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明镜累坏了,躺下来就沉沉睡去。
秋月来看过他两次,把他的左手摆在不会压到的位置才放心离开。
高悬悄悄摸了回来,贼头贼脑在外面张望。
秋月看见高悬,问道:“你干什么呢?偷偷摸摸的,呀!喝了多少酒啊?”
“和世子喝的,没多少。”高悬紧张的站直身子,“明镜还好吗?”
秋月叹了口气,摇摇头:“哎……看起来只是手掌被刺穿,实际上手掌的骨头断了两根,恢复起来会很慢,我给他正骨的时候,那么疼他就忍着,看着真让人心疼。”
平日里划破个口子都要闹着要高悬哄他的宴明镜,居然骨头断了还强忍疼痛。
高悬多想想都觉得胸口闷闷的疼着。
“我进去看看他。”高悬想要进去看看。
秋月轻声嘱咐道:“要是他醒了,你好好哄哄他,不要吵架。”
“知道了。”高悬乖乖听话,“多谢秋月姑姑。”
高悬蹑手蹑脚进了卧房,悄悄靠近床,看着床上香香软软的宴明镜,忍不住俯下身在他脸上轻吻一下。
脸上蹭到了汗,高悬伸手摸了摸宴明镜的脸才发现他疼的满脸是汗,睡得很不踏实。
高悬心疼极了,想着要不要去弄些止疼的药丸给宴明镜吃下去缓解这难忍的疼痛。
宴明镜皱起眉头翻了个身,差点碰到左手,疼的他醒了过来睁开眼睛。
宴明镜看了高悬一眼,扭过脸去又闭上眼睛。
“宝贝?”高悬轻轻抚摸着宴明镜的手臂,“疼的厉害要不要吃些止疼的药?”
“不行,对孩子不好。”宴明镜疼的想哭,硬生生忍住了,“我忍忍就过去了……你去睡吧,别管我。”
高悬拼命摇头,死死的盯着宴明镜说道:“我怎么可能不管你,你是我的老婆我孩子的爹,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不管你的。”
宴明镜缓缓睁开眼睛,瞅了高悬一眼。
高悬看不得宴明镜用这种冷漠的眼神看他,紧张的握住他没受伤的手,
“明镜我错了,我哪都错了。”高悬亲了亲宴明镜的手,“你别怪我好不好,惹你生气是我不对,你消消气原谅我好不好?我不能失去你……”
“别说话!”宴明镜阻止高悬继续说下去。
高悬一下子委屈起来,轻声说道:“你连听我说话都不愿意了吗?”
宴明镜直接捂住高悬的嘴,说道:“嘘!别说话,你听没听到外面有人在哭。”
有人在哭?高悬仔细听了听,确实隐隐约约能听到有人的哭声。
宴明镜坐起身,高悬忙扶着他受伤的左手。
“我们出去看看。”宴明镜的好奇心永远旺盛,“哎呀,冷……”
“冷?”高悬马上去拿了件斗篷过来给宴明镜披上,“披上好些了吗?我搂着你,靠着我身子就不冷了。”
宴明镜白了高悬一眼,自顾自的往外走去。
高悬跟在身边,打开门让宴明镜先出去,自己马上跟上去。
两个人走出院子,远远的看见这条过道尽头,有一簇火苗在抖动。
萨莉烧了个小小的火盆,一边掉眼泪一边把手中的纸钱丢进去。
萨莉忍着不哭出声,说道:“不带钱到哪里都不方便,你一个人上路多带些总没坏处的,等你的孩子出生了我会告诉他,他爹是为了救人才离开他的,他爹不是不要他……旭尔法你真的挺混蛋的,你拿命救了他和他的孩子,你开心了?你就不管我们母子俩了吗……算了,我也没指望过你,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下辈子记得早点去追求你喜欢的人,别等到错过了才后悔,也别错过了还别别扭扭的,烦人!”
萨莉一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掉在手里的纸钱上。
宴明镜和高悬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宴明镜看着萨莉发呆,高悬搂着宴明镜一直盯着他。
“要过去吗?”高悬轻声询问宴明镜。
宴明镜摇摇头,说道:“我们回去吧,请府里人劝劝她早些回房休息,外面冷。”
宴明镜说完,转身往回走去。
高悬跟在宴明镜身边,看他一直不说话很是担心。
“你要是难过,要不要哭?我抱你,你在我怀里哭。”高悬给了个他觉得不错的建议。
宴明镜又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突然觉得世事无常,我们每个人都生活在危险之中,今天我们还能见面,也许明天就会天人永隔。”
“所以……你要不要原谅我啊?”高悬趁着机会想要宴明镜理他,“别不理我了,好不好?”
宴明镜停住脚步,转身面对高悬,向前一步靠近他怀里。
高悬见宴明镜主动投怀送抱,马上拥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问道:“原谅我了?”
宴明镜不回话,就这么安静的在高悬怀里给他抱着。
宴明镜身上脸上有好多细小的伤口,被砸伤的淤血青紫更是不计其数。
“夜里凉,我们回房吧。”高悬担心宴明镜的身体,“来,我扶你。”
宴明镜抬头看向高悬,说道:“萨莉和她的孩子,他们的未来我们来负责吧。”
“好。”高悬想到了宴明镜会想要管萨莉,“让她在王府住到孩子出生,如果以后她想要搬走我们就给她买房子,可以吗?”
宴明镜点点头,又问道:“我爹呢?”
“将军出门了。”高悬知道宴卿鸣去军中处理那三具尸体了,但不想宴明镜担心,“军中有事要处理,估计晚些就回来了,我们回房休息,将军嘱咐过要我陪你。”
宴明镜嫌弃的瞅着高悬,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嘴唇,问道:“陪我?那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对不起……”高悬道歉的很真诚,“下次不敢了。”
宴卿鸣命人准备了棺材,把旭尔法的尸体妥善安置,等到明天选了墓地再做安葬。
而另外两个先知叛逃者被野狼咬的乱七八糟的尸体,看起来就没那么体面了。
宴卿鸣蹲在尸体旁,扒开他们的眼皮确认其中一个是棕色眼睛的先知后人。
另一个风水先生打扮的人,并不是先知一族的人,看来只是跟随他们的。
邢易在一旁把宴明镜告诉他的事情传达给宴卿鸣。
闵海鹰是先知族长的二儿子,他就这么死了,他的兄弟不可能不知道。
宴卿鸣检查着闵海鹰身上的东西,找到了一个挂在他领口的金属装饰,看起来像是先知一族特有的。
宴卿鸣把金属装饰递给邢易,说道:“拿回去问问宁儿,有没有在闵海诺身上看到过类似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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