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少女喜不自胜,围着哀歌上看下看。
阮望和星火听不见,但哀歌耳边一直很吵,白发少女认出她来后,关心的声音就没停过。
“哀歌,你怎么变矮了?”
“大家都好想你。”
“哀歌,你怎么不说话?”
“哀歌……”
“……”
闹了好一会儿,她才冷静下来,歪着脑袋,看向旁边的阮望和星火二人。
轻灵的声音映射在二人脑海中:
“你们是哀歌的朋友吗?”
阮望点头,挂起微笑道:“你好,我是阮……”
他刚开口,哀歌已经抢着答了:“这是阮望,这是星火。”
白色少女眨巴眨巴眼睛,瞅瞅哀歌,又瞅瞅阮望和星火,恍然大悟。
她张开嘴,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哦!和那个人一样,是新的家人?”
她大概是第一次用嘴巴说话,声音很大,很刺耳。
她伸出两只小巧的手掌,牵起阮望和星火。
“你们…好?是该这么说吧……”
“我是光明,欢迎你们来玩!谢谢你们做哀歌的家人!”
意志体的名字似乎都很简单且形象,她叫“光明”,本体也像一只发光的金鱼。
阮望握住少女的手,问道:“光明小姐,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和我差不多,但头发颜色不一样的?”
光明点头:“对呀,原来你们认识呀,那我带你们去见他吧~”
说着,她明媚一笑,摇身一变,化作庞然大物。
“上来啦~”
阮望抬头看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光明之前在天上飞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她有多大,现在当面变身,才知她庞大得宛如一颗恒星。
这也太震撼了。
这高度,换个普通人还真爬不上去。
阮望一手一个,抓起哀歌和星火,眸中蓝白光晕流动,身形连续消失又出现,很快就到了顶。
脚底踩在光明的身体上,似乎把她弄痒了,她哈哈哈笑了起来。
接着,她一甩尾巴,转瞬间已经来到不知多高的地方,确定了方向后,她带着几人一起化作流光消失。
阮望几经跋涉,来到光明那水滴形脑袋的最上方,向前方大地看去。
俗话说,站得高看得远,在这个高度的超距视野下,哪怕是半个太阳系也能望到头了,可依然望不到大地的尽头。
他不禁想,或许自己不该用物质世界的物理常识来看待这个世界。
也许这就是一块没有边界的大陆呢?
这么飞着飞着,一段时间后,光明身边出现了一些其他存在,它们有大有小,形状各异,有的发光,有的则深邃如黑洞。
它们是其他意志体,收到光明的传讯,过来看热闹的。
主动联系阮望和星火的倒是不多,偶尔会有几个好奇宝宝的意念传来,它们都是来找哀歌的。
可怜的哀歌,被如此多同族包围,声音叽叽喳喳的,吵得她脑袋发懵,找不着北了。
“你们很吵,闭嘴。”她说了一句。
“……”
意志体们都安静了。
这就是意志体的表达方式,简单而直接,没有谁觉得被冒犯。
又过了一会儿,不知飞了多远,远方的地平线上,隐约可以看见一道高耸入天的巨影了。
那影子雄伟粗壮,上端发散开枝丫,像是一棵没有叶子的树。
靠得越来越近,枝丫越来越多,颜色也变深了。
阮望这才能确定,那确实是一棵浑身漆黑的树,不知有多高,直插入头顶的虚无。
但它没有叶子,枝干也枯败干瘪,像是已经死去。
疼——
阮望扭头看去,哀歌差点把他的手捏变形了,目光却落在那树上,黄金的瞳孔一缩一放,表情悲伤又震恐。
“阿巴,怎么了?”
“……”少女的思绪被他唤回,眉脚立刻低了下来。
“阮望,那是过往……”
“过往?”
“嗯,我的家人。”
透过她的话语,阮望似乎看见了那位挺拔的灰衣男子。
原来……他的名字是“过往”?
阮望不知该怎么安慰哀歌,只能摸了摸她的脑袋,星火也走上前来,将她拉进怀里,温柔抚慰。
这时,安静了许久的光明出声提醒:“哈哈,我们到咯。”
说完,也不给他们准备时间,猛地一个俯冲,朝大地栽去。
还好阮望反应快,用念力把星火和哀歌抓住,才没让她们被甩下去。
光明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了白色少女的形象,和三人一起落地。
前方不远处就是那擎天巨木的树根,树根底下,有一抹红色。
阮望微微一笑,知道找着人了。
光明指了指前方的那一点红色。
“就在那里啦,我待会再来找你们哦。”
阮望颔首道谢:“谢谢你带我们过来,光明小姐。”
“哈哈,你跟那个人还真是一样呢。”
白色少女灿烂一笑,消散成光晕消失不见了。
不见的不只是光明,其他跟来的意志体也不见了,似乎默契地没有现身。
阮望深吸一口气,带着哀歌和星火向前走去。
更近了一些,才看得清楚,那树下的红色其实是另一棵红色的树。
与黑色的擎天巨木相比,那树要矮太多太多了,只有不到五米高,枝丫鲜红,似红水晶般晶莹剔透,枝条上没有叶子,却开着红中带白的花。
那些花朵娇艳欲滴,生命力磅礴,却并不灵动……与刻舟上那朵别无二致。
哀歌抽了抽鼻子,哽咽道:“那是未来。”
阮望点了点头。
未来……又是一位意志体。
巨木是那位灰衣男人,这棵红色的树也就不难猜了——是那位红头发的少女,被称为“意志主宰”的存在,此刻就在这里。
视线稍稍往下,树下的石头上坐着一人。
熟悉的面容,白金色头发用皮筋扎成个小咎,外貌约莫三十,目光柔和,正朝着他们招手。
启明似乎等很久了。
“阿望,这里!”
阮望也挥了挥手,快步走近。
自上一次在蓝星分别后,这样面对面再见,已经过了两年有余了,真甚是想念。
三人来到跟前,启明手指连点,变出来几张石凳。
“我老早就感应到你们来了,咋现在才到?”
阮望很想吐槽,既然感应到了就出门来接一下啊,这么远的路,要不是搭了光明的顺风车,咱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于是他抱怨了一下,启明哈哈大笑。
“光明是个十足的路痴,你们跟她走竟然没有迷路?运气真是太好了。”
阮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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