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地一下,张芒的脑袋发懵,进入宕机状态。
文岁雪踮地脚尖,在他喉结上轻轻一吻。
霎时间,张芒全身紧绷,僵立在地,灿若星河的眼眸微微放大,脖子梗着,不敢乱动。
余光下,只见文岁雪似可怜巴巴地皱着小脸。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张副队,你知道关于那方面的病吗?”
闻言,张芒终于动了动脖颈和脑袋,视线对她对上。
才发现,她一双眸子早已浸湿,面颊红润,眉目间浮现盈盈秋水。
他又不禁动了动喉咙。
“嗯……”
话落,只见文岁雪那双美眸微微眯起,眼波流转之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柔情蜜意。
她轻启朱唇,声音婉转娇柔:“那你帮帮我,好不好?”
这一声请求犹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又似潺潺流水般温柔动人,让人听了不禁心旌荡漾。
张芒眼下的她和往日判若两人,微红的双颊,宛如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欲滴,显得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试问被自己喜欢了几年的女孩这样对待,谁能忍得住?
张芒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已经断掉。
但仅剩的一丝理智又在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
“我…我…不是医生。”
文岁雪眉头微动,似乎有些不开心。
“张副队,你真的不考虑帮帮我吗?”
说着,她松开双手,从男人身前后退几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走吧。”
“只是,我希望你以后也别再来干涉我的事。”
“要不是你突然告诉我陆队结了婚,让我误会他骗我,我也不至于和他撇清关系。”
身前还残留几许余温,张芒的神色有些恍惚,还有种做了小人的不自在。
“抱歉…我当时…我…”
说了半会,他实在找不到一个好的解释,只能深吸一口气,脑袋耷拉着,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
“那天,我说我喜欢你,是真的。”
“看到你和他在一起…我挺嫉妒的…所以才会说了那句模棱两可的话。”
文岁雪根本不想听到这些话,也不在乎他现在什么感受和想法,侧身,她几步走到浴室门口,抬手做了个慢走不送的姿势。
“没关系,陆队说了,我要是愿意,他随时都在等我,你也不用道歉。”
“只是,张副队做了一次小人,这次,会不会做个好人,匿名举报我们?”
几步的距离,两人却像是遥遥观望般遥远。
这两句话,更是一点点刺痛着张芒的心,疼意蔓延至双眸,红了眼眶。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还要说这种话?”
文岁雪不以为意:“那怎么了?”
张芒呼吸一窒。
气恼之下,他几步走过去,把人避在门框之内。
“我一会走了,你会怎么办?叫陆队过来吗?”
文岁雪嫣然一笑,一双水灵灵的眼眸闪烁着灵动的光泽,灿若星辰。
只一秒,她一把揪住张芒的衣领,将人脑袋微微勾下,抬头,宛若蜻蜓点水般,在那张怒得微开的薄唇上亲了亲。
这轻轻的一吻,犹如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张芒顿住,一时间忘了生气。
眼前的文岁雪眼眸如同诡魅般盯着他,那饱满又温柔的唇瓣,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似的,不断在他唇上轻点,牵引。
温热的气息和清莹的月桂香扑鼻而来,让他禁受不住,张大了唇瓣。
在那只调皮的蝴蝶再次温柔地袭来时,他一把揪住,探入,用缠丝牢牢缠住,一点点汲取它的生命力。
良久。
蝴蝶扑腾着后退,一双柔软的手轻捧他的脸颊。
眼下,那娇嫩如水般的脸庞,朝他露出一个摄人心魂的笑,微厚的唇瓣一张一合。
“你还走吗?”
霎时间,张芒紧绷的一根弦绷断,呼吸粗重间,双膝一弯,一把将人抱起,快速进入一旁的浴室。
把人轻盈地放到洗手平台上,拖住对方的后脑勺,张芒迫不及待地吻上那诱人深陷的唇瓣。
不多时,花洒被人打开,淅淅沥沥的水花不断浇灌着滚烫的肌肤。
……
早晨8点半。
手机闹铃响起,张芒先被催醒,第一时间就将闹铃关闭。
转头,见文岁雪恬静的睡颜微动,已经朦胧着醒来,他挪动一下,一手将人揽入怀中。
“真的不能再进一步吗。”
他有点后悔,后悔昨天没有忍住,后悔自己中了她的圈套,但同时又后怕。
后怕自己要是真的走了,也许就再没有机会拥有现在的温柔乡。
文岁雪微微抬头,在那锁骨上轻轻咬了咬。
湿热的触动让张芒呼吸微促,一丝心弦又被撩动,忍耐间,听闻怀中之人声音轻缓。
“我的人生选项里,没有谈恋爱和结婚这两项,张副队若是想自欺欺人,我不介意陪你演戏。”
“但…不论是哪种,我都不希望这件事让别人知道。”
“这对你,对我,都好。”
张芒的眸子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神色复杂得好似被揉皱的画卷,最终还是无奈地选择了妥协。
微微抬起文岁雪的下巴,他落下一个想要深陷却又克制的吻。
“那…你以后可以叫我的名字吗…”
文岁雪睁着略显慵懒和惬意的眸子,无辜般发问:
“床上?还是今天开始?”
张芒:……
“今天开始。”
“噢,我尽量改口。”
“起床吧,一会别迟到了。”
楼下。
陆尘静静地坐在那辆黑色轿车里,眼神透过车窗,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大楼出口处。
恰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正是张芒。
只见张芒慢悠悠地从大楼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春风如意的笑容。
看到他心情这么好,陆尘捏紧方向盘,眼白部分渐渐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血丝,就像是一条条狰狞可怖的小蛇,在他的眼眶中肆意游走。
张芒转身走进另一栋大楼内,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后背都快要被人瞪穿了。
晌午。
张芒来到陆尘的办公室,刻意装作开心的样子,汇报手上的工作内容。
陆尘的脸黑沉沉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很想站起来狠狠斥责一下张芒,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想要问问他和文岁雪之间怎么样了,偏偏又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去问。
几天下来,直到又出现了命案,两人明里暗里的精神折磨,这才暂且搁置到一边,专心办案。
案发现场,吴法医就地尸检,其余人在维持秩序,勘察现场。
很快,吴法医便得出结论,起身走到陆尘身前。
“陆队,死者是被钝器砸击头部致死,目测判断,死者的伤痕夹杂些许泥土,像是被凶手使用铁锹一类的工具造成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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