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陆相隔的这几天，在苏牧尤关心艾克尔现状的同时，艾克尔也在担心他会不会被巫师欺负。
现在见了面，可不得好好的检查一下吗？
两鱼步骤一致的把好友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确认对方完好无损之后，这才彻底安心。
苏牧尤察觉到了身边人低沉下来的气压，深感无奈又好笑。
“没其他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吧！”只能提前结束寒暄，伸手指了指停车场的方向。
周围人来人往，确实也不适合鱼类交流。
艾克尔不疑有他，回头牵住了尚景辉的胳膊，“走吧。”
尚景辉如今身无分文，身份证件都存在一定的问题。
在这盛情邀请下，斟酌再三，最终还是跟着他们一起返回了之前的别墅。
巫师的下属很贴心，考虑到出行的人数，此次的座驾是加长版卡宴。
能将一行人全部装下。
小小弟没有藏着掖着，坐稳之后，就认下了方才的纰漏，“老大，我没料到阮剑会忽然过来。”
“无妨。”恹罹没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中，重拾事业心的他关注点在其他的地方，“尚景辉，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问题一出，车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除了开车的司机，所有人\/鱼都竖起了耳朵。
被问到话的人摩挲了一下手指，并未直接回答，“其实，我一直想知道，你们是谁，又为什么要帮我？”
国家级别的研究人员，身份可是经过层层加码，不是那么好查的。
但他的相关资料，却是清楚的一条条罗列在那台小小的电脑中。
仅从这一点，就能窥见这些人的不凡。
同时，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尚景辉不相信素不相识的人，会不求回报的为他付出。
艾克尔眼睛一亮，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好友制止。
苏牧尤看见了恹罹对他使得眼色，及时打出了组合技。
他对着人鱼摇摇头，示意他现在就暂时充当一个旁观者。
现在的小虎鲸已经不是刚开始的小虎鲸了，在巫师对他的坦白中，他已经掌握了许多不为鱼知的秘密。
见恹罹别有深意，就知道现在的谈话内容不是他们能够掺和的。
虽然不甘心，但现状确实如此。
他和艾克尔，对人类世界的情况，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当然是想拉拢你的人。”
恹罹并未隐藏自己的野心，不留情面的揭露了尚景辉此时的处境。
“你的‘死亡’真相，凶手真有那个本事，能瞒天过海吗？”
上面的领导层，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在权衡之下，决定要保下那些凶手？
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
培养一个杰出的科研人员，需要付出不少的时间以及心血。
更别说是顶尖层次的。
领域内每一个人做出的贡献，或是即将拿下的成就，都能造福了成千上万的普通群众。
或许，作案的人会受到明里暗里的监视，预防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但出于大局考虑，他们并不需要自己犯下的错误偿命。
不能说上层人员偏心，但事实就是那么残酷。
一个人的委屈，和关乎到千万人的利益比起来，微不足道。
这也是那些人敢动手的底气。
尚景辉垂下了眼帘，明白了恹罹的言下之意。
要说心情不复杂，那是不可能的。
但沉思半晌，他还是下定了决心，“我不会去计较之前的事情。”
这不是懦弱，而是懂得取舍，更看重国家大义。
比起为自己出一口气，他更想让那些人研究出更多的东西，去造福大众。
同时，也表明了自己要拒绝拉拢的意思。
他更倾向于重返科研院。
这份心性难得可贵。
苏牧尤看尚景辉的眼神，有一种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感觉。
在品性上，对方毫无疑问满分通过考验。
但在陪伴上，可能就做不到尽善尽美了。
他偏头看了一眼不明白他们在讨论什么，有些状况外的艾克尔，叹了一口气。
单身三十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
最后就算真的在一起了，他的好友大概率也需要长时间的忍受寂寞。
恹罹的手指在腿上轻点了两下，放出筹码，“我手上有个和你们国家合作的项目，你的工作方向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加入他们的阵营，在不违背立场的情况下，还不需要和仇人共处。
好处多多。
巫师没有说谎。
人类也有相关的海域领土，脏东西入海蔓延，对他们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合作的项目，就是围绕着这一点展开的。
尚景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如果是这样的话，会有他的资料也就说的通了。
说不定，对方会来拉拢他，还是上层领导的意思……
“我要知道具体内容、你们的真实身份，以及和相关人员对接确认。”
恹罹知晓对方的态度已经软化，要求这么多也是谨慎使然。
他略一颔首，“没问题。不过，我也有一个附加要求。”
尚景辉没有思考太久，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不涉及到原则和法律问题，我都能接受。”
有得有失，才让人更为安心。
恹罹的嘴角弯了弯，“那个长头发蓝眼睛的人，送你了。”
苏牧尤捏了捏眉心，这话说的，人鱼就像是个滞销在仓库里，快过期、急于甩掉的货物似得。
多少有点冒昧了。
车上长头发的人有两个。
但长头发蓝眼睛的，就只有一个。
尚景辉下意识环视了一圈，成功的和之前说要带他回家交尾的人对上了视线。
他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有些荒谬的猜测。
这人大费周章的做这些，根本目的不会就是为了当红娘吧？
艾克尔不懂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也不知道好友还在替他觉得冒昧。
闻言兴奋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就是我，就是我！”
苏牧尤：“……”
是他多余心疼恋爱脑了。
尚景辉之前也有过被同事推荐相亲的经历，但直接表示要送给人给他的，还真是开天辟地第一次。
他不太能理解人鱼对他的感情，在他的认知中，双方根本就不熟。
最后，他没拒绝，也没直接同意，只说可以先相处看看。
而这样的回答，对艾克尔来说，就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了。
接下来的路程中，一直用充满了怨念的盯着尚景辉的后背看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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