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行半天也念不完的签文,被瞎眼老道一口气念了出来。
“下下下下下签!”
一共五个下的下签,直到此刻,众人才明白为何一根签要有那么长,原来是为了多写几个下。
既然如此,那透露出来字的,也不可能是什么下下签或者下签了。
不过此刻没有人会去猜签筒里面到底是些什么签,更关注着抽出这么一个下到极致的下签的魏行会发生些什么。
“道……道长……”
“我……我该怎么办?”
魏行看着签文,就差哭出来了。
进了这座城遇到这么个阴森的地方他没有害怕,坐到瞎眼老道面前他也没有害怕求软,看到这么个下签他真的慌了。
道庭重心性,也讲究一切行为合乎天道,而签文,卦象,命数这些就是天道的轨迹。
既然出了这么个事,就有这么个劫难。
从小到大,魏行这种观里弟子就被强调过无数次,不可逆天而行。
如今这签文,就是上天给他判了个死刑。
“阎王叫你三更死,为何不死!”
瞎眼老道接过魏行的那一根下签,念出后面的文字。
要不是他的两个眼眶深陷,里面空洞洞的什么都没有,众人还会以为他能视物。
那签文杀气腾腾,只是听在耳边,便觉得魏行非死不可了。
张文脸色凝重的看向瞎眼老道,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剑上,只要那瞎眼老道多做些什么动作,张文就会在第一时间拔剑。
许难安庄重的盯着瞎眼老道,想看出来他用的是什么手段。
“啊……我为什么要死?”
反而是魏行,颇为大条的反问瞎眼老道,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像是质问,像是想要离开那个让人发寒的摊子。
“为什么要死呢?”
魏行大喊一句,就离开了摊子,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从桥上跳了下去。
桥不算高,也就距离水面三米多的样子,下面还全是水,别说一位修行者,就算是个普通人,也不会摔死。
可就在魏行跳下去之后,下面的湖水涌动,竟然出现了一头头水猴子,当着众人的面将魏行分尸,血水染红了整个湖面。
“师弟!”
那一幕发生的太快,魏行跳的猝不及防,下面众多的水猴子出现的也很迅速,直到魏行死了之后,张文才反应过来,朝着魏行的位置大喊。
可惜,死人从来不会回答。
“你……你杀了我师弟!”
张文怒气冲冲的拔出剑,直接指着瞎眼老道。
然而瞎眼老道却根本没有看他,因为这个时候,许难安已经出现在了桥上。
“你看,就算你不想的事情也不得不发生。”
瞎眼老道对着许难安说道,他这是在回应许难安之前的挑衅。
他根本就没在意过许难安的挑衅,只要许难安还在这一座城里,那许难安就算不想也会出现在这里,在他的对面。
“道长好手段,只是你不担心?”
“那位被您选中的传承者,这样被你折腾下去,说不得会放下你们的传承。”
许难安微微一笑,脸上的凝重放开,却没有马上坐下,只是站在瞎眼老道的面前。
“他若真能继承我们的志向,那就不会放下,他若想要放下,那就说明他不是适合的人。”
瞎眼老道没有看还在发怒的张文,伸出一只手,示意许难安坐下。
“传承?”
“为了传承你害了我师弟,我还要这传承干嘛?我要杀了你!”
张文看到瞎眼老道的云淡风轻,怒气冲天,他提剑走上这一座桥,还在远处就对着瞎眼老道出了一剑。
那一剑飞来,没见瞎眼老道走任何动作,只出现一道涟漪,剑气消失。
连带着张文的脚下也出现了一道涟漪,然后消失在许难安的眼里。
“道友请坐。”
瞎眼老道再次伸出手,示意许难安坐下,他的脸上无悲无喜,没有任何表情。
空洞的眼眶,如同深渊,要将所有人拉入里面。
“小道我有些怕死,所以拿一点保命的东西给自己系上。”
许难安盯着瞎眼老道,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他从储物灵器里面取出一块木牌,木牌挂在腰间。
那木牌正面是“无为”二字,反面则是无为祖师的画像。
“无为观下任观主许难安,见过道长。”
许难安行了一礼,然后端正的坐下。
听到这一句话,下面还仅活着的长都观弟子困惑的看向许难安,他好像没怎么听过这个名字。
反而对面的瞎眼老道些许动容了,他的头朝着许难安转了过去,这是他第一次正视对方。
“无为观下任观主?才二境修为,口气倒是挺大。”
瞎眼老道冷哼一声,语气里颇有不屑。
“嘿嘿,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下任观主,已经入了册的!”
许难安从正式变成了随意,然后将自己的剑从腰剑取下,摆在了算命的摊子上。
当剑摆上去之后,那还在吃着算命竹筒的虫子,顿时缩了回去,那一头写了字的蛤蟆跳了好几下,离那把剑更远。
“无为观,好生霸道!”
瞎眼老道冷冷说道,伸手抚摸着那头蛤蟆,让它心绪安宁,以免从摊子上跳了出去。
“我娘说,用无为观的身份出去行走,就不能弱了无为观的气势。”
许难安抓住摆在摊子上的剑,这才随意的在瞎眼老道的对面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他的双腿随意翘着,像极了一位欠打的二世祖。
“算命吧,无为观的人也逃不出天命。”
像是没有什么好的反驳话语,瞎眼老道只能恨恨的说了句不痛不痒的威胁。
许难安看了看签筒,里面应该没有什么好签,再看了看蛤蟆,他的手一伸过去,蛤蟆就吓的要跳下摊子,看来这不适合他。
他看了一眼那把带血的菜刀,菜刀上还在滴血,那是张文的血。
刀虽然拔出来了,可血迹依旧存在。
他将那把菜刀拿在手里,先是从储物灵器里面拿出一块布,将刀上的血迹擦了干净。
“这菜刀切过菜吗?”
许难安像是一位老友,随意的询问和瞎眼老道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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