣袍上繁复的蔷薇花纹与周围环境完美嵌合在一起,原本挂在枝丫上的月亮跃然而上,银白色的光辉下,容樾如同蔷薇花丛中诞生的王子。
由于转化为血族的原因,容樾原本像是阳光的金黄发色转变为如同月光的银辉色,翩然而出的模样一下子把将出来透气的路易凯尔惑了心神。
血族就没有长得丑的,容樾在其中也可以称为佼佼者,但最吸引他的却不是容樾的容貌,而是容樾周身不同于其他血族的气质。
哪怕是容樾此时没有记忆,已经成为了血族中的一员,但他依旧保持着作为人类时的天真活跃和骄纵,一眼就可以看出是被娇宠长大的贵族小少爷,但血族就没有这样的。
哪怕是新生血族,他们骨子里都沾染着掠夺和残忍,更不会有血族父母娇宠那些新生血族,只会在他们有自保能力之前保证他们不死就算了。
他蹲在城堡尖尖上,看着容樾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不想被发现,没人可以发现得了他。
容樾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中,他跑到小道上,第一个动作就是辣手摧花。
一整朵蔷薇的花瓣都被他拽入手中,很快又被毫不加怜惜的碾碎丢掉,只留下淡红色的花汁在他掌心残存着。
容樾用最粗暴的方式验证了这片蔷薇花丛是真的,然后脸上就绽放出了纯粹的欢喜。
一旁的斯柯不动声色的上前将他手上的花汁拭去又退回原处,容樾对他的精密服侍很是受用,原本被斯柯欺瞒的不满也少了几分。
不管斯柯为什么瞒着他之前的事情,但至少他没有感受到斯柯对他的恶意,反倒是处处都为他考虑,就好比这短短一段时间城堡内外的变化。
容樾沿着小道往前走,中途还注意到城堡上都被攀附上一层蔷薇花,他有些好奇斯柯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远方枝丫上的乌鸦被惊飞四散,带着几分不祥的气息。
斯柯护在容樾面前,脸上的笑意彻底散去,眉头紧皱。
“殿下,您先回去。”
容樾此时血族的能力还没有觉醒,可以说是虚弱不堪,而且对方明显来者不善,他不能让容樾陷入半分危险之中。
城堡内的血仆收到讯息也出来了,他们既是城堡内的仆从又是守卫,毕竟血族就没有弱的。
容樾被迫被护着重新返回城堡内,原本的好心情又毁于一旦。
看这样子外面的事情也关不了他的事,他有些闷闷不乐的上楼。
虽说他原本也不知道干什么,但至少想干什么干什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所拘束。
“喂,你干什么!”
心情不好的最好转移情绪的方式就是迁怒他人,容樾刚带着几分郁气的返回房间就撞上了从隔间出来的维泽恩。
“你偷偷摸摸想干什么。”
容樾没好气的逼问,说是偷偷摸摸,其实就是维泽恩轻手轻脚的正在掩上小暗门。
维泽恩也没有想到会撞上从外面突然进来的容樾,他刚刚感受到外面的一阵脚步声,似乎在离去,他就想着趁乱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消息,却没想到被容樾撞了个正着。
“我…”
维泽恩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但在容樾的目光下,又不能不回答。
只是他还没想到合适的理由,刚开口就被一阵肠鸣声打断。
他瞬间松了口气,虽然有些囧然,但这也不失为一个送上门的理由。
“我饿了,想要问问有没有吃的。”
其实这个理由经不起推敲,毕竟他容身的那个小隔间虽小但一切齐全,甚至有暗格专门有血族按照人类饮食习惯一日三餐来送餐,只是今日可能是外面出了什么事,一时还没送到,但也不至于他这样找出来。
毕竟血奴作为城堡内最低等的存在,是不可能有这样的胆子的。
但是容樾信了,撇了撇嘴没有继续追问,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维泽恩自知理亏,容樾被他就这么轻易的给骗过去了,这下子他自己反倒是觉得有点对不住容樾。
尤其是对上容樾这副没有一丝防备纯然的面容,他更觉得愧疚了,总有种欺骗利用容樾的感觉,哪怕是他现在作为对方的食物。
“主人,你现在可要进食。”
维泽恩情绪有些复杂的询问道,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此时言行举止的不对劲,但却无法跳脱出来理性的处理面对现在的情况。
“你不是没吃饭吗,就不怕我吸干你的血。”
说着容樾冲他亮出尖牙试图威胁恐吓他,却没得到预料中的反应,有些失望的收回尖牙。
而维泽恩神色怔愣,容樾他这是在关心自己吗?
容樾看他呆呆傻傻的模样觉得无趣,郁闷的感觉又上来了,他小脸终于忍不住垮了下来。
实在是太无趣了,他以前是怎么忍过来的,怪不得会睡觉,他现在都想继续睡了。
容樾想着蔫哒哒的爬回自己的小棺材,扒着边边看着没有动作的维泽恩,想到什么,冲他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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