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懂陆征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问这种话,但后知后觉的,宋瑾隐约间已经意识到些什么。
尤其薛泽听到她也是江城人后的反应,那眸底的暖笑,还有薛泽口中的“有意思”;今晚陆征偏偏停车到薛家,偏偏让她见薛泽……
这一切绝非巧合。
想到继父盛良海因偷税漏税被警方带走,盛书意走出警局说的那句话,“可能是我连累了家里。”
当时宋瑾想的是会不会是因为自己跟陆征关系,盛家才遭到报复。可是时律也说了,盛家公司的税务问题上面两年前就被盯上。
要真是陆家出手,陆征也不会让。
再结合下盛远融资50亿后,盛书意突然接受联姻,这几个月没少听家里的安排,见各地的一些富二代,她还要求绝不嫁世家子弟。
宋瑾如梦初醒。
难怪薛泽说江城还真有意思,可不就是有意思?
盛家俩女儿,虽说她宋瑾是盛良海的继女,但跟盛书意一样都拥有同样的父爱,她跟盛书意也亲如手足。
刚到江城学校那会儿都是盛书意帮着她怼那些欺负她这个新生的同学。
盛书意从没把她当成过“外来人口”,有好吃好喝的都是跟她分享。
有了弟弟盛清楷后,盛书意跟她更亲。
就连母亲安晓都说盛书意这个继女比她这个亲女儿还知道亲自己。
盛书意跟薛泽,她跟陆征。
盛家,陆家……
两虎相斗,必死一虎……
不管他们两家谁赢,谁输,对她跟盛书意而言,都是输家。
……
宋瑾一夜没睡,陆征同样也是。
天微微亮,宋瑾穿衣起床,将行李箱收拾好拎下楼,因为她要离开这里,多一天她都不想待。
不是跟陆征置气,是觉得其实没必要在这里待三天,韩振那边都说了可以线上改剧本,她大可以先离开北城。
陆征没留她,知道她已经猜到昨晚问话的意思。她向来敏感,不会猜不到未来的走向。
先去薛家取车,刚起床的薛泽打着哈欠向宋瑾打招呼:“走这么早?不多住几天?”
宋瑾直接来了句:“我姐要订婚了,我得回去参加她订婚宴。”
这话其实是她编出来的,盛书意压根就没准备订婚,只是在跟那个同样是家纺生意的富二代在互相了解中,她就是想看看面前这男人听到盛书意“订婚”后,会是哪种反应。
陆征听完她这话,更加确定她是猜到了盛书意身上,不然她也不会见到薛泽就下“狠料”。
刚起床的原因,薛泽有点慢半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姐”是谁后,轻佻的笑道:“原来家里是有喜事。”
宋瑾没再回他,等陆征把车开出来后,上车系好安全带,连车窗都没摇下,也没跟薛泽打招呼告别。
车子驶出薛家,她嘴里才嘟囔了句:“世家子弟没一个好东西!”
这话等于是也把主驾驶上的男人给骂了。
知道她这会儿气性大,陆征由着她骂,驶出梧桐大道,开往海淀区,被她要求去机场,才把车停辅路,“一定要跟我闹?”
“我只是想回南溪古镇散散心,你先忙你的事情,我在好运来等你。”一夜没睡,宋瑾满脸疲惫,“我没有跟你闹,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在北城待,再待下去我才会忍不住跟你闹。”
“过几天我跟你一起过去。”
“你别总为了顾及我心情就推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你不也为了顾及我心情一直在妥协?”
宋瑾眼神哀怨道,“来北城这半个多月我真的好累,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来到这里我发现我对很多正在发生的事情都束手无策,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发生。我想像以前那样简简单单的生活,但生活已经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我不知道这种生活我能撑多久,我很担心自己再撑不住……”
陆征理解她的感受,因为成长过程中,逐渐了解到他们这个圈子里的“规则”,也见多了人性最丑陋的一面,从不理解到痛苦,再到麻木,后来欣然接受,逐渐成为这个圈里的一员,都需要漫长的过程。
他承诺道:“你什么都不用做,都交给我,不管是薛泽还是盛书意,我都会给你圆满的答卷。”
“谢谢你陆征。”说这句谢谢的时候,她喉咙酸楚,连嗓音都哑哑的。
到住处后,她也浑身无力,只想躺下睡会儿。
一开始陆征以为她是困,上床抱住她准备睡觉,被她额头烫到,量体温才发现她发烧快39度,连忙找出备用的退烧药,喂她吃下。
……
一觉醒来已经四点多,陆征看她醒了便叫她下楼吃饭。
没想到睡那么久,宋瑾还是很困,“吃完饭我要接着睡,你陪我。”
担心她再发烧,陆征早就让赵临推掉了所有会议。
偏偏晚上薛泽打来电话,说要请他吃顿饭,让他把宋瑾也给带上。
薛泽的用意明了,一起吃饭等于是让他老子薛彬下面的人不敢再打宋瑾的主意。
陆征把薛泽的用意转告给宋瑾。
宋瑾自然高调赴宴,化妆的时候还特意将眼线往上挑了下,让她这双眼睛显得又媚又凶。
左手戴护腕的原因,天再热,在外面她也是长袖。
她穿了件夏季款的新中式黑色连衣裙,用木质发钗把头发盘起来,戴的还是之前陆征送她那副珍珠耳钉:因为之前阮婳说过,新中式风格是她的“统治区”。
下楼陆征看她那眼神,宋瑾就知道自己这身选对了。
陆征搂住她腰,“今晚吃饭的除了薛泽还有院里其他人,你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
“你看我样子像是不想去?”她自恋道:“我这妆画了快一个小时呢,就得出去可劲显摆显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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