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半夏再次睡醒,发现亚尔缇可拿着一根毛笔往自己脸上涂涂画画。
“哟,醒了?”
“你在我脸上画的什么?”
“你猜。”
半夏身边没有镜子,那河流也映不出来人影,随后他打算问一下旁边的云朵朵的。
[不知道,好像是字,我们不认识。]
他这才想起来,云朵朵不认识字,自己也没教过它们……
半夏刚想擦去脸上的字时,却被亚尔缇可喊停。
“别擦,你不擦的话,今后三个月的酒水我包了。”
“你到底写了什么?”
“不告诉你……”
思索了一下,半夏不问了,反正他更在乎那三个月的酒水,至于万一是什么丢脸的文字的话……干掉对方应该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过他现在应该收集点能用的材料制作武器,你不让我带武器,我现做总可以了吧。
随后半夏看向了鱼竿,发现已经钓上来不少鱼了。这些鱼看起来有些奇特,它们的腹部竟然是透明的,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装满了酒水,而且根本没有内脏。半夏好奇地拿起一条鱼,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决定尝试一下这种奇怪的食物。他直接将鱼放入口中,连带着鱼鳞一起咬了下去。
“好吃吗?”亚尔缇可关切地问道。
半夏皱起眉头,说道:“鱼鳞有点硌牙……整个鱼肉很松散,全是酒味,生吃不好吃。”
听到半夏的评价,亚尔缇可思考了片刻,提议道:“要不我们烤着试试看呢?也许经过烤制后会有不同的味道。”
半夏点了点头,“也行……不过现在不饿,等晚上再说吧,我现在不饿。”
“我也不饿……对了我听说这里还有独角兽,长得可好看了,跟我一块找找去呗。”亚尔缇可一脸期待地说道。
“就是长着一根角的马?”半夏好奇地问道。
“你知道?!我还以为你每天就看看报纸听听收音机喝喝茶呢……”她惊讶地看着他。
“之前你看动画片时瞄到了。
那玩意给我点时间我就能给你整一头出来,对了,还要加上翅膀是吧……记不太清了。
那动画片里好像是这样的,好像是啥爱与魔法的故事……我没想到你还看这个。”半夏回忆了一下解释道。
“老娘就喜欢看,咋地了!”
“那几个小马这么好看吗?感觉跟我上次看到有人把赛马变成人形的动画片差不多。
把动物变成人形对我来说也不是啥难事,毕竟本身就有兽人这一种族。”半夏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这家伙知不知道独角兽代表着什么?”亚尔缇可一脸无语地看着他,似乎对他的无知感到十分无奈。
“额不就是个长着根角的马吗?为啥会变成浪漫的名词,还是说艾利弗法的宣传做的不错?”他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
“就跟我不明白为啥玫瑰会成为浪漫的代名词一样这玩意貌似「纯美骑士」特别喜欢,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那么多玫瑰花,天天带在身上,随时随地都能拿出来。”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跟浪漫没有一点关系”她摇了摇头,叹息道。
“不,我只是纯粹不懂而已。”
“这不一样嘛?!!”亚尔缇可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说道。
“情绪这么激动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
“你个二货……”
两人没有继续争吵下去,很快就一起去往其他地方了。
他们乘坐着一辆汽车在道路上飞驰,至于汽车怎么来的,亚尔缇可变出来的。此时,半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因为他根本没有驾驶证,亚尔缇可也不敢让他开车。
“你老实跟我说,你不会什么都变不出来吧。”
“能变,只能变一点点……”
“比如?”
“一根牙签。”
“啥?!!不是,你的爱就一根牙签大小?!!!”半夏这句话直接把她整懵了。
“额……主要是我确实想不到有什么爱了。”
“你再好好想想,爱的范围很大的,你对别人的好感也是一种爱。”
“还能这么定义吗?……唔,还是没有。”
“……”
之后两人就陷入了沉默,半夏一直在摆弄自己不久前砍的几根竹子。
这个星球还有个很傻逼的规定,自己制作的武器只能自己用,其他人用不了。
没有任何金属零件的话,他只能试试制作一些生物武器了。
这竹子就挺不错的……
半夏拿着竹子,让竹子直接穿透自己的一条胳膊。
“你踏马干嘛呢?!”
“别吵,我做正事呢。”
翠绿的竹子沾染到了半夏的血液,那蕴含着微弱建木力量的血瞬间就令竹子有了反应。
如今的半夏已然开始着手初步将建木的力量与肉体融合,至于可能引发的后果他已不再在意。因为他深知,若不付出代价,又怎能收获成果呢?毕竟,他本就是一个必死之人,为了报家仇而走到这一步,也是情有可原。
事实上,半夏早已想好一切。自从他沾染上丰饶力量那一刻起,他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倘若有一天,他真的不幸变成了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丰饶孽物,那么他在身体里预留的后手将会在瞬间要了他的命。
半夏也曾想过尝试一种极端手段:在自己的身体内植入一颗星核,并设定好程序,一旦建木的力量在体内被激活,星核就会立即爆炸。然而,经过深思熟虑后,他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原因在于,这样做所造成的影响范围实在太大,极有可能会误伤无辜。这仅仅是他个人的事,即便选择自尽,也不应牵连他人。
这或许是半夏心中仅剩的一丝善意吧
至于未来,他没有想过,也从未奢望过,像自己这样的人,在达成自己目的后,死,就是自己最大的愿望了。
不需要被理解,不需要人慰籍,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这才是自己的命运……一个注定悲剧的结局。
他应当是最早死去的那一个短命鬼,如果只有他活了下来,估计他会疯的吧……不,是一定会疯。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独自存活于世,无人倾诉、无人陪伴。这种寂寞和无助感,比死亡更让他恐惧。
也许,这便是他的宿命。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
但他并不后悔,因为他已经尽了全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即使最终走向悲剧的结局,他也愿意接受。
而现在,他只想继续前行,直到最后一刻。
…………
“到了,话说这里哪有独角兽?”亚尔缇可停下车,发现半夏的手上出现了一坨有点恶心的烂泥一样的东西。
“这啥玩意。”
“竹子…变异版本的。”
“你不会要拿这东西扔人家身上去吧。”
“再等等,它还没有固定自己的模样。
半夏亲切地抚摸着手上的烂泥,感觉那团烂泥是他的恋人一样。
让亚尔缇可直接投去了无语的眼神,这看狗都深情的眼神从来没有在人身上出现过。
有时候她很怀疑半夏的性取向,但这货明确说过自己是个直的,而且拒不承认自己是变态。
不是个鬼啊……正常人谁会吃怪物的肉,搞非人实验,还露出嘎嘎怪笑!
果然,那句「天才俱乐部」都是群变态不是虚假信息。
哦~那位螺丝咕姆先生貌似好一点,人家是一位真正的绅士。
艹!为什么同样是天才,这货的画风完全变了啊!!!
她也很想看到能够绅士的半夏,穿上一套白色的西装,然后在绚丽的舞台上邀请自己共舞一曲。
她心想:“这家伙又不丑,颜值相当能打,就是那些艾普瑟隆的大明星也不遑多让。”
当然,这明显纯纯幻想而已,估计只有在梦中才能实现,如果真能实现,自己估计会笑醒。
毕竟,以半夏那性格,要他穿成那样简直比登天还难。也许,自己有生之年估计都不可能见到。
但是,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哪天实现了呢?
话说自己为啥会看上这个变态呢……可能,自己也是个变态?好像都差不多………臭味相投?可以这么说吧。
本来自己把这货拉过来就想看看,他的爱有多少,结果……牙签?!!你逗我呢?
这玩个屁啊!自己都能造个坦克了,他就一个牙签?!!!
他是人吗?智械好像都比他的爱多!
直接刷新了新低好嘛!!!
半夏此时不知道亚尔缇可在想什么,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
那团绿色的肉团重新变回了竹子模样,不过随时都能附着在半夏手上。
随后他下了车,看到不远处的草地上栖息着许多可爱的独角兽。
这破星球真踏马奇怪,刚才还一片硝烟废土,现在变成肥沃的草地了,只能说不愧是爱的力量吗。
“你要活捉还是现宰?”半夏看向亚尔缇可。
“哈?”
“我还没尝过独角兽什么滋味呢。”半夏不假思索地说道。
“……这么说,我好像也没吃过。”
“不是,真蛰虫你接受不了,这你就接受了?”
“这不废话吗?真蛰虫唉,吃出来问题了,我不就死翘翘了。”
“你在质疑我的医术,你不信任我。”
“好吧,老娘就是恶心,没别的意思,再说了,咱都认识多长时间了,这点信任怎么可能没有。
你打算怎么吃它?清蒸,红烧,油炸,烧烤,烹煮还是生吃?”
“谁知道呢,先看看肉质如何。”
另一边,艾利弗法的官方
“现在情况如何了?客人们玩得开心嘛?”
“挺开心的,有的直接跑宾馆去了。不过……”
“出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主任,我看到了一对很奇怪的情侣。”
“有多奇怪?”
“男的拿着一根长面包干掉了十几个人后,要把对方喂鱼。
而且我貌似看到,那家伙用爱就做出来一根牙签……”
“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吧,顶多就是爱少了点。”
“最奇怪的是那个女的!拿着两把机枪直接把咱一座城市干趴了!俘虏了几百名客人……随后觉得无趣给他们全放了。
拿着把锤子跑到首饰店锤开玻璃试了试里面的首饰后,啥也没带走。
之后又进了一家服装店,威胁服务人员给她找衣服,不然就把她爆头。
之后又跑到酒馆里拿了几瓶好酒就造出来一辆汽车离开了。
我查过了,这俩都是星穹列车的无名客……别说他俩了,其他无名客也不安生,一个个跟歹徒似的,搁那玩枪战呢!也没啥目的,就是爱玩。”
“真是够奇葩啊……我喜欢。”
“主任,你正常点,作为这次的策划,你可得悠着点……我知道您是假面愚者,不然也不会让你来主持这次节日了,但咱是不是要保证一下安全之类的。”
“知道你还问?放心,我有分寸的。”
“真的嘛,你不刚从狱中思过回来的吗?”
“哎呀,都是黑历史啦……这件事咱就翻篇了呗。再说了我又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情。”
“是啊,往咱客人居住酒店的水管中放春药,你也是第一人。”
“这不是看他们都不积极一些,想要刺激一下。”
“你是在刺激生育率吧……咱星球的口碑差点让你毁了。
所以……这次,你打算又玩点什么花样?我先提醒你,之所以让你做策划是因为人气不够了,需要突破跟创造性思维。
不然你还得蹲几年,别玩崩了……”
“我知道,我知道,唉……一口一个主任的叫着,咱俩都老同学了,跟我这么生干嘛。”
“你还有脸说?!被别人知道我是你朋友,我感觉脸都丢尽了。”
“那玩意从来都没有过,咋可能丢了。”
“那是你!!!踏马干啥不好,跑去当假面愚者!”
“哎呀,酒馆都给我发邀请了……不去不就拒绝人家的好意了嘛……”
“我踏马倒了八辈子霉跟你当好友。”
“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可是件幸运的事,我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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