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
二人来到了一座山峰上朴素的茅草屋前,帝翊介绍道。
帝易看着眼前的这间茅草屋,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不禁怔怔出神。
“战叔在家吗?”帝翊高声喊道。
“是小翊吗?快进来坐。”
屋内传来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紧接着房门自动打开。
男人的声音很浑厚,富有磁性,明明帝易是第一次听见,但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好嘞。”
帝翊答应一声,抬脚欲迈进一步,但又扭头将目光看向身后的帝易,似在询问,走不走?
“走。”
帝易微微颔首,深吸一口气后,跟着对方,一前一后地走进茅草房。
屋内,陈设朴素无华,以木制家具居多,给人一种宁静的感觉。
由于窗户较少且背阳的原因,室内显得有些昏暗。
“小翊,就你一个吗?”
这时,那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卧室中传来。
帝翊回答道:“不止我一人,还有我的一个朋友。”
“那就快点进来吧。”中年男子回应后,就没再说话了。
然而,帝翊并没有动,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帝易,眼神示意对方先进去。
帝易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定了定心神后,踏入了那扇半掩的卧室之门。
病榻之上,帝子战闭目养神,却因这突如其来的陌生气息而骤然睁眼,目光锐利如鹰,警觉地扫向门口。
与此同时,帝易的脚步在踏入卧室的瞬间停顿,这一刻,父子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这一刻,空气都为之一凝,时间仿佛凝固,两人的表情同时僵住了。
在这间古朴的卧房里,这位曾经顶天立地、英俊潇洒的男子,如今只能躺在雕花木制的病榻上。
面容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岁月与病痛在其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原本伟岸挺拔的身躯现在显得格外瘦弱,几乎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他那曾经乌黑发亮的头发,如今变得稀疏而灰白,散落在瓷枕上,显得凌乱不堪。
其皮肤因为长年卧床而变得苍白,没有了血色,脸颊凹陷下去,双眼深陷,眼眶周围有着深深的阴影。
尽管如此,从他的目光中仍能隐约感受到那昔日的锐利。
“”
帝易沉默了,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表达。
对于他这样的强者来说,凭借着血脉中的悸动便能感知到彼此之间的关系。
自幼时起,他便对父母充满了无尽的幻想,渴望着有一天能与他们相聚。
在隆雷村的岁月里,他每晚都会在梦中想念亲人,甚至泪水会不知不觉地浸湿枕头。
帝易曾无数次憧憬着与家人团聚的那一刻,但从未想过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病重在床,连起身都困难。
此刻的他心情沉重无比,眼眶湿润,嘴唇微微颤动却难以发出声音。
而帝子战同样激动得无法言语,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帝翊很是识趣地悄然退去,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将空间留给这对久别重逢的父子。
“爹!”
帝易的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双膝跪地,身体颤抖着。
“孩子孩子!”
帝子战也早已泪流满面,双手紧紧抓住帝易的肩膀,生怕对方会再次消失一般。
这些年来,帝子战一直沉浸在无尽的自责与痛苦之中,无法释怀。
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死在了那场浩劫之中,病痛与自责将他折磨至今。
此刻,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还活着,而且已经修炼有成,回到了他的身边!
这种突如其来的喜悦让帝子战激动得无法自抑,眼泪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孩子——!”
帝子战用力地抱住帝易,感受着儿子真实的存在,内心充满了欣慰。
作为一个父亲,还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孩子平安无事更让人感到幸福呢?
父子二人相拥而泣,许久才缓下心神。
随后,帝易抬袖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
缓缓开口道:“父亲,我还有一个疑问。”
帝子战微微一怔,疑惑道:“哦?何事?”
帝易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轻声问道:“母亲呢?”
“空芝她”
听到这话,帝子战面色变得十分难看,嘴唇动了几下,却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帝易见状,心中顿时涌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连忙追问:“父亲,母亲到底怎么了?”
“唉!”
帝子战沉默片刻,终于重重地叹息一声,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痛苦:“罢了,此事也不该瞒你。跟我来吧。”
说完,他驱动轮椅转身,向远处走去。帝易心头一紧,急忙跟上。
帝子战在前方带路,两人一同来到一座阴暗潮湿、布满寒气的地下密室前。
轰隆——!
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让帝易身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呼”
他深吸一口气,踏入了密室之中。
映入眼帘的是一口巨大且透明的寒冰棺,散发着冰冷的光芒,密室内壁都布满了冰霜。
帝易的瞳孔骤然一缩,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咚咚咚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艰难地挪动脚步,缓缓地走到了寒冰棺前。
当他彻底看清寒冰棺中所躺之人时,心脏猛地一颤。
这是一位绝美的妇人,倾国倾城的容貌让人惊叹不已。五官精致如画,不似凡间所有,眉宇间透露出一份高贵。
帝易的相貌与这位妇人有几分相似。
只见,妇人的美眸紧闭,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
脸上带着一丝恬静,仿佛沉浸在一场美好的梦境之中。
若不是那一丝微弱的气息在其身上流转缭绕,帝易甚至会误以为对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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