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女头上乱糟糟一片,阮望连忙给她加持上治愈术,将她拔掉的头发长了回来。
“女孩子家家的,对自己温柔一点啊,秃了就不好看了。”
“那……短发好看还是长发好看?”
“唔…都行吧,都好看。”
阮望捻起几根赤红色发丝,尝试着将它们系在一起,脑中回忆着【同心之誓】的结构。
【同心之誓】是他随身携带的饰物,它的编织手法,每一个绳结的形状,他都记得很清楚。
可是,没有哀歌的力量,即使把发丝打上绳结,也没有任何变化。
“意志体的力量么……”
阮望喃喃自语,【同心之誓】的编织手法,是阿巴从小白那里学会的,而小白是混血外灵,并不是意志体。
这样说来,编织【同心之誓】的条件,应该要更加宽松才对,只要有足够强大的意志力量,便可以做到。
对了,自己的响指!
自己拥有人类的「愿望」,那是属于「王神」的权柄之一,是非常纯粹的意志,没道理会不如外灵。
想到就干,他对着那个发丝绳结,打了个响指。
砰——
无形的力量涌出,将那两根发丝包裹,渗入其中,刹那之间,阮望感觉自己对上了希斯卡娜的眼睛。
他身旁的希斯卡娜也有同感,心跳不自觉快了两拍。
一个呼吸后,响指的力量消耗殆尽了。
阮望再看时,发丝上的迷你同心结已经浑然一体,像是只有两瓣叶子的四叶草,奇妙的力量在其中流淌。
“成功了!”希斯卡娜笑了起来。
“谢谢你,希斯卡娜。”
“干嘛…干嘛谢我啦?”
“谢谢你的灵感,谢谢你的头发。”
“这有什…”希斯卡娜白了他一眼,随即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哼~你确实该谢谢我,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吧。”
阮望嘴角笑了笑,继续编织新的同心结。
一个,两个……
阮望知道,对自己而言,想要编织一条完整的【同心之誓】,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与阿巴不同,自己响指的意志力量是有限的,每固化一个同心结,都要消耗大量体力,以至于时不时得停下休息。
从中午忙到傍晚,手指都发麻了,眼皮也发酸。
终于,希斯卡娜的发丝用完了,被编成了一条网格状的手环雏形。
希斯卡娜盯着那薄薄的一层,瘪着嘴道:“我那么多头发,就编出了这么点啊?哀歌那条到底用了多少头发?”
“哈哈,应该挺多的吧,”阮望疲惫一笑,说道,“她把自己左边的头发剪掉了很大一块,可把我心疼坏了。”
希斯卡娜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那段时间星火带哀歌出门的时候,都给她戴帽子的。
可阮望刚刚的话,又让她心里酸啾啾的。
她支着胳膊捅了捅他的侧腰:“喂喂,臭阮望,我也牺牲很大啊,你就不心疼我?”
没有回应,阮望借力一倒,在毛绒沙发上躺了下来。
希斯卡娜回头看去,发现阮望已经精神透支,安静地睡着了。
“……”
她呆了好一会儿,心底忽然涌出几个大胆的想法。
她忽然俏脸一红,捂住自己的脸,羞赧道:“啊呀呀,希斯卡娜,你在想什么呀。”
一番激烈的挣扎后,她蹑手蹑脚地起身,将阮望的身体放平,又来到另一侧坐下,将他的脑袋轻轻托起,放在自己腿上。
为了不让阮望睡得难受,她还在他脖子底下塞了个毛绒小抱枕。
夜幕临近,房间里的光线越来越暗,黑暗之中,少女的眸子带着火红的炽热,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指抚摸着他的脸庞。
她的头低得越来越近……
一触即离的薄薄一吻后,她做贼似地弹起来,左顾右盼。
确认没人发现后,她心里又庆幸,脸上浮起得逞的坏笑。
“嘻嘻……”
……
一夜过去,阮望在清晨准时醒来。
脑后软软的,睁开眼,看见了希斯卡娜的睡颜。
原来是希斯卡娜的膝枕,自己昨晚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吗……
他动作轻缓地起身,小心地将希斯卡娜放平,让她睡得舒服一点,又帮她揉了揉有些淤红的大腿,直到肤色恢复如初,才收起治愈术。
阮望找了找,没发现昨天编的手环,抬手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戴上了。
他不由失笑:“哎,希斯卡娜,这还没编好呢,别急呀。”
或许是听到了他的呼唤,手腕上的红色手环闪了闪光,将呼唤传到了另一头,睡梦中的希斯卡娜感觉很舒服,于是慵懒地翻了个身。
阮望有些诧异。
不知是不是错觉,手环的力量比昨天强了不少,里面的心意沉甸甸的,是希斯卡娜做了什么吗。
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
阮望微微一笑,准备将手环摘下,再出门找朋友们要点头发,继续编织。
可是,当他的手指触碰手环时,却有更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好像看见了自己原本的那条【同心之誓】。
他心中大惊,随即醒悟过来,欣喜不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自己的【同心之誓】根本就没有丢,它一直在手上,但洪远切断了自己与它的联系,使自己看不见它了。
用希斯卡娜头发织成的半成品手环,与原本的【同心之誓】产生共鸣,这才让自己发现了端倪!
阮望想放声大笑,想好好地夸夸希斯卡娜,却又怕打扰了少女的睡眠,便强忍住笑意,迈着轻快的脚步,出门去了。
既然【同心之誓】没丢,那就好办了。
继续编织新的手环,随着共鸣的加深,洪远的屏蔽迟早会失效。
洪远越是遮掩,越是能够证明,【同心之誓】就是自己逃脱的关键,阿巴一定能将自己从这里带走。
阮望哼着小曲,先是去找自己的三位邻居借了点头发。
衣霓和伊妮丝都是长长的金发,拔起来很顺手,伊妮丝那妮子甚至指着垃圾桶,说里面还有一大堆,被衣霓狠狠敲打了一顿。
莫倾心是堪堪及颈的短发,拔起来有些难度——本该是这样的。
可是当阮望敲开她房门的时候,看见的是一位长发及腰,带着三分清丽和五分柔弱的美少女。
“呃……倾心?”
“怎…怎么啦?”
“哇,真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哈哈。”
阮望笑着挠挠头,刚刚有一瞬间,他真没认出来眼前的美人是莫倾心,长发的她气质变化太多了,简直换了个人。
“呜,阮望哥好过分。”
莫倾心委屈地瘪了瘪嘴,像极了故事中的娇弱小师妹。
阮望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咋想着留长发了,感觉还是短发适合你,长发太弱气了,像个受气包。”
“因为…短发不好刻字啊,我要写的太多了。”莫倾心犹犹豫豫地说道。
阮望昨天就在群里说了,要找大家借一点头发,编织回家的道具。
考虑到这个世界的特殊性,可能带不走实体书信,他建议大家,把想写给自己的“遗言”刻在发丝上,借由【同心之誓】的力量传达。
莫倾心想写的太多了,于是吃了几颗仙丹,一夜之间变成了长发美人。
打闹了一会儿,阮望接过一把发丝,他没看内容,只粗略的扫了一眼,里面竟然镌刻了十几万字。
少女,你对20年前的自己到底抱有什么期待啊,这份心意也太沉重了吧,会把人压死的!
与莫倾心道别后,阮望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看见他出现,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
于是,阮望这才发现,原来莫倾心不是个例。
怎么回事,大家用的什么牌子生发水,怎么一夜之间冒出这么多长发美女\/猛男?
要不,咱九田小区还是改名吧,叫“长毛窟”也不错,挺形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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