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婵儿轻声接口道:“大家一起去不就好了?”赵羽摇了摇头,“这冰灵教透着一股子邪气,我看还是先由一两个人打头阵,摸摸情况再说。这一行未必能有什么收获,不必劳师动众。宋少,要不就是你,陪我走这一趟吧。”
宋少轩摊了摊手,语气慵懒:“你也都说了,这一趟可能徒劳无功,那你自个儿去就好了。我这人,能懒则懒,能不动就不动。”话音未落,他注意到上官婵儿的目光如剑,立刻站起来,一脸委屈地指着赵羽解释:“婵儿,你知道的,我手无缚鸡之力。他拉上我,纯粹就是找个解闷的伴儿。”赵羽却正色道:“宋少,这你可是误会了。我此次请你同行,实因冰灵教中多为女流之辈,阴气弥漫,正需你身上那股勃勃的阳刚之气来中和平衡。”
宋少轩鼓起腮帮子,嘴里不满地嘟囔着:“那些女人难道还能把你生吞活剥了?说的那么邪乎,还阴气重!你该不会是怕变成女儿国的驸马,被那些如花似玉的娘子军给拐走吧!”赵羽神秘兮兮地贴近他,低声说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女眷众多之地,我邀你同行,这其中的奥妙你还没参透吗?”宋少轩眨巴了两下眼睛,故意摆出一副苦恼的表情,“唉,算了算了,多说无益。那就你我兄弟一同去吧,谁让我浑身散发着过剩的阳刚之气呢。”赵羽会心一笑,点头应道:“就这样定了,待我们从冰灵教回来,再来合计后续的行动。”
第二天破晓时分,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灵瑶便带着一袭寒意,敲响了赵羽和宋少轩的房门。三人踏上行程,汽车在黎明的宁静中缓缓驶出。赵羽坐在略显冰冷的座椅上,打破了车内的沉默:“灵瑶统领,我们这么一大早便前往贵教,恐怕有些失礼吧?”灵瑶望着车窗外逐渐苏醒的世界,淡然回应:“冰灵教隐于首都二十公里外的幽深密林,即便从皇宫出发,也需三四个小时的车程。早去早回,若是不巧赶上了午饭时间,那才是真正的失礼。”赵羽心底暗自嘀咕:抠死你们算了,吃一顿又吃不穷,何至于说出来嘛!
一旁的宋少轩打着大大的哈欠,调侃道:“我这眼皮子还打架呢,我得再续个回笼觉。你可得看好了,别让咱俩一觉醒来,发现被卖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赵羽斜了他一眼,笑道:“你就省省吧,就你那身板,白送人都没人要,还想卖呢!”说罢,他也闭上眼,与周公约会去了。
再次醒来,赵羽瞥见时间已接近早上七点四十。宋少轩还在旁沉睡,鼾声如雷。他本想询问灵瑶还需多久才能抵达,但转念想到她先前所言至少三四个小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就在此时,坐在副驾驶的灵瑶突然转过身,递过来两个散发着淡淡麦香的面包,轻声说:“如果饿了,就先吃点。”赵羽接过面包,轻声说了句“谢谢”。
灵瑶咬了咬唇,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好奇:“赵先生,我有一事不明,想向您请教。”赵羽的目光温和如春水,轻轻点头:“问吧,无需顾虑。”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您的武功,究竟是师从何人?怎的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等惊为天人的境界?”赵羽轻轻敲了敲鼻尖,嘴角挂上一抹调皮的笑:“我这人啊,天生就是勤奋的小蜜蜂,飞在花丛中,比别人多采点蜜。自然而然,武功就高人一等了。”
灵瑶斜了他一眼,一脸不信:“别逗了,要说勤奋,我可是夜以继日地练功,绝不输给你。而且,有些东西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得到的,你肯定是在敷衍我。”
赵羽故作严肃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实话说吧,我小时候在学习上不太开窍,就把那些本该用来摇头晃脑读书的时间,都用来挥汗如雨地练武了。这或许就是原因吧。”
“我也一样,学业不佳,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献给了武功,一天二十四小时,我基本二十个小时都在练功。”灵瑶不甘心地回应。赵羽双手一摊,满脸无辜:“那我就没办法了,只能归结于我天资聪颖,你嘛天生朴实无华。所以,我比你强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赵羽同志在心里暗暗叹息,这姑娘的好奇心犹如山涧的飞瀑,永无止境地奔流啊。他不禁摇头,心中想道:这探求真相的劲头,真是非要把砂锅问个底儿掉呀。都这把年纪了,难道不知有些事实的尖锐,比刀剑还要伤人吗?我这般心慈的人,非逼的我说出如此‘刻薄’的话。但出乎意料的是,灵瑶并未因失落而黯然,反而她轻轻叹息一声,嘴角挂起一丝自嘲的笑容:“我还以为自己不到弱冠之年就能跨越五级武学的门槛,已经是天之骄子。谁知道,在你面前,我连一招都接不住。”
话音刚落,灵瑶眼眸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用了什么不可告人的邪术修炼吧?”赵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在你眼里,这世界上就不能有单纯比你强的人吗?”
突然,一贯以冷漠的灵瑶竟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容犹如春风拂面,冰雪消融:“你干嘛这么认真,我只是随口开个小玩笑。”
就这样,赵羽与灵瑶的话匣子渐渐打开。在他们的交谈中,赵羽得知,冰灵教中武功最高强的并非教主,而那位教主,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摆设,说白了更像个繁忙的管家,处理教派内的日常事务,与世俗世界打交道。真正掌握高深武艺的,是教内的三位神秘长老。灵瑶是伊斯维亚王国一位将军的千金,自幼便被送来此教,接受严格的培养。而她的恩师,正是那三位长老中的一位。灵瑶回忆说,她甚至从未有幸目睹过师父的真容,每当传授武艺时,师父总是背身而立,但仿佛背后生了双目,即便不正面相对,也能洞悉她练功时的种种不足与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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