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大殿内。
身着华服,头戴王冠的女人坐在王位上,一身贵气逼人,冷艳绝尘,浑身上下都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字。
身旁椅子上坐着的青衣女子满脸焦急,却又不敢开口。
台下一黑衣女子被众神压着,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即便如此,她的脸上从未出现一丝祈求,仍是不屑地看着高位上的女人。
仔细辨认,那黑衣女子赫然就是“慕婉清”,嘴角带血,眼神阴狠,恨不得下一秒就将高位上的女人撕碎。
高位上的女人轻轻敲击着椅背,面无表情地扫视着台下的一切,深邃的眼眸中藏着令人读不透的心机。
忽而开口,站着的其他人皆是一惊:“雨柔,你可认识下面跪着的那个‘人’?”
莫雨柔先是一愣,紧接着立马压下心里的慌张,正要开口,却见台下跪着的“慕婉清”死命瞪着她,微微摇摇头。
莫雨柔一瞬间收回刚要吐出的话,回想起昨夜最后一次见她时的情景。
趁着夜色,看守松懈之时,莫雨柔乔装打扮混进监牢,终于见到她:“婉清,你还好吗?我带你离开,不然你会死的。”
“慕婉清”却直接阻止她,眼神淡漠:“你知道的,我不是慕婉清,只不过是一个有了她的思想和面容的替身而已,当初代替她飞升来到上界的时候,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迟早都会暴露,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消失。”
莫雨柔有些哽咽,两人一起飞升,一起来到上界,一同生活,她从未将她当过是替身,只当她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她一直在往上爬,爬到现在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其中的辛酸和苦楚只有“慕婉清”一人知道。
“慕婉清”则一直隐姓埋名,低调做人,为的就是隐藏身份,不被众神所发现。
莫雨柔站到现在这个位置,也曾不只一次地帮助“慕婉清”隐藏、解围,但天不遂人愿,她的身份最终还是被发现。
天神,也就是下界人所称的“天道”勃然大怒,直接将慕婉清关入大牢,稍后审问处置。
自从暴露之后,两人便再未见过面,恐连累莫雨柔,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莫雨柔眼眶微红:“就没有什么办法能救你吗?平常你鬼点子最多了,倒是想个办法!”
“慕婉清”被关在牢内,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犹记得两人来到上界之后第一次看星星的场景。
“慕婉清”:“没有,这件事事关重大,算是挑战了天神的权威,她不会放过我的。
雨柔,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莫雨柔眼尾含泪,如鲠在喉,重重点头:“你说,我一定答应。”
“慕婉清”:“日后若是有人问起来,你一定要说不认识我,否则会被牵连。
还有一件事如果可以,请你保护好真正的慕婉清和玉琬,天神不会轻易放过她们两个,求你,不要让她们受到伤害。”
泪水顺着脸颊滑下,莫雨柔缓缓点头,无论是真正的慕婉清还是十八师叔,她都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守护她们。
“慕婉清”再无其他的心事,紧紧握住莫雨柔的手,随后又慢慢松开,低头呢喃着:“谢谢你,很高兴能和你成为朋友,下辈子,如果我不再是替身,希望我们还能够做朋友。”
莫雨柔点头如捣蒜,不住说着“好”,泪水模糊双眼,也同样封住口舌,让她再也说不出其他话语。
“慕婉清”忽而抬起头,似是释然一般:“走吧,快走,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虽不愿,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抹一把眼泪,转身便走,刚迈两步就被叫住:“雨柔!记住,要往上走,一直往上走,才能不再受制于人。”
“好。”
“雨柔?”
天神的喊声将莫雨柔的思绪拉回,便见她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自己:“雨柔你怎么回事,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以前从来不会。”
莫雨柔赶忙调整好情绪,不让任何人看出破绽,解释道:“回天神,应该是昨晚处理事务处理到太晚,所以今天没有精神,以后不会了。”
天神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叮嘱她再忙也要注意休息,随后继续问道:“下面跪着那个人,你可认得?”
莫雨柔回答自如,表情轻松,好像真的不认识她一样:“看着面熟,应当是见过,但并未说过话。”
话音刚落,下面便有一人站出来反驳:“胡说八道,我那日还见你同她走在一起有说有笑,今日就说不认识,你”
“嘭!”
一束光束射过来,刚刚说话的人直接身首异处,鲜血喷溅在大殿的一角,将在场所有人都下了一大跳,纷纷跪下求饶:“天神恕罪!”
天神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一边在欣赏着自己刚刚射出灵力的手,淡淡开口:“雨柔,你可曾见过下面跪着的那人?”
莫雨柔依旧是那个回复:“不曾。”
天神满意地点点头,对着台下众人,刻意提高音量:“你们可听到了?”
“是!”
有了那人的前车之鉴,谁还敢再说一个“不”字,简直是太可怕了。
“既如此”
天神忽然朝着“慕婉清”攻击,一击下去,她身上所画的符咒显现出来,替她挡下。
天神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讶,很快加大攻击力度,这击下去,她便现出原形,是一个与慕婉清有着六分相似的假人。
莫雨柔紧紧咬着下嘴唇,不让眼泪落下来,看着那渐渐被轰成碎片继而化为乌有的假人,心痛无比。
假人被销毁,一点心头血和一丝魂魄从灰尘中飞出,被天神精准捕捉,托在手中观察良久。
随后将它们关到一个特质的小瓶子里,交给台下其中几人:“顾凝初,洛书珩,洛书韫(),你们三个带着这几样东西,去到下界,务必将它的主人找出来,本神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三人接过瓶子和准许下界的令牌之后便转身离开。
天神坐在王位上,又对所有人进行训诫。莫雨柔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不光是伤心,更是焦急,如坐针毡。
角落,渊枫看着刚刚“慕婉清”灰飞烟灭的地方,心里阵阵疑云:那人生得和十八的徒弟很是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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