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宴席一连摆了一个多时辰,众人吃得高兴,妇人们留下洗碗,男人们则是把借来的桌椅板凳还回去。
结束之后大伙儿依旧热情高涨,把江宥帧夸了又夸。尤其是江族长在宴席上宣布江宥帧给族里添置田地和族学一事后,族人更是热情高涨。
期间也有不少人感叹江富贵真的是苦尽甘来了,如今家里有钱,儿子还出息,日后生活美滋滋。
“还好富贵过继出来了,否则哪里有如今的好日子?”
“可不是?就江河家那些子人,都不是啥好东西。”
众人对老宅那些人一顿批判,实在是脸皮厚又没良心,否则也不至于全村无好评。
再加上江家族人如今还要仰仗江宥帧,于是讨伐江家老宅的声音越来越大。
一日的喧嚣终于在天黑之后结束了,还剩下一点菜,江宥帧就让沈氏送给那些来帮忙的妇人,一家分一点。
“丸子还剩这老多,都送人啊?”芽婶儿看着各家用盆装,不禁有些心疼。
“小郎要送的,说今儿大伙辛苦了,送点吃食,就不给钱了,显得见外。”
沈氏脸上洋溢着笑容,江宥帧现在为人处世越发周到了。
“给!你多拿点,反正家里吃不完。丸子,鸡肉,还有那盆肘子、兔肉啥的,都带走。”
“不用!我哪要这么多?吃不完。”芽婶连忙摆手道。
沈氏和芽婶拉扯了一番,芽婶才收下。
“春芽她爹说春芽年纪不小了,托了她大姑给她说亲。那户人家不错,家里有二十多亩地,算是富户了。”
芽婶刚要跨出门的腿又收了回来,忽然说起了这事儿。
“啥?这么急?人家好好打听了吗?后生品性咋样?”沈氏很是意外,她原本还想和芽婶说这事儿,没想到芽婶竟然主动提出了。
她有些尴尬,还好没提,否则就成自作多情了。不过她也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这事儿应该算是解决了。
芽婶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她爹说得没错,如今的江家,她家高攀不起了。
江宥帧中了秀才,以后还会中举人进士,前途无量。春芽不过是个农家女,家里还这么穷,拿什么配人家呢?
就算成了,日后春芽受了委屈,他们都不敢讨回公道。自古结亲就讲究个门当户对,如今的江家,就算是王老爷家也配不上的。
想通了这事儿之后,芽婶也就释然了。
“小郎努力上进,我是真心喜欢这个后辈,希望他日后能飞黄腾达。日后当了官儿,可别忘了我这婶子。”
芽婶感慨万分,沈氏很是感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小郎怎么可能会忘了她芽婶儿?你对她多好?春芽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忽然就要嫁人了,还有些舍不得。”
沈氏想着等春芽成亲时,多送点礼补偿一下。
“说出来就是想让你们帮着打听打听,这后生家境不错,我就是心里有些不踏实。”
芽婶叹了口气,其实心里很苦涩。若非多年的交情,他们又怎敢肖想小郎呢?
家里二十多亩地的后生,他们都觉得有些高攀不上。之前居然还觉得能配得上小郎,现在想想都觉得可笑。
“哎!让他爹和小郎都帮着打听打听。”沈氏连连点头道。
江宥帧应酬了一天也有些疲惫了,送别了芽婶,沈氏和她说起了春芽说亲的事。
“那等春芽成亲时,娘多给点添妆。芽婶对我一直挺好的,咱们也只能这么补偿了。”江宥帧明白沈氏的意思,确实有些亏欠的。
就在母女俩说话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
“咋回事儿?难道谁家出了啥事?大晚上的。”沈氏很是疑惑,随后出了屋子,走向院门。
“这声儿咋还越来越近了?咱们这只有咱家和里正家吧?难道是里正家有啥事儿?”沈氏嘴里嘀咕着,心里有些担心。
江宥帧立刻让刚买来的小厮青琅去打听一下,青琅领命很快就出了门。
村民也都很是疑惑,纷纷出门看热闹。
“咦?这不是江家老爷子吗?”有人一眼就认出当先那位拿着火把的人就是江河,顿时更疑惑了。
“是他,身后不就是他家老大老二吗?他家全都在呢!这是干啥?为啥还敲锣打鼓的,他家也有喜事儿?”
“看着不像啊!这脸色可不像是有喜事儿的样子。看他们往哪儿走呢?那不是富贵家那边吗?”
“走!咱们也跟上去看看,看他们又想干啥。”
众人议论纷纷,都跟了上去,打算看看老宅那些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诸位!咱们家现在要替天行道!”
江海青看围观的人多了,这才开口大喝一声。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江宥帧家院子门口,他看着江家院门更是不怀好意。
“啥替天行道?”众人一头雾水,村里有恶霸?
“诸位!你们想想,江家小郎江宥帧之前是什么性子?如今是什么性子?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日内改变得这么彻底?”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转念一想,的确是啊!确实变得太多了。
“确实变得太多,不过这跟你有啥关系?”有人忍不住疑惑地问道。
“江海青,你又想干啥?小郎大难不死,活过来之后性子变了不是很正常?这不就是开窍了吗?”
芽婶刚走到半路,听到动静又赶了过来。老宅这些人就是搅屎棍,今儿个大好的日子,又要给人找不痛快。
芽婶说着连忙叫了个村里的孩童去找江族长和里正,今儿老宅这些人动静不小,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众人一听又觉得芽婶的话也有道理,可不是吗?开了窍呗!
“就是!还不许人人家开窍了?”
今儿全村人都吃了江家的宴席,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自然要帮着说几句好话的。
“就算开窍,可前后大相径庭,怎会如此诡异?简直是变了个人。”
“说人话,就显得你读了两年书似的。”芽婶冷哼一声道。
众人闷笑,其实他们也听不懂江海青拽文,不知道啥意思。
江海青脸色一沉,随后便道:“成!那我就直说了,我问过大师,大师说江宥帧不是原来的江宥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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