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11月的江城刮起寒风,陆征下飞机坐上摆渡车,闭眼凝神的休息片刻。
“陆总您得有快五年没回咱们江城看看了吧?”司机是盛远集团江城分公司的总经理冯进。
陆征收回目光,闭上眼睛轻声应了声:“嗯。”
听出他嗓音的疲倦,冯进再没说话打扰。
20分钟后抵达江城榕庄酒店,陆征接过房卡,揉着发疼的眉心朝电梯走,听到身后冯进说了句:“江北银行的时行长真有两把刷子,让老婆跟小三都能处成闺蜜。”
停下脚步,陆征回头。
以为他这个大佬也喜欢听八卦,冯进赶紧上前解释:“您不常在江城可能不知道,咱们这年轻英俊的时行长当年娶安委家女儿是被逼着娶的,中间好像还离过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俩人又复婚了。但是咱们这行长一直惦记着初恋,听说跟初恋当年也是家里棒打鸳鸯。”
“这不上个月刚选上行长,这月初就把养在国外的初恋给接回来了。”
冯进点开小群里的几张照片给他这个大佬看,“这个黑头发的是时行长的老婆安卿,这个粉色头发的就是养在国外的初恋,您瞧这俩人挽着手臂有说有笑的,二女同侍一夫,咱们行长这是享天伦之乐啊。”
陆征放大照片,认出粉色头发的女人是宋瑾,情绪也没太大的浮动。想到宋瑾之前说不会当任何男人的三,他唇边才溢出讽笑。
笑过后,他将冯进的微信从这种八卦的小群里退出来。
看到他这操作,冯进才意识到自己是犯了大忌,接下来的时间里再没敢八卦半个字。
叶修言打来电话,让陆征看微信。
看到他发来的是冯进刚才那个小群里的别人偷拍的安卿和宋瑾合照,陆征冷笑,“你也喜欢看这种八卦?”
“那粉色头发的是好运!你点开放大仔细看看!”叶修言急得不行,“我这会儿正往机场赶呢,估计早上6点到江城,你别再把人给我吓跑了!”
“9点晨会结束我去南城,不会吓跑你要找的人。”
“就这么说定了啊,你别再又变卦!我跟你说陆征,这次你不能再跟我抢人!”
“是你的别人也抢不走。”
“又整这句!”不想再被他气到,叶修言赶紧挂电话。
……
陆征失眠了。
坐在客厅里反复吞吐烟雾,亮起的手机屏幕里还停留在叶修言发来的那几张照片中;照片被放大,只有宋瑾那张笑容灿烂的脸;淡粉色头发衬托的她脸很白,也圆润不少,不像半年前那样干瘦。
看来她这半年多在国外过的很不错,都吃胖不少。
十几公里外的一个老式公寓里,宋瑾连打三个喷嚏,看到电子秤上的60kg,揉下自己腰间的游泳圈,向身后坐在床上修剪指甲的阮婳抱怨道:“还是120斤,根本瘦不下来。”
“能瘦才怪!也不看看你吃那药都是什么!全是激素!”放下指甲剪,阮婳把她那些治疗失眠焦虑的药物全给扔垃圾桶里,“从明天起我早起陪你跑步,瘦不瘦的无所谓,得先让你身体健康恢复。”
“你别给我扔了啊!”宋瑾要过去捡,“我不吃药真睡不着,今晚你先让我吃两颗,明天再断药成不成?”
“不成!”阮婳将垃圾袋拎起来,“换鞋下楼跑步。”
“大姐,11点了!”
“西湖边夜跑的多了!”
拧不过她,宋瑾只能换上运动服把头发扎起来跟她下楼。
阮婳租的这个老式公寓离西湖近,走路5分钟就到西湖;如她说的一样,这会儿西湖边夜跑的人还挺多。
无奈两人都是万年死宅,几乎都没怎么运动过,跑一里地下来累得气喘吁吁,宋瑾还跑岔气,疼得她捂住肚子,趴在湖边的石台子上冲阮婳摆手:“不能再跑了,再跑下去我得死。”
“呸呸!”阮婳坐在长椅上,累得大口喘气,“大半夜的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咱俩这是第一天跑,多跑几天就好了。”
“我不跟你跑了,我宁可就这么胖着。”
“看看你以前这腰!”阮婳找到她以前的全身照举到她脸前,“姐们你以前可是a4腰!”
“我不要a4腰了,我觉得我现在的水桶腰就挺好的。”
“时律让你回江城就是不想你再自暴自弃下去!”阮婳提醒她,“你得明白人家良苦用心。”
“我明白个鬼!”提起来这个宋瑾就来气,“他明知道我胖了,还把我从瑞士给拽回来,你知道现在江城名流圈都怎么传我吗?说我刚生完孩子还在哺乳期。”
这几天阮婳听到这个传闻就会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次也不例外,她照旧捂着肚子笑。
“这帮有钱人比八卦娱记还会想标题,还哺乳期,他们可真会想。”宋瑾转过身吹湖风,无奈的趴石台上,“我觉得我还是得回瑞士,不能在江城长待,我觉得我早晚都会被他们的唾沫星子给喷死。”
“在意他们的话干嘛,人安卿都不在意。”
“她是正房,我是三,她当然不在意。”
“你不是真三。”
“假三我也不想当,我回江城这一周我妈一直跟我打电话让我回家住,回家肯定是要跟我说这事。”
阮婳问她:“那你准备怎么跟阿姨说?”
“我能怎么说?”宋瑾像个霜打的茄子,毫无斗争,“时律说他会负责到底,说这谣言是因他而起,不让我理会。”
“时律估计是还惦记着你。”
“打住。”宋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谈这话题她就头痛,“还是继续跑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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