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之后,苏牧尤捡起了中止的学业。
往常熟悉的室友和同学已经毕业,而他和本该是学弟学妹的人成为了同届。
最显着的不同便是: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感变得更强了。
几乎走到哪里都被围观的程度。
特别是同性,喜欢打同一款游戏的占比更多,看他的眼神极为炽热。
甚至还有壮着胆子上来要签名的。
为此,苏牧尤这次依旧住在校外,而非宿舍。
当然,主要是小心眼的某人死缠烂打的结果。
姜慬年的原话是:
现在这款游戏那么热门,序言哥哥你又那么厉害,万一有什么狂热粉丝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怎么办?
住校的话,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不安全!
道理歪理一大堆。
苏牧尤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回忆到这里,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对方耷拉着脑袋装可怜的样子。
走在回家路上的苏牧尤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忽然,他感觉一道存在感很强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苏牧尤穿越过那么多个世界,灵魂强度比一般人要厉害的多,感官也更为敏锐。
暗中的窥视就跟打着手电筒一样明显。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能感觉到这道目光的主人,和往常同学们或好奇或激动的打量完全不一样。
周遭人来人往,大庭广众之下,也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极端的危险情况。
苏牧尤顿住了脚步,朝着某个方向直直的看了过去。
目光所及之处,站着的是一个目测只有一米七左右的男生,看上去年纪大概只有十七八的样子。
左顾右盼,鬼鬼祟祟。
一看就知道不是本校的学生。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撞在了一起。
那人明显激动了几分,甚至就这么直直的冲着他跑了过来,“那个,你是序言吧!”
苏牧尤后退了一步,谨慎的跟他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
冷淡但又不失礼貌的点了点头,“嗯。请问你是?”
“我是你弟弟啊!”那人兴奋的拍了拍胸脯,表明自己的身份。
苏牧尤:“”
哈?
谁弟弟,他的吗?
荒谬。
然震惊渐退,很快苏牧尤就反应了过来。
虽然原主的母亲已经逝世,但不是还有个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对他不闻不问的渣爹吗?
苏牧尤看向对方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
原主的父母是在他高中的时候离婚的,那个时候的他只有十六岁。
渣爹就算是用最快的速度组建家庭,算上新老婆怀孕的时间,所谓的弟弟至少应该比他小十七岁。
可是,眼前这个人,怎么看和他的年龄差都不可能那么大。
也就是说,对方要么就是渣爹二婚对象自带的。
要么,就是出轨的产物。
那人还不知道自己的成分已经在短短几秒钟内就被分析的透彻。
生怕苏牧尤不相信自己的身份,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展示了一下自己和父亲的合照,“你看,这个人是你父亲对吧?他也是我”
“不是。”苏牧尤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
母亲的死一直是横在他心中的刺,不论何时被提及,都会扎的心脏生疼。
更别提,对方很有可能是导致她自杀的根本原因之一。
作为孩子,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苏牧尤将紧握成拳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免得下一秒就控制不住打到对方脸上去。
现在还在校内。
大学对学生的管辖对比起高中来,是要宽松很多。
但是,打架斗殴还是会吃处分。
他选择眼不见为净。
直接错身而过,没有了交谈的兴致。
那人被他决绝的表现惊到,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连忙拔腿追了上来,“等一下,怎么不是了?你不是赵明杰吗!”
说着,还想伸手把人拽住。
苏牧尤的步子也慢了下来。
当然,并不是因为这个所谓的弟弟,而是正前方朝着他跑过来的爱人。
往常在他面前向来在意自己形象一丝不苟的人,此时也有些凌乱。
姜慬年的表情很不好看。
原本以为这俩父子那么久没动静是老实了,没想到是在暗中盘算。
他抢先一步将苏牧尤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194的身高让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突然出现的变数。
姜慬年眸中是不加掩饰的厌恶,“我说过了,不希望看见你们出现蹦跶。”
之前,小砍崽因为打比赛的事情要申请休学,他曾好奇的问过他家里人的对这件事的意见。
也正是那时,知晓了对方支离破碎的家庭现状。
深知人性的姜慬年在那时便留了一个心眼,调查了小砍崽生父的信息,暗中将人监视了起来。
苏牧尤在电竞圈闯出名声时,渣爹便想找上门来打亲情牌,索要好处。
姜慬年不想爱人被影响心情,更不想看见他伤心难过,暗中找到了对方。
一番纠葛,成功的让他们打消了念头。
只不过,随着苏牧尤声名鹊起、还接下了不少的产品代言,渣爹被威胁着掐灭的念头又重新萌芽了。
都上电视、接广告了,那能赚多少钱啊?
利益驱使之下,费尽心思的让自己的儿子外出旅游,辗转了不少城市。
在回程的路上突然不按高铁票的始终点提前下站,转道来了这里。
姜慬年碍于法治社会不好做的太过分,还真的被这对父子得逞了。
找上门来的年轻人被他阴鸷的目光盯着,恍惚间仿佛看见了护犊的猛兽。
高压之下,语气弱了好几个度,“我只是来跟哥哥打个招呼而已”
“姜总。”落后了几步的保镖这时候也赶到了眼前。
姜慬年冲着他们使了个眼神,直接揽着小砍崽的肩膀径直离开了。
吵死了。
哥哥也是他能喊的吗?
苏牧尤一言不发的配合着姜慬年,直到上了车。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摆出了质问的架势。
在这之前,就连他本人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弟弟。
原剧本中,并没有发达起来的原主可没有被黏上。
这种边缘中的边缘人物信息,自然没有记载。
但从方才爱人说出口的话语中可以判断,对方不仅了解,明显还做了什么。
姜慬年伸出手将人抱住,“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你不用太过在意。”
苏牧尤埋首在他的怀中,语气幽幽,“他说,他是我弟弟。”
渣爹比原先想象中的还要来的渣。
“不幸的拥有一半相同的基因而已。”
姜慬年控制着力度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安抚,“弟弟是家人,你们在这之前都没见过面,他算什么家人?”
情感的纽带连接,比所谓的血缘重要多了。
苏牧尤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闷闷的“嗯”了声。
姜慬年看他这样子很是心疼,“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瞒着你,该早点告诉你这件事的。”
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毫无心理准备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怪你。”苏牧尤摇了摇头。
他知道对方的出发点是好的。
之前的他一直在忙比赛的事情,这些纠葛只会影响他的心态。
在需要全神贯注的对战中分神,说不准就会出现失误。
因为人渣影响了自己的事业,亏中大亏。
苏牧尤唏嘘,“我只是在为我妈感到难过而已。”
不知道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才做出了轻生之举。
但是为了这样的人失去生命,真的好不值得。
“你还惦记着妈妈这就足够了,她知道的话肯定会开心的。”
姜慬年觉得自己之前对两父子的手段还是太温和了,该让他们得到一点报应才是。
然而,他心中想的东西有多么的阴暗,语气就有多么的柔和,“要向前看,不要让妈妈担心。”
没有暴露分毫。
“嗯。”苏牧尤勉强打起精神,用力的点了点头。
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对方称呼的不对。
坐直了身子瞪着对方,“谁准你也喊妈妈的?”
“不行?”姜慬年挑了挑眉,“想始乱终弃?那我要在梦里跟妈妈告状了。”
他的这种说法,给了人一种逝去的母亲还一直陪伴在身边的感觉。
伤感都褪去了几分。
同时,苏牧尤还被他噎了一下。
误打误撞的,还真戳到了原主留下的心愿上。
当渣男是万万不可的。
“她肯定是站在我这边的啊!”不过,口头上还是要挣扎一下的。
姜慬年见小砍崽的情绪缓和了一点,也是放下心来,“谁说的,万一很满意我这个儿婿呢?”
苏牧尤默默的打量了他一眼。
帅气、多金、事事以他为主。
为了不让他被舆论诟病,身为大公司的总裁甘愿当他的地下情人。
为了不让他被渣爹影响,偷偷在私底下处理好了一切。
像极了任劳任怨的贤内助。
这样的儿婿,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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