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一个城池,都有一个特殊的组织存在于见不得光的地下,在那里,只要你有钱,就能买到你想买的任何东西;打听到你想打听到的任何事情;在这里,没有身份之分,没有男女之分,只有金钱之分;这个地方叫做黑市。
洛州城也不例外,也有着自己的黑市,因为黑市常年从事一些官府禁止的买卖,所以都是在地下进行,也因此才被叫做黑市;洛州城黑市坐落在城池正中央,外面看上去是一座茶馆,但里面其实别有一番天地。
除了一些武林中人和一部分有钱人外,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个黑市,就算是知道也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因为黑市里的侍卫都是绝顶杀手,他们几乎都是罪大恶极的罪犯,从牢狱里跑出来后来到黑市谋求生路,作为亡命之徒,他们也只认钱;只要给钱什么都敢,因此开办黑市的商人手下都会有一大批这种亡命之徒,作为黑市的安全保证。
白发男子来到茶馆内,看着白发男子走进来,小二赶紧笑脸相迎前去迎接,“客官,来点什么茶啊,靖州的长白茶还是苏州的白竹茶?”
“这两种茶我都不喜欢,我就喜欢喝洛州城的大碗茶,不知你们这有没有。”白发男子这话说完,小二的脸色就变了,变得谨慎起来,再度开口道,“客官,大碗茶可是粗茶,我们这是茶馆,不是路边茶摊。”
“若是连大碗茶都没有,你这还叫什么茶馆啊;而且,我有的是钱喝这碗茶。”白发男子冷笑道。
小二转过身,冲着柜台上打着算盘的老板点了点头,老板会意一笑,也点了点头。
只见小二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冲着白发男子说道,“几位,跟我来。”
白发男子带着身后的宿山宫弟子跟在小二身后,穿过大堂,来到一处死角,然后走过来四五个彪形大汉。
小二从袖口拿出黑布,递给白发男子和身后的弟子,“各位,请吧。”
白发男子并未多言,将黑布蒙在眼睛上,“带路吧。”
黑布蒙眼是黑市的规矩,既然是黑市了,那肯定不能让人知道在哪,因此,凡是想要进入黑市的人都要被蒙眼;而刚刚白发男子说的那些茶啊什么的,都不过是暗语罢了。
彪形大汉扶着白衣男子慢慢往前走去,不停的转弯,也不知道具体转了多少弯,总之绕了好久才到目的地。
“各位,请吧。”白发男子的黑布被卸下,映入眼帘的便是地下黑市,只见地下黑市里到处都是火把烛台,这里见不得光,大量的烛台和灯盏将硕大的黑市照的亮如白昼。
白发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来黑市了,只见他径直走向一个摊位,摊位上摆着的都是各种玉器珠宝,至于怎么来的那手段自然是不光彩,不过凡是在黑市交易的,都有一个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买主不问缘来,卖家不问去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老板,向您打听一下,我要打听个事情,不知哪个摊位可以打听到。”白发男子将一块金锭放在老板面前,老板看了看金锭,堂而皇之的将金锭装到口袋里,闷声说道,“前面直走,门口有木板的便是。”
“谢谢。”
白发男子起身,径直往前走去,一路上也是见到了各种摊位,卖武器的,卖内功的,卖秘籍的,应有尽有;还别说,黑市里的人还真不少,一个个衣冠华丽,都是非富即贵
很快,白发男子就来到了老板口中的摊位,硕大的摊位前一个人都没有,白发男子缓缓走进去,敲了敲摊位前的木板。
少顷,一个戴着面具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几位,想打听点什么?”
在黑市里,一般这种摊位都是卖情报的,当然也有一些是干买凶杀人这种勾当的;所以白发男子来之前才要询问一番确认一下,以免出错。
白发男子皱眉说道,“象州宿山宫《乾元决》下落。”
听到这话,摊位老板明显有些惊讶,但是出于黑市的规矩,他也没有多问,“稍等。”
说罢,就转身离开,而白发男子也不急,坐在旁边静心等待;对于黑市的情报,大可放心,绝对是真的,因为在黑市里是不允许假情报和假货出现的,一旦出现被黑市的主人得知,那哪一家商贩大概率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
约莫一个时辰后,老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看着白发男子说道,“五百两黄金。”
白发男子皱了皱眉,随后挥了挥手,身后的宿山宫弟子拿出一叠银票,递给老板。
等老板将银票清点完毕,确认无误后,便将信封递给了白发男子,转身离去。
白发男子拿过信件,冷哼一声,“洛州有些猫腻,我们去查查。”
。。。
夜幕来临,林北阳转了个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突然发现老叫花子一个人坐在洞口发呆。
老叫花子坐在洞口,看着外面灰蒙蒙的一片,长叹一声。
“叹什么气啊。”林北阳往老叫花子旁边一坐,开口说道。
“现在还早,你不在睡会?”老叫花子轻声说道。
林北阳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说道,“你这不睡,我睡不着啊,还在想白天的事啊,你就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嘛,看看现在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前辈。”
“哈哈。。”老叫花子突然一笑,看着林北阳,“小北,我一直不敢去触碰那段记忆,我好不容易将那段记忆埋在心底,我以为我忘记了,我放下了,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那不过全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林北阳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
“你说的对,我都不像我自己了;哎。。”老叫花子看了看林北阳,“把你的枪拿来。”
“我的枪?”林北阳不解的说着。
看着老叫花子凝重的神情,林北阳虽然不解,但还是取了过来。
解开缠绕着的布条,露出银光闪烁的长枪。
只见老叫花子握着长枪,上下打量着,月色下的银琥青珀枪格外森寒,枪尖闪烁着寒芒,月色下锃亮无比。
“呼呼呼。。”只见老叫花子一个呼吸的时间就接连挑出三个枪花,速度之快,让林北阳瞠目结舌。
“好枪,这枪不错。”老叫花子接着挥舞了一番,将银琥青珀枪掂量了一番,然后开口称赞道。
这下林北阳坐不住了,一脸懵逼的看着老叫花子,“前辈,您。。您还会使枪啊。”
老叫花子把枪递给林北阳,“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那我就告诉你,我叫袁震山。”
“嘭。。”林北阳脑子里一阵晕眩,什么。。袁震山,枪王袁震山!枪王这个名声虽然不比枪仙介云召,但是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定威慑力的,二十年前枪王和枪仙在扬州太华山为争谁是天下第一枪而大打出手,那场大战打了足足七天七夜,那场大战的结果无人得知,只知道从那以后,枪王袁震山就消失了;关于谁的枪法天下第一到现在也没有定论。
“您。。。您是枪王袁震山。”林北阳惊愕不已,着眼前的老叫花子居然是二十年前名震天下的枪王,这怎么联想都不能联想到一块啊。
“是不是挺意外的。”袁震山自嘲道,“这是我二十年多年来第一次提起自己的名字,说出来后,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我的名字。”
“前辈,到底出什么事了?您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林北阳凝眉说道,他实在太好奇了,一代枪王为何会成这般样子。
“我年少时就喜欢枪,自己也有几分天赋,小时候家里条件不错,我爹就给我找来各路枪法大家授我枪术,等我二十出头的时候,那些师傅便不是我的对手了;二十二岁那年,我三枪打败西北枪王罗佑;一战成名,江湖人就称我为枪王,但是我知道枪王这个名声比起枪仙还是差了一些,在大奉武林有三个人最令人敬仰,武林中人没有人不敬佩他们,他们便是枪仙,剑神,刀皇三人;我在之后的一年里游遍天下,打败了很多用枪高手,枪王之名也越传越大。”袁震山回忆着当年,眼角不由得泛起泪花。
“然后,您就去挑战枪仙了?”林北阳接过话说道。
袁震山点了点头,“当时我不过二十多岁,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枪术无双,便想争一争这天下第一枪;更是由于天天沉迷于枪法之中,忽视了妻儿,连自己儿子身患重病都不知道。”
“什么?”林北阳意外的看着袁震山。
“在我出门挑战天下用枪高手的时候,我的儿子就身患重症,妻子为了让我安心练枪,就没有告诉我,直到那天太华山比武,我才知道妻子积劳成疾,儿子重病缠身。。”说到这,袁震山的语气已经有些哽咽,林北阳眉头紧皱。
他很难想象当时的袁震山到底经历什么,也很难想象那天的太华山上,到底是怎样一副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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