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前只开小夜灯,她把手机放耳边,开口问陆征:“你困不困?”
“还好。”陆征已经闭上眼睛。
“你喜不喜欢我这样陪你聊天睡觉?”
“喜欢。”
“那我们以后每晚都这样连麦睡觉好不好?”
他问:“以前经常跟时律连麦?”
就知道过不去这茬,宋瑾侧躺着拿起手机,看到他那边已经关灯,黑漆漆的一片,“你要是在意这个,那我们以后还是别视频了。我都没问你以前是不是你的情感史,你倒好,张嘴闭嘴都是时律。”
“可以问,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我不想知道,知道的越多我越膈应。”
原来她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从不问他过往,不问并不是她不在意,是太在意才从不问……
陆征睁开眼睛愣神许久,才又重复那句:“明天来北城,我让赵临过去接你。”
他不想再放手,哪怕最终结果还是输,也想短暂的拥有她。
压制住内心的雀跃,宋瑾思索片刻后还是选择拒绝:“我真不能去北城陪你,我这种性格去了只会给你添乱,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南溪等你吧。”
陆征听后只笑未语,黑暗中他睁着眼睛,许久都未闭上。
宋瑾同样也是如此,一直盯着天花板看,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过来看到视频通话已经结束,她心里失落的不行,点开对话框看到通话结束是早上6点多;通话结束后的五分钟后,陆征有发来消息。
陆征:【接了个电话。】
宋瑾心想:6点多才结束,也算是陪他睡了一夜。
……
中午休息,宋瑾看到院子里的几棵石榴树都已有花骨朵,再过十几天估计就会开花,拿手机拍照把照片发给陆征。【好运来的石榴树快开花了,等你九月过来一起吃石榴。】
【我们吃完石榴再去泸沽湖看水性杨花。】
陆征下午开完会才看到这两条消息。
路过的叶修言看到他始终低头看手机,嘴角还时不时扬起,特意问他:“在南溪追的女人给你回信了?”
“约我九月过去吃石榴。”陆征宛若一副胜利者姿态,“吃完石榴再去泸沽湖看水性杨花。”
“你不是不吃石榴?”
“只吃南溪的石榴。”
“切!”叶修言酸道:“说得好像南溪的石榴吃了能长生不老一样。”
陆征没再理他,回到办公室点开那几张石榴花的照片,只觉得这一刻石榴花比任何花都好看。
四月的南溪古镇迎来新的一年旅游旺季,古戏台前的几棵榕树长满绿叶,广场上经常坐满休息的游客;每天熙熙攘攘,显得很是热闹。
宋瑾经常拍南溪的风景发给陆征看,跟他说等他再来南溪,要跟他一起走遍这些地方。
每次看到她发来的照片,陆征都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无论是被看守所传唤,还是被记者堵在盛远门口问些犀利奇葩的问题,他的心情都丝毫不受影响。
因为每晚宋瑾都会给他打来视频,跟他聊这一整天所发生的趣事,每次聊完天,所有的阴霾都会散去。
渐渐的陆征才发现并不是宋瑾要他陪睡,是宋瑾在陪他睡。
不想他情绪受影响,担心他会压抑,会悲观,这个心细的女人才总是每晚打来视频,跟他聊天耍嘴炮,让他忘记白天所发生的烦心事。
他能感觉到宋瑾并不是表面上显得跟他疏离,对他的事情无所谓,她内心其实很在意,她是用另外一种方式掩饰自己的担忧,因为有一晚半睡半醒时,听到她那边低声说句:“陆征,我好想去北城陪你,我好想你……”
她嗓音哽咽,估计是以为他已经睡下,才卸下伪装。
正因为有牵绊,陆征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像过去那样置身事外,是那些人先打破规则招惹的他。
从另外一部手机通讯录找到那个人的号码,陆征毫不犹豫的拨了过去。
……
五月初,见宋瑾状态恢复,阮婳纠结着要怎么跟她告别?
过去每年都是在南溪住一个多月,这次直接住了四个月;起初阮婳是放心不下宋瑾,想着先等陆征那边有消息再走;偏偏编辑这几天不断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江城,说是有几家影视公司看上她的小说,想跟她这个作者碰碰面,聊下改编剧本的思路。
宋瑾已经察觉到她的异状,能感觉到她的心早已不在南溪,“想回你就回吧,我这边又没什么事,你先回江城忙正事,回头等陆征的事情结束,我跟他一起回江城看你。”
“你自己真的可以?”阮婳伸手扒开她头发,看到头顶发根还是有几根是白的,“让你多吃芝麻你不吃,想当白毛女啊你?”
“医生都说了得慢慢养。”宋瑾将头发重新扎好,“我争取回江城的时候让你看到我满头黑发。”
“那我也争取把我的小说影视化,到时候请你跟陆征一起进电影院看我小说改编的电影。”
宋瑾与她拍手:“一言为定。”
阮婳笑:“一言为定。”
……
阮婳是夜里悄悄走的,没跟他们任何人说告别。
镇口拼车去的丽江三义机场,过完安检才给宋瑾发在机场的照片,【到机场了,别担心我,早点睡。】
正跟陆征视频通话的宋瑾看到页面弹出的消息,点进去看完心底一阵失落:“婳儿走了。”
“她都不让我送,自己偷偷拼车走的,这会儿到机场才给我发消息。”
陆征跟她说:“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被送行。”
“婳儿从没这样过。”宋瑾低下头,鼻尖酸楚,“我这段时间的状态太差,已经影响到她,她担心我情绪再受影响才没让我送她。”
“下月初我陪你回江城看她。”
下月初?
宋瑾立刻惊喜的抬头看他。
视频里的他神色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说过我不会让自己输。”陆征将摄像头调后置,让她看脚上的电子脚镣,“定位已经解除,接下来的二十几天需要配合他们把戏演足。”
“他们?”
“想看戏的人太多,得先让他们看个够。”
宋瑾听得云里雾绕,只觉得商战太复杂,就算他说得再详细,也不是她这个圈外人所能理解的;没再多问,开始跟他规划下月的行程。
一番规划后,她发现想跟这个男人要一起去的地方实在太多。
北城江城互见双方父母,还要再逛遍南溪古镇和云南,去泸沽湖看水性杨花,大理洱海,玉龙雪山,白沙古镇,北城什刹海……
“你估计会很忙吧?”担心影响他工作,宋瑾说道:“你还是先忙工作吧,忙完再陪我逛。”
陆征目不转睛的看她:“工作没你重要。”
“这才几个月?我就比你的工作重要了?我排名上升那么快?”
“再忙工作还怎么把你追回来?”
“那倒也是。”宋瑾瞬间笑开花,
陆征没告诉她的正因为她的存在,才让他从商10几年来打破原有的原则。
因为他手里有能让高处的某些人扳倒对手的最有力砝码。
那些人打破规则招惹他那天起,就等于在自掘坟墓,将砝码拿给那些人,让他们自己去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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