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国至魏晋南北朝期间,国际航运业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公元一世纪,罗马水手希帕努斯在印度洋上发现信风,从此欧洲商人打通了印度洋的航路,使印度洋上的交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改变了过去大秦或埃及要依靠阿拉伯人才能与印度往来的局面。
外国商船往返于中国、南洋群岛和印度之间,逐渐的增加。
《梁书·南海诸国传》说:“晋代通中国者盖鲜,故不载史官;及宋、齐至者有十余国,始为之传。自梁革运……航海岁至逾于前代矣。”成书于三世纪中叶的《魏略》,已知有“乌迟散城”了(即埃及的亚历山大港)。
《魏略·西戎传》还注明大秦有海道通中国,即经印度支那半岛海岸而至广东。当时罗马所需要的丝绸,完全依靠中国进口。
戴维逊在《古老非洲的再发现》一书说:“中国货早在公元初的确运到了红海和地中海,……还有中国、罗马的交易。
不过,这些交易同大多数贸易一样,其货物要经过多次的驳运。”(参见张铁生《中非交通史初探》)。
当时航行在南海的除中国船外,尚有波斯舶、天竺舶和扶南舶。这些船“大者长二十余丈(四十六至五十米)、高出水三二丈(十一、十二多米高),望之如阁道,载六七百人,物出万斛。”
不少的“外徼人(即外国人)随舟大小,式作四帆,前后沓载之。有卢头木,叶如,形长丈余,织以为帆。其四帆不正前向,皆使邪移相聚,以取风吹,风后者,激而相射,亦并得风力,若急则随宜增减之,邪张相取风气,而无高危之虑,故行不避迅风激波,所以能疾。”
至于扶南国,在范蔓为王时,早已“治作大船,穷涨海(即南海)。”《梁书·中天竺传》亦记载其后王“范旃遣亲人苏物使其国(即中天竺国),……历湾边数国,……可一年余到天竺江口,…”
据《太平御览》卷七百七十一引康泰《吴时外国传》称:“扶南国伐木为船,长者十二寻(二十二至二十四米),广六尺,头尾似鱼,皆以铁镊露装,大者载百人。人有长短桡及篙各一,从头至尾,约有五十人至四十余人,随船大小,行则用长桡,坐则用短桡,水浅乃用篙,皆撑上应声如一。”
可见当时国际上无论是造船技术或航海技术方面,都有很大的进步。船舶抵御风浪的能力大大加强。
因此,船舶可以选择较为快捷的线路直航广州,广州港的国际贸易也因此获得了很大的发展。
西晋泰康二年(公元二八一年)大秦王遣使至中国,到达京城洛阳,是循海道由广州登陆的。
《艺文类聚》卷八五《布部》晋殷巨《奇布赋及序》对此有记载:“惟泰康二年,安南将军广州牧腾候作镇南方……大秦国奉献踩,来经于州,众宝既丽,火布尤奇。”
这里记载的“来经于州”,即广州,说明随着东南沿海的经济开发,广州又成为当时的市舶要冲了。
但是,西晋是一个极其短促的王朝,公元二八零年从晋武帝灭吴,重新统一中国开始,至公元三零零年八王之乱止,中间只经历了还不到二十年的短智统一,又出现了十六国之乱和南北朝对峙的局面。
公元三一六年,西晋灭亡。三一七年,晋宗室司马容被推戴为晋皇帝,在长江以南建立起东晋政权,以后又经历宋、齐、梁、陈四朝的更选,史家称为南北朝时代。
前后共二百七十二年在这二百多年的战乱中,黄河流域在少数民族的统治下,经济遭到很大的破坏,但长江以南却加快了开发的步伐,而广州港也在这一时期中,再次屹起,成为当时全国最大的对外贸易中心。
分析广州兴起的原因,主要有如下几点:
一是、南方自东晋政权建立以来,与北方连年战乱对比,其局势还是比较安定的。同时又是由汉人建立的政权,所以北方汉族大批南逃,带来了先进的文化、技术,这就加速了江南的经济开发,使南方经济在两汉和东吴的原有基础上,发展起来,为广州港的经济繁荣带来了极为有利的条件。
二是、北方连年的战乱、东南经济的开发,世族大家的南渡和东晋、宋、齐、梁、陈定都南京,都引起了全国外贸市场的转移,即进口商品较多或大部在江南一带推销。就是北方所需要的舶来品,亦多数从南方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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