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阮婳也过来了,每年年三十安晓都会派司机把她这个干女儿接回来吃团圆饭。
人齐开饭,其乐融融的聊着开心的事,宋瑾却有些心不在焉,她满心想的都是酒店里的陆征,一想到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西湖边,恨不得马上放下筷子过去陪他。
好不容易忍到饭后,她正要跟阮婳一起开溜,听到盛良海在打电话向什么人拜年。
“这次真多亏了叶总你,要不是叶总找线上商家联系我们,我们家这个年都不知道该怎么过。”
只听到这句话,不止宋瑾,就连阮婳都听出来这个“叶总”百分之八十就是叶修言。
阮婳小声问:“叶少怎么跟你继父联系上了?”
宋瑾示意她先出去,出了盛家后才把前因后果都讲给她听。
听完得知背后帮盛家的其实就是陆征,阮婳竖起大拇指:“办了好事还不留名,让叶少坐享其成,陆总真是好男人。”
“看在他那么好的份上你今晚得可劲给我打掩护。”看到一辆出租车驶过来,宋瑾连忙摆手拦下,临上车前友抱抱她:“真对不起,今晚不能陪你了。”
“赶紧走吧你!”阮婳直接把她往车里推。
推完才注意到不远处停的还有一辆奥迪a8,都不用去看都知道里面是谁。
这个点能出现在盛家附近的,除了时律还能是谁?
……
到酒店宋瑾几乎是一路小跑,满心想的都是马上见到陆征,在快到那栋中式楼前时,却被两名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拦下。
听到他们说整座酒店已经被客人包下,禁止外访人员入内,下意识的朝右手边那面白色墙壁看了眼,她注意到陆家祠堂的院子里好像亮起了灯……
离开前宋瑾又朝那个黑色后门扫了眼,看到门开,里面走出来几名高个子男人。
把目光收回,没再朝那边看,她把围巾往上拉了下遮住下巴,缩着头离开了酒店的庭院,走到马路上,一辆黑色奥迪a8缓缓行驶到她面前。
时律下车对她说:“陆家老四今年退役,他们陆家人今年肯定会回来拜祖,酒店下午就已经被陆家人包下,你硬闯进去容易被驱赶;如果你想进去,我带你进去。”
“别了。”宋瑾冲他笑笑,“大过年的还是别进去给人家添堵了。”
时律为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宋瑾坐进去的时候,五六辆黑色红旗车缓缓驶过来,陆续朝那家国营酒店方向转弯,最后一辆车上坐的正是陆征跟大哥陆景深。
透过车窗陆征已经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坐进别人的车里,那个“别人”还是她前男友时律。
……
江城没禁烟花,西湖边这条路上都有看到夜空中不断绽放绚丽花火,鞭炮声也是不断响起,街道上的年轻人手中都举着仙女棒在拍照,宋瑾朝那边看了眼,发现他们年纪都相仿,估计都是情侣来夜游西湖的。
时律把车停在一条幽静的小道上,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来提前准备好的仙女棒和烟花。
宋瑾脸上并没有惊讶的表情,因为地下恋那三年,每年大年三十,时律都会开车带她来这里放烟花,那会儿她常说这里是他们的“秘密基地”;可能是在酒店被拦下的那一瞬间,自尊心有些受挫,还有继父盛良海向叶修言打电话感谢时的那副卑躬语气,都让她深刻的感受到“阶级”差距。
盛家在江城也算小有威望,盛良海跟叶修言都要用那种语气,如果他知道背后帮忙的是陆征,语气岂不是会更加的卑微?
她又想到之前在派出所门口见到的那个不怒自威的老人,只那一个眼神就让她自卑的不敢再抬头多看一眼……
喉间微微有些酸涩,她看向一旁的男人:“时律,你说点好听的话给我听吧,我这会儿心里真挺不舒服的。”
时律先把烟花都摆放好,又点上两根仙女棒递到她手边,“想听哪种好听的话?”
“夸夸我呗。”接过仙女棒,她把手伸向绽放的冷光,“我想听很好听很好听的话。”
“我跟安卿已经办完离婚。”
“你又开始了。”宋瑾连头都没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听这些。”
“他们陆家不会让陆征娶你。”
她把手中的仙女棒一把扔地上,“我要听的是好听的话,你能不能不要一个劲的拿针戳我?”
很显然,时律不想让她再逃避,“还记不记得我之前有没有跟你讲过的一个故事?”
“哪个?”
“北城一个世家子弟娶女明星的故事。”
怎么能不记得?宋瑾记得那会儿自己才20岁,听他讲他们这个圈子的阶级划分,那会儿时家在江北都已经很有名望,他这个时家公子去了北城都要敬茶倒水;还说北城有个世家子弟就是因为不顾家里反对娶了女明星,直接被家里赶了出去,成了圈子里人人谈论的笑话。
时律没再绕弯子的跟她说道:“那个世家子弟就是陆征的大哥陆景深。”
她好奇的问:“那陆征大哥娶的谁?”
“容璐。”
“……”竟然是容璐。
这会儿宋瑾才突然明白为什么容璐每次见她都很热情,合着是早就知道她跟陆征的关系。
“陆家跟我们时家不同,陆家家大业大,婚姻都不是他们所能选择的。”时律向她坦白道:“这几个月已经有好几拨人去南城查你,都被陆征拦下,我这边也有派人拦。”
宋瑾忍不住笑,“合着都瞒着我呗。”
“我再给你讲个故事。”
“不想再听故事了,都不是什么好故事。”
她算是听出来了,时律今晚是过来当说客的。
“我这人吧,也没什么太大的特长,唯一会的就是关键时刻自保。”从时律手里拿过来打火机和仙女棒,宋瑾点上拿在手中转了圈,笑得十分轻松:“给我来根烟。”
时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来烟盒,抽出一根递给她。
接过烟,宋瑾用仙女棒将烟点上含嘴里吸了口,“当年你人在美国,都不在我身边,你妈那样对我,我不也保住了自己?你就不用为我瞎担心了,情况不妙的时候我自会跑的。”
当年在美国留学,对她的遭遇完全不知情,她离开江城后,时律才知道她过去的所有遭遇。
她那些遭遇是时律心底最大的痛。
时律哀伤的眼神中又充满坚定:“小瑾,我这次会保你到底的。”
“什么保不保的,我又没犯什么事儿。”宋瑾冲他吐了口烟,让他不要再继续这种深沉的话题,“快给我点烟花去,我要看烟花。”
烟花升上夜空绽放的刹那间,她和时律肩并肩的站在一起,都仰头欣赏这短暂又绚丽的美好瞬间;他们都不知道的是,他们看了多久,那辆黑色红旗h9在他们身后就停了多久。
直到烟花全部放完,她坐上时律的车一同离开,红旗h9上的陆征才走下车,到他们放烟花的地点,捡起地上那盒没点完的仙女棒,鼻息间还弥漫着一股烟花燃放后烧焦的味道。
这股味道闻的陆征心烦,拿着仙女棒回到车上,吩咐司机先回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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