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的前生可以说是悲惨的一生。
自从堂姐精神错乱以后,她就一直呆在了娘家。
因为农村事多,堂姐在家中也是无人照看。
一直就这样神神叨叨的在村里四处游荡,乃至离家出走。
直到后来有一天,有人在国道边的一条小河边发现了她的尸体。
想起堂姐凄惨的一生,谭震泪流满面
“姐,你还好吗?”
他看着如今风华正茂的堂姐,声音有点哽咽。
“怎么啦?弟,你是想家了?”
堂姐还不知道谭震家搬到县城的事情。
她看着谭震泪眼婆娑的样子,还以为他思念自己的父母了。
“没有…是风沙迷眼了,姐…我带你去我家吧,我家搬到县城来了”。
谭震拉着谭玉的手,说道。
“真的嘛,那太好了!好久没看到三叔三婶了!”
堂姐很高兴,跟着谭震就往河水村而来。
看到漂亮的小洋楼,谭玉有点不敢相信,这真的是三叔家吗?
“小玉来了,快屋里坐!”
刘英看见堂姐进来,非常高兴,这可是家里来的第一个亲人呀!
“婶,你这可真漂亮!要脱鞋吗?”
堂姐看着锃亮的地面,感觉有些下不去脚。
“自己家,脱什么鞋呀?”
母亲亲昵的拉着堂姐的手,在她身边坐下。
谭震家就他们两兄弟,或许是没有女儿的原因。
看到堂姐上门,刘英感到特别亲切,坐在一起就拉起了家常。
“三婶,小震回来没?啊…不好意思”。
梁山突然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在啃。
陡然间看到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在谭震家,显得有点尴尬。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女,在县煤炭公司煤场上班,叫谭玉”。
母亲笑呵呵的对梁山说道。
“你好,我…我叫梁山…”。
平时梁山在街上人五人六的,可是在堂姐面前。
梁山就像一个小男孩,脸红的像关公一样。
看着一脸局促的梁山,再看看落落大方的堂姐。
谭震心里一动,突然间多了一个想法。
从梁山宁愿亏本做生意也要养着一起的兄弟,就可以看出梁山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比前世那个薄情寡义的衡州“麻杆”可强多了。
也不会发生后来那些可怕的事情。
想到堂姐前世悲惨的人生,谭震不免有些心焦。
他顾不上自己的年幼,开始“厚颜无耻”的给梁山说起了好话。
“姐,山哥可是个能人,在河水街可是有铺面的,现在县城里卖的最火的电子产品就是他在做”。
“就是一点小生意,不值一提…”。
梁山坐在沙发上,非常的谦虚。
“啊…是吗?那挺好的!”
堂姐偷偷的看了梁山一眼,脸上透着红晕。
这个时候的堂姐刚高中毕业,年轻漂亮,正值青春妙龄。
圆圆的脸蛋,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浑身上下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对梁山这样的大龄男,有着绝对的吸引力。
刘英看着儿子不断在谭玉面前说着梁山的好话。
心中若有所思,她拉了拉谭震的衣角。
谭震秒懂,他站起来说道:
“妈,我出去看看我爸做好饭了没?”
等谭震出去一会,刘英也站了起来。
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孩子,也不见回来,我也去看看,你俩先坐…”。
刘英很快走了出来,还悄悄的掩上了门。
先是在院子里溜达了一番。
接着又蹑手蹑脚的回到门口,聆听着里面的动静。
谭震看的很是无语。
这女人呀,什么时候都有一颗八卦的心!
看着谭震和刘英先后离开,谭玉和梁山心知肚明。
房间里一时间有些宁静。
梁山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间感觉有些紧张。
心脏扑通扑通的在跳,手掌心全是汗。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谭玉开始也是有些尴尬。
可是当他看到梁山一个大男人,满脸通红,局促不安的坐在沙发上时。
她瞬间又感觉好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或许正是谭玉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这个僵局。
两人变得有说有笑起来。
躲在门口听墙角的刘英,听到里面不时传来的笑声,心中很是欣慰。
作为长辈,她当然也希望自己的侄女嫁个好男人。
梁山虽然比谭玉大了几岁,但是胜在知根知底。
而且家境优越,她从心底里是希望他俩能成的。
当老三叔开始在厨房炒菜的时候,梁山从里面出来了。
他满脸的笑容,显然两人的交流很愉快。
“山哥,吃了饭再走呀!”
“不啦,我回去吃…”。
经过谭震身边的时候,梁山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明天请你姐来我家吃饭”。
这么快就约见家长了,看来这是有戏呀,谭震心里想。
“姐,山哥说请你明天去他家吃饭,真的假的?”
谭震凑到堂姐跟前,笑嘻嘻的问道。
“你个小屁孩,要你管…”。
堂姐一脸羞涩,揪着谭震的耳朵嗔怪道。
“哎呦…疼…”。
谭震揉着肿痛的耳垂,不禁哀叹。
这女人怎么这样,老是喜欢揪耳朵?
有本事你揪头发!
堂姐和梁山的关系进展很快。
第二天,谭震就看到堂姐羞答答的跟着梁山进了隔壁梁家的大门。
在梁家吃了午饭后,两人就手拉手去了街心公园。
说是那里风景独好,要去欣赏一番。
谭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宜城的街心公园哪里有什么风景。
堂姐上班的县煤场在县城的北面,靠近后山。
因为长期做的是跟煤炭有关的东西,整个煤场都是黑乎乎的。
无论是房屋还是旁边的树木,都沾着厚厚的煤油。
那些在煤场上班的人更不用说啦,轰轰作响的制煤机旁是拼命挥动洋铲的“黑人”。
他需要不停的铲动煤炭和各种原料,通过传输带传送到机器的搅拌机里面。
在搅拌机搅拌均匀后才能制作城里人用的藕煤。
然后就是放在地上晾晒,晾晒两天后就可以拉到各个门市出售了。
当然光是煤炭肯定不行,这藕煤制作还要黏土和水。
那个时候的制煤机还没有后世的那么先进。
每次搅拌器的材料混合都需要经验丰富的师傅“掌眼”,看物料的粘度和比例够不够。
所以往往经验丰富的掌眼师傅很重要。
不要以为这种事情很简单,你如果没有长期的操作和工作经验,你根本搞不懂里面的弯弯绕。
堂姐过磅秤的地方在煤场的一角,那里有一个地磅,每次司机送煤过来堂姐就负责给车辆的煤炭过磅。
然后开票给司机,司机凭着这个小票再到煤场的财务部领取煤款。
不要小看这个小小的权利,过磅员如果故意刁难,不给过磅的小票,司机是拿不到售卖的煤款的。
在计划经济时代,就是煤矿的矿长来了也不好使。
那时候国营单位都那样,所以时不时堂姐的抽屉都会看到有一些糖果,毛巾,这样的“小礼品”。
也因此堂姐平时的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
有了梁山和堂姐的邂逅,谭震觉得堂姐这辈子应该不会再重复上一世的悲剧了。
她会过得很幸福。
可是世事难料,有些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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