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
竟然是怕他……
陆征从没如此无奈过,商场闯荡那么多年,无论是合作商还是对手,对他的评价都是:心狠手辣,冷面无情。
他承认自己有时候确实挺绝情,但他却将唯一的柔情都给了面前这个小女人。
他了解完她的过往,得知她内心惧怕的是什么。
他私下里不断的为她铺路,绝不让她所担忧的事情发生。
他总想为她遮风挡雨,也不让她因为两人关系过早的面临舆论压力。
每次她闹,都觉得她毕竟岁数小,经历少,又是被宠到大,有点脾气很正常。
她向来又口是心非,总是嘴硬的说反话。
这些陆征都能理解,可这会儿,这女人竟然说怕他……
见他听后没反应,以为是他又生气,宋瑾手抖的拉扯住他衬衣,“你没对我腻之前我绝不跟你分手,求你别伤害时律。”
她从没如此卑微的求过人,往日所有的傲娇都早已随着认清两人身份差距的那一刻消失。
如果时律真的会因为她变得不幸,那比让她自己受伤都疼。
因为她最担心的就是身边亲人会因她变得不幸。
她甚至愿意放弃所有的执念,也不再跟命运做任何反抗,“你让我生孩子我也愿意生,就是请你别因为我伤害他们任何人。”
不是因为爱想留在他身边,更不是因为爱他想跟他生儿育女,而是为了不牵连他人,愿意委曲求全的继续留他身边……
认识才三个月,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时候,都可以为了爱跑去北城,在房山看守所外守他一个月;现在倒好,连跟他说话都开始胆怯,手抖……
打开星空顶,星河亮起,看到她头顶的白发根,想到看守所外她那样担忧的眼神,陆征捧起来她脸,柔声问她:“跟我在一起,是不是真的让你很不快乐?”
宋瑾睁开眼睛,泪水再次溢满眼眶。
虽然她没有回答,陆征却通过她的眼泪得到最真实的答案,“宋瑾你应该知道,我从不轻易说分手。”
话都说到这种地步,宋瑾已经预感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如果你是真的不快乐,我愿意放你走,总不能让你好好的一年轻姑娘在我这儿耗一辈子。”陆征尽量把语气说的很轻松,“我会放你走,但不是现在。你至少要给我点缓冲期。”
缓冲期这个词,仿佛瞬间让他们之间达成一种时间上的默契。
宋瑾搂住他脖子将他抱住,嗓音微哑:“谢谢你陆征。”
陆征轻轻揉了下她的后脑勺,动作十分温柔:“我送你回去。”
他背过身打开车门下去。
车门关上的这一刻,宋瑾就已经知道自己跟这个男人再回不去往日的那种亲昵;因为陆征正在用他的方式慢慢的从她世界中抽离。
……
凌晨一点多的马路更是一辆车都没有,车里气氛虽然安静,宋瑾却没有一点紧张感。
陆征把她送到那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前,跟她说不送她回盛家了,免得盛家的监控拍到再误会他们两人的关系。
宋瑾开着卡宴从陆征车前驶过,透过后视镜看到他坐进车里,掉转车头去的却是跟西湖相反的方向。
没去酒店,那他是去哪儿?
疑惑完,她又觉得好像没资格细究这男人会去哪儿,因为是她先把这男人往外推的。
刚才在车上都已经达成默契,没说分手,心里却都明白那是成年人之间最成熟的一种“告别方式”。
没撕逼,也没吵闹,都相互理解,选择成全彼此。
所以第二天,宋瑾和盛书意照旧起床去找时律,跟他一起前去税务局那边了解盛家税务的详细情况。
税务局大年初七才上班,但因为这次江北省是大力整改企业偷税逃税的情况,初二就有工作人员开始上班,前去补税的企业不在少数,只能说上头先拿盛家这个龙头企业开春节第一刀,开的是真妙。
几天后,由时律这个江北总行长担保,四大银行开始给盛家放款,终于补上那近20亿的窟窿。
补完税当天,盛良海在公司大楼接受本地新闻社采访,以新闻直播的形式向大众道歉,表示以后绝对会遵纪守法,不再投机倒把。
钱是时律做的担保,当晚盛良海在酒店宴请时律,盛家人都到齐,宋瑾自然也在。
盛良海向时律敬酒的时候,言语之间都充满尊敬,还让宋瑾和盛书意还有儿子盛清楷一起向他这个“恩人”敬酒。
盛清楷未成年,喝的白水。
期间宋瑾去了趟洗手间,路过一间包厢听到里面有人喊陆总,包厢门没关太严,有道缝隙,纵然不是刻意往里面看,里面的人打开门出来,第一眼还是能看到坐在主宾位子上的陆征。
陆征灰色衬衣微敞,指间夹着烟卷,笑意随意又慵懒,里面有男也有女;宋瑾没停留,回到包厢继续跟家人吃饭。
盛良海好像知道了陆征也在同层包厢吃饭,想着上次盛远的叶总帮了大忙,这次陆征来了江城,还在同一家酒店吃饭,怎么也得过去敬个酒。
盛书意这个副总端着酒杯一起跟盛良海过去,几分钟后回来,两人言语间对陆征都是称赞,还说陆征喝完酒主动向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那种场合下,江城的企业家们都对盛家避之不及,只有陆征先打破偏见,主动索取联系方式,等于是告诉所有人:盛远集团会挺盛家到底。
尤其,陆征索要的还是盛书意的联系方式。
以至于第二天,江城商圈都传陆征这个互联网大佬是看上了盛良海这个女儿,不然怎么会在盛家声名狼藉的时候出现在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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