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选的院子,雕花门廊上提的字叫菡芜小院,入口一片绿竹,遮得院子中的花团锦簇看起来影影绰绰。
才三月份,菡芜小院已经已经开得遍地是花了。
虞烙拨过来的婢女都被闻络和楚洛直接回绝了,星沉虽然不跟他们一个院子,但是他俩执意要包揽菡芜小院的琐事,不让别人插手星沉的起居。
于是,鸡飞狗跳哦不,其乐融融的美好日子就这么开始了。
虞家对制作贡品需要用的通脱木要求非常高,有时候,村民们跑了半个山头采回来的原料,可能全部都达不到虞烙的要求。
大家并不气馁,因为找不到的话当天的工钱也照给。
当然,如果自己找到的料子被选中了那就更好了,会有额外的报酬。
闻络和楚洛都没闲着,往年他们就参与砍伐通脱木,今年房子没了,更没有偷懒的道理。
两人早上起来,到星沉的院子把人哄起来穿好衣服吃完饭,再由他到窗边的榻上睡个回笼觉。
祁珞总是在这个时候蹑手蹑脚的过来,他对自己的小院离星沉最远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为了补偿自己,他一来就动手动脚,不是想摸摸星沉的脸就是想牵牵他的手。
而闻络还记着星沉脖子上那几个吻痕的仇,于是和楚洛一左一右把祁珞拖上山跟他们一起干活去了。
这可把星沉高兴坏了。
他们仨一走,他就从榻上骨碌一下翻起来,往虞烙的清泉阁冲去。
这个时间点,虞烙通常是在练字。
星沉每次探头看虞烙练字,都觉得他这字还有什么好练的,再练下去简直是浪费大好春光。
小棠太懂事了,每次星沉一到,那些打扫收拾的婢女就被她撵得干干净净。
她自己亲自在清泉阁门口守着门。
星沉最初来的时候,还能乖乖在一旁给虞烙磨墨,偶尔自己心血来潮,也能拿着毛笔一通鬼画符,完了还要坚持盖上虞烙的印章。
虞烙由着他玩,也不怕他拿鬼画符败坏自己的名声。
两天后,看虞烙还没动静,星沉不干了。
他今天磨墨的时候,越坐离虞烙越近。
虞烙专心写字,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星沉手上沾了墨,不小心又碰到了脸,等到虞烙的手臂被挤得直接抬不起来时,一扭头,一只鼻尖和脸庞沾着墨水的小花猫正巴巴地看着他呢。
虞烙啼笑皆非,拿着巾帕沾了水,小心翼翼地给他擦干净。
“我也要写。”星沉水波清澈的眼睛眨了眨,语气十分认真。
虞烙指指他昨天用的笔,又指了指一旁的宣纸,“星沉自己坐好了写。”
“不要,”星沉摇摇头,“虞烙教。”
虞烙有些不解,“怎么教?”
星沉把他手里的毛笔放下,挤进了他的怀里。
虞烙声音很无奈:“星沉,这样子就不能写字了。”
“可以写,”星沉自己握住笔,又把虞烙的手拉过来握住自己,“虞烙教。”
虞烙沉默了一会,竟然真的就握住他的手,就着这个姿势,继续写了下去。
前两个字写的明显丑了许多,但他适应很快,快速地调整过来,又恢复了流畅有劲的字体。
星沉后背贴近他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没写一会就开始心猿意马。
练什么字啊,来练我多好。
星沉故意垂下头,将一截细长雪白的脖颈微微弯曲在虞烙面前。
虞烙写字的手顿了顿,并没有直接停下来。
只是字迹已经不复之前,看着明显凌乱起来。
“不要写了。”星沉咕哝了一声。
“星沉自己去玩。”虞烙温声哄他。
星沉心想,可我只想玩你,或者你玩我也行。
他把手垂下来,毛笔落下,宣纸上留下了大滩的墨迹。
星沉扔开笔,转身环住虞烙的脖颈,把脑袋埋进了他颈项间。
虞烙轻轻拍着他后背:“怎么了,住在这里有人让星沉生气吗?”
星沉摇摇头。
他不等虞烙再次发问,突然探出小舌,轻轻舔了舔虞烙凸起的喉结。
虞烙轻拍他后背的手停了下来,脑袋微微后仰,似乎是想避开他。
“星沉,不可以这样。”
星沉根本不理睬他拒绝的话语,好玩似的,追过去用舌尖在上面轻轻打圈。
虞烙哪能经得起他这么逗,反应过度地一把将星沉按在了书案上。
星沉仰头躺在书案上看着他,浓密的黑睫微微发着颤,底下汪着一潭清浅的笑意,晃晃悠悠要溢出来似的。殷红的舌尖探出来舔了舔水光潋滟的唇瓣,嘟嘟的、软软的,勾死人不偿命的。
虞烙眼神幽暗,明明眼中欲念横生,一场狂躁的风暴慢慢开始蓄势待发,声音却还是平淡如常。
“星沉,别闹。”
星沉眼中的笑意隐去,委屈地看着他:“不是闹。”
虞烙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跟其他哥哥们都这么胡来吗?”
星沉摇摇头:“只亲你。”
虞烙极轻地笑了一声:“我才不信。”
星沉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忽然从桌案上起身,理了理衣襟,低着头一声不吭地走了。
虞烙坐在桌案前,一动不动。
目光静静地看向一旁字迹凌乱沾满墨水的宣纸,眼中硝烟四起的贪恋和欲望,再一次慢慢沉寂。
然而就在这时,他以为已经走了的星沉去而后返。
小家伙似乎又气又委屈,气冲冲走过来半跪到他面前,直接搂住他脖颈。
“星沉,不跟你,计较。”星沉磕磕绊绊说完,仰头就吻住了虞烙的唇。
虞烙陷在一种惊喜与惊讶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情绪里,甚至忘记了第一时间回应星沉。
星沉舌尖勇敢地探过来,撬开了他的齿关。
柔软甜腻的触感铺天盖地而来,虞烙像是终于从一场疼痛的梦境里脱离出来,他反客为主地把星沉整个人揉进怀里,重重吮住了探过来捣乱的小舌。
两人昏天暗地吻在了一起。
虞烙疯狂地夺取星沉的所有呼吸,他像一个穷凶极恶的强盗,在星沉口中狼奔豕突,释放着压抑太久太久的爱和想念,试图风卷残云般吸干星沉唇中每一滴的琼枝玉露。
他亲到星沉双目失神,泪水打湿了浓密的黑睫,又弄湿了柔软的脸庞,可他还是觉得不够。
不够。
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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