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半晌,外边都没有任何声音,文岁雪猜测,或许柳亦不在家里。
转眼,忍着肚子因为极度饥饿而绞疼的痛意,她一点点打量着这个房间的所有部署。
也就是这时,才发现,一个拐角处,明晃晃地挂着监控。
文岁雪在心里骂娘。
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岂不是都被记录在里面了。
扯了扯被子,她扭头看向窗台。
沉眸,昏睡感再次袭来。
就在她再次准备睡死过去时,门外响起皮鞋踩踏瓷砖的声音。
一瞬间,文岁雪昏厥的困倦感在顷刻间消散,辗转而逝的恐惧再次升起。
但更多的是期待。
期待柳亦能带着吃的过来。
这也是她为什么明明害怕却还敢给柳亦发消息的原因。
她是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门外的脚步声在来回走动。
啪嗒啪嗒。
他走得不紧不慢,不知道在外边干些什么。
哒哒的声音听在文岁雪的耳朵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她内心煎熬无比。
想说话,可没有力气。
也怕一张口,嘴唇会撕裂流血。
但现在的情况,可能就算真的撕裂唇部,或许是连血都流不出来。
不多时,脚步声终于停在门口。
伴随着开门声,文岁雪忍不住回头看去。
客厅的光线通过缝隙映照在她虚弱又祈盼的脸上。
逆着光,文岁雪微微眯着眼,看不清柳亦脸上的神情。
只见昏暗中,他反手关上门,另一只手似乎端着一个盘子。
看到盘子的轮廓,文岁雪动了动干痒的喉咙,眼里的祈盼被渴望代替。
柳亦抬起修长的大腿,慢步走到床头柜前,微微俯身,伸手打开台灯。
昏黄的光线瞬间亮起。
文岁雪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光源,才看清,盘子里放着一颗无籽葡萄。
葡萄在昏黄的光源下泛着莹绿的颜色。
似乎才刚清洗干净,上面还残留着水泽,让它看起来更加晶莹饱满,秀色可餐。
这种莹绿又通透,还能看到果肉的葡萄,是文岁雪平时最喜欢吃的那一种。
酸酸甜甜的。
她渴望的眸色一顿,随后愠怒地抬眼看向满面春风的柳亦。
「几天没吃饭没喝水,你让劳资吃这个?!」
「玩我呢?」
柳亦似乎读懂了她眼里的意味,勾唇道:“不吃吗?”
话落,他端着盘子就准备转身离开。
“看来还是不够饿,那明天再吃吧。”
文岁雪急了。
“吃。”
竭尽全力地说完这一个字后,嘴唇瞬间就崩裂。
她疼得立马拧着一张脸,眼角不禁泛出泪光。
柳亦侧眸睨着她,温和的笑容正在向邪魅的边缘靠拢。
“哦,行吧。”
话落,他把盘子轻轻放在台灯一旁,随后坐到床边靠着。
文岁雪纳闷又气愤地看着他。
「你倒是给老子吃啊!」
妈的。
不知道劳资没力气啊!
也不看看,她都快饿成皮包骨了好吗?!
柳亦好笑地盯着她:“在腹诽我么?”
文岁雪虚弱地收回眼神,静静躺着,不想说话。
柳亦仔细瞧了瞧她的脸色,知道她是真的没力气后,抬手,他拿起那颗葡萄。
“看来是真累了,那我就大发善心,喂你吃吧。”
听到这话,文岁雪转眼看去,然后就看见柳亦把那颗饱满的葡萄放进自己嘴里。
她乏力地瞪大了双眼。
说好的喂她吃,结果他自己吃了?!
没等她多想,柳亦俯身,将自己的体重全数压下。
文岁雪差点喘不过气,只能一边瞪着他一边张开撕裂的唇瓣呼吸。
柳亦无声轻笑,随后将唇凑到她眼前。
碰上那微张又干裂的唇瓣后。
他咬碎那颗葡萄。
葡萄在一瞬间爆裂。
酸酸甜甜的汁液顺着相交的唇瓣流下。
霎时间,文岁雪满眼饥渴。
葡萄的香味在口腔内蔓延,酸甜的汁液浇灌着干涩无比的喉咙。
她没忍住咳了咳,却又奋力去吃某人刻意藏着的果肉。
看着她此刻的模样,柳亦黑压压的双眼异常明亮。
似乎在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你争我抢了半晌。
整颗果肉终于全数被文岁雪吞之入腹。
一颗不顶饱,但也足以让她缓解了一点饥饿感。
她慵懒地躺着,感受着葡萄残留的味道。
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柳亦,她虚弱地开口:“你很重···”
柳亦眉色微动,一只手描绘着她有些回温的眉眼,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只是微微支撑着,减轻了压下的重量。
文岁雪想让他下去,但却莫名感到身体有些不对劲。
是燥热和难耐。
这感觉越来越强烈,有了一次经验的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瞳孔扩散,恐惧和渴求互相充斥。
“你!”
“咳咳···你竟然···在葡萄里下药?!”
柳亦勾着唇,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脖颈。
他吹着气:“嗯,是不是很惊喜?”
文岁雪想骂人。
「我惊喜你妹啊!」
饥饿的虚弱和乏力,还有干燥难忍的感觉让她连生气都无法正常发音。
“柳亦···你这样···”
“我会死的···”
她无力地扭着头:“恩···我真···没力气了···”
柳亦伸出一s,轻轻舔了舔眼前布满各种痕迹的脖颈。
“我知道。”
“我来就好。”
文岁雪看着天花板,眼里各种情绪交错,最终只剩下一个无力的欲。
这几天,她听到最多的话,就是“我知道”这三个字。
她都快对这三个字产生恐惧了。
月上枝头。
一人干柴烈火,呼风唤雨。
一人痛苦难耐,气咽声丝,奄奄一息,瘫如死水。
第五日。
一碗香喷喷的米粥唤醒快要逝去的文岁雪。
柳亦温柔地将她扶起,拢在怀里靠稳后,便端起那碗粥。
在文岁雪眼巴巴的视线下,他拿起勺子舀了舀,放在唇前吹了吹,随后送到某人干巴巴的唇边。
“张嘴。”
“真想死呢?”
看她明明饿到了极致却不肯张口,柳亦温润的声音不由加重了一些。
文岁雪侧眸看着他,眼里是警惕和视死如归。
大不了死吧。
真t受不了了。
柳亦看懂她的情绪,轻笑一声:“只是一碗粥而已,没东西。”
文岁雪半信半疑地垂眸,闻着香甜的味道,最后选择张口。
慢吞吞地吃完,饥饿的疼痛感渐渐减退,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也恢复了一些力气。
但也只是一点。
柳亦似乎不想让她恢复体力。
应该是怕她有力气打人。
“你到底想怎样?”
“这样下去,我会生病的,我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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