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无效,滕申翊被裴郁洗的干干净净。
简单为滕申翊擦了皮毛上的水后,裴郁用内力替他烘干。
裴郁抱着小狐狸,把他放在铜镜前:"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了?"
铜镜里,一袭白衣的佛子怀里抱着一只通体毛发火红的狐狸。
狐狸刚洗过的毛发油润光亮,蓬松得像是一团软乎乎的毛球,漂亮得不像话。
滕申翊看着看着就把自己那点儿尴尬忘记了,脖子动了动,反复看着铜镜里的狐狸。
果然他滕小侯爷就算是变成了一只狐狸,也是顶好看的。
裴郁抬手摸了摸狐狸的脑瓜顶:"一会儿我要出去片刻,你就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懂吗?"
滕申翊觉得自己应该不懂,因为他只是一只狐狸。
所以他装成什么也没听懂的样子,昂起头用鼻尖拱了拱裴郁的手。
淡淡的香气萦绕,滕申翊本只是想伪装自己是一只听不懂话的狐狸,却忍不住又舔了两下。
舌尖触碰皮肤,裴郁并没有想到滕申翊会这么做,一时间错愕了一下,随后眼底深处蔓延上丝丝缕缕的笑意。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之后,滕申翊不免有些尴尬。
他真是被美色晃了眼,对一个和尚居然忍不住调戏人家。
滕申翊为将数年,对任何人所赠美人,他都不曾加以眼色,而军中战事无论如何紧张,顶着再大的压力他也不曾学那些军中的人寻欢作乐。
一是他天生便知晓自己的取向特殊,二是滕小侯爷眼光颇高,常人入不得眼,且他对感情一事,向来所求甚深。
如今入了眼的。
却是一名和尚。
滕申翊想,若是自己以本来的身体见到这和尚,甭管他怎么想,先骗他跟自己回了军中,想方设法也得让这人还俗。
但如今,他只是一只狐狸。
"喜欢我的手?"佛子好听的嗓音响起。
随后滕申翊就发觉自己眼前多了一只莹白似玉的手。
佛子叹道:"昨夜月下,你这狐狸便盯着我发呆,你莫不是只狐狸精,盯上了和尚我?"
"罢了,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若实在喜欢得紧,空寂便让你再多舔几次。"
滕申翊:"?"你还挺大度。
裴郁见怀里的狐狸眼中都是无语,忍不住笑了几声,随后用玉般的手抚过滕申翊的脑瓜。
"真是只不禁逗的蠢狐狸。"
"……"
滕申翊感受着脑瓜顶上的热度,心里给裴郁添上了新的评价。
一个好看得勾人,但满嘴骚话的秃驴。
—
"空寂师傅,这些便是咸州失踪孩童的信息,都在这儿了。"
王刺史将薄薄的几张纸递给裴郁。
裴郁接过后,简单地看了几眼:"王刺史,咸州这几年失踪孩童的信息都在这儿了吗?"
王刺史摇摇头,抚摸着长须道:"这些只是这几日失踪孩子的信息,咸州人口多,流动性大,往来的商贩也冗杂,即使治安良好,每年失踪的孩童,哪怕抛除那些已经找回的孩童,数量仍然庞大。"
"那便只要从第一起九尾狐偷孩的案子,到今年最后一名经报案统计的失踪孩童的全部信息。"
"这么多?空寂师傅都要一个一个看?"王刺史讶异道。
裴郁:"刺史只需放心,空寂下山时说过,一人便可,自不是在诓骗刺史。"
而后,裴郁抿一口热茶,被水汽蒸腾的润红色唇瓣轻扬:"而且刺史不就是在等空寂说出这句话吗?"
佛子如水墨画般清隽的眉眼被水汽衬托得多了几分冷淡,若山巅积雪,通透洁白,一抬眼便窥清了人心底的阴暗沟壑。
王刺史闻言面上有些尴尬,他确实对这名过于年轻的佛子不能全然信任。
昨日裴郁只身一人下山,王刺史便更觉得裴郁这是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先不提求裴郁所做的法事,单只是查案,以裴郁所言,仅只是让他查那些卷宗,就不是易事。
王刺史也并没有什么恶意,他只是想磋磨一下这年轻佛子的傲气,让他明白所言所行,皆需量力而行。
今日后院亭子里的碰面,既是查寻孩童失踪案迫在眉睫,也是在给这位空寂佛子一个下马威。
哪曾想,裴郁直接便提出了要查看近几年全部卷宗的话头,彻底把王刺史准备了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王刺史咳嗽两声,歉意道:"空寂师傅,是在下唐突了。"
裴郁表情不变:"无事,空寂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刺史今后有话直说便好。"
王刺史:"……"总觉得这话意有所指。
果然官场之上那些心眼子不能班门弄斧地在人眼前用,有种被大街上扇嘴巴子的感觉。
偏偏他还在刚吃一堑的情况下又吃了一堑,完全没有长一智的觉悟。
王刺史哪怕是跟高官对话都没觉得如此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王刺史尴尬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彻底老实了。
"即使如此,空寂师傅今后查案若有什么需求,直说便是。"
"不用今后,"裴郁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递给王刺史:"空寂希望您帮忙打听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就在纸上。"
王刺史接过信纸,打开看了一眼,而后王刺史的眼睛倏然瞪大。
"这人是……"
"嘘。"
裴郁将食指抵住唇瓣,目光落在王刺史身上,平静地道:"王刺史去查便是。"
王刺史捏着手中的信纸,随后团吧团吧成一团,塞进嘴里。
"空寂师傅放心,在下自会查探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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