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灯火明亮,长长的紫檀书案正上方挂着孔人画像,案桌上放着几摞书卷,今日的奏折平整放着。
月尚书见儿子站在门口,便出声示意他“柏儿,坐下”。
月青柏打量了一圈,还是跟之前的一样,恭敬的坐下,一副倾耳恭听的神情。
月尚书见这样,满意的点点头,同以前一样先是嘱咐一番道“莫要骄傲,虚心学习”
随后又询问他在国子监读书的事情,月青柏一一作答,直到月尚书提起他的老师周院士,他的脸色才有些变化。
“周院士是曾今的状元,才华横溢,好好跟他学”
“以后为官····算了,先不说这”
月尚书想到如今的形势,先是叹了口气,随即有些惋惜的摇摇头。
看到他这样,月青柏的手紧紧的握着,漆黑的眸子涌动着情绪“父亲,这次我回来就是这事”
“老师让我回来询问今年乡试···”
说到这,他的眼睛用力的闭上睁开,漆黑的眸子带着坚定的问“父亲,今年我是否能参加乡试”。
月尚书慈爱的目光看向他,渐渐的陷入回忆中,他的儿子,八岁童生,十二就取得秀才功名,如今又得名师,年仅十五岁,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却碰到……。
他目光不忍的看向儿子,但又不得不说“唉,柏儿,当今朝堂形势不明,为父不建议你现在中举,月家唯有你一人”
月青柏端坐的身体,慢慢的向后靠去,眸子也黯淡无光,神情有些恍惚,嘴角带着一丝苦笑。
“父亲,可否明说,让孩儿彻底死心”
月尚书沉默了一会,起身朝门外吩咐道“注意警惕”随后低着声音,徐徐道来“柏儿,皇上宠爱当今淑贵妃之子贤王,这件事众所周知”。
月青柏面露不解神情,直接询问“父亲,这有什么影响”。
月尚书不急不慢的继续说道“皇上有意废太子,改立贤王”。
月青柏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也顾不上姿态,惊讶的喊出声“什么,这是真的?”。
月尚书带着郑重的脸色,对他点了点头。
月青柏想着想着,猛的站起来,在原地来回的踱步,一改刚刚颓废之姿。
月尚书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放下,就那么坐在那里,目光注视着他的动作,始终不出声,任由他来回走动。
月青柏这会心绪乱糟糟的,太子没有身体有疾,也未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并且为人宽厚仁善,若是执意废太子必定引起一次大的动荡。
父亲是兵部尚书,也算是位高权重,月家若是在出一次风头,贤王必不会放过。
他抬起双眸,恍然大悟的说“父亲,怪不得老师让我回来询问你”。
月尚书淡淡的对他分析,这个老东西,摆明不想做恶人“周院士身在国子监,应该是多少收到风声,你老师的意思也不想你此时踏入官场”。
“父亲……”
父子俩人针对是否废太子之事又进行讨论,最终的结果就是保持中立,而月青柏出去游学,远离朝堂纷乱,待到风波平息,再展露锋芒。
月青柏转身离去的时候,又回过头对着风流倜傥的月尚书说了句“父亲,还是多注意一下身体,毕竟你已不在身强体壮”
月尚书的老脸,一下就绷不住了“滚犊子”什么糟心的儿子,竟然管起老子的事来,想着又起身蹦了两下。
唉,果然是老了。
月青柏丝毫不知他走后的事情,他只是稍微的替她娘打抱不平而已,再说了自己都十五,还搞出比他小的弟弟妹妹,那不是说出去让他好友笑话嘛。
刚准备回自己的住处,靠近石山的另一侧传出一阵令人耳红的声音,月青柏脸一红,快步的离开,也就错过了知道真相的一幕。
“苏妹妹,这里可好”
“表哥,万一让人看见了多不好”
“你就说刺激吗”
“表哥,讨厌,坏死个人了”
“看见苏妹妹甚是喜欢,我的更卖力一些”
“你……小心腹中的孩子”
“……”
…………
月青柏回到房间,坐在书案面前,神情颇为凝重,今晚父亲所说的话,如果皇上执意废太子,他可要早早的打算。
当今皇上有二子二女,分别是淑贵妃生的长子贤王今年二十,皇后生的太子刚刚及冠才十五,纯妃生的安乐大公主今年十四,惠妃嗣生的安平二公主十一岁。
民间传闻当年皇上杀兄弑父上位,所以导致子嗣凋零,后宫佳丽三千也只得二子二女。
要说这淑贵妃,那可是皇上心头的白月光。
皇上的母亲就是一小小的贵人,不是很受宠,当年有机会受宠一次就有孕在身,后来心机算尽生下如今的皇上。
那贵人磕磕绊绊的护着他长到十岁,待到她死后,就再也无人问津,渐渐的皇宫也都遗忘了这位皇子。
这位皇子身处偏僻的院子,现在的淑贵妃跟随父亲进宫,调皮的她无意闯入,见他可怜,便给他一些银子并对他嘘寒问暖。
那是他黑暗中的一缕光。
从此这位皇子深深的记下,待到他荣登上皇位的那一天,果断的封她为淑贵妃,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淑贵妃进宫那天,盛宠不断,又得椒房之宠,而皇后被利用完母族的势力之后,随即便成了摆设。
是以长子贤王诞生多年,朝堂上群臣们逼迫,御史们在大殿上撞柱子,这才有了太子以及两位公主的出生。
这贤王可不是仁善之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为人阴险狡诈,一身好斗因子。
谁要是得罪了他,第二天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明知是他所为却找不到证据,皇上还偏袒他,对他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月青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脑中思绪万千,断不能让贤王当皇上,不然这天下百姓该何去何从。
夜幕低垂,天空悬着一轮巨大的月亮,冷漠的光辉把人间照得像一处黑白地府,呼啸的风吹过,五月的天却浮起一丝寒意。
一位中年男子留些山羊胡,恭敬的对通身威严的男人说道“王爷,这六位尚书唯有礼部表态,送了一位嫡女入府”。
“继续拉拢,顺便今年乡试看看是否有才华出众之人”
“皇上那边……”
“我自会去同父皇说”
“遵命”
“去把那位嫡女带过来”
“是”
夜幕下的京城,此时又一位花样的姑娘,在这偌大的王府从少女变成少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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