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摇头叹息,下一秒整个人就消失不见;此时半空中的鹿明丰整个人似乎都变成了血人,浑身血气,和裴羽的生机之气不一样,鹿明丰身上的血气是一种充满杀气的阴煞血气。
袁震山起身,呢喃道,“此等实力只怕是你我联手都不一定扛得住啊,这真气实在太恐怖了。”
“袁先生,你有没有感觉到这股力量并不纯粹,并非他自身修炼的真气。”张蒯喃喃道,“更像是一种嫁接在他身上的其他力量。”
“你也察觉到了吗?此等武学弊端极大,轻则实力止步不前,重则爆体而亡,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使用此等邪术。”袁震山凝眉道。
两人说话的同时,目光都集中在真气罡风中的白发年轻人身上,准确来说不算是年轻人。
裴羽冷笑一声,悬空而起,目光闪过一丝血色,紧接着赤色真气萦绕全身,伴随着这股赤色真气的还有一片片的花瓣树叶,只不过这些花瓣树叶在触碰到赤色真气的一瞬间就变成了焦炭。
“宫主,你快看。。”突然,门中弟子的惊呼猛地将张蒯的思绪拉回,看着门中宫弟子惊愕的眼神,张蒯皱了皱眉,朝着一旁的巨石走去,顺着巨石往山下看去,这一看可把张蒯吓一跳。
只见整个丘山瞬间变成了黑色,那些花草树木全部变成了焦炭,生机全无。
张蒯下意识的看了看半空的裴羽,喃喃道,“百里之内,寸草不生,这就是赤炎血祭的力量吗?”
在四周百里花草树木的生机的加持下,裴羽的实力也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境地,翻手覆手之间真气纵横,宛如一条条游蛇,飘荡在半空,而这股赤色真气正在缓缓向鹿明丰移动,似乎要将鹿明丰的真气吞噬。
直到此刻,宁延等人才知道这个赤炎血祭到底有多厉害。
面若白玉冠,发如冬日雪,手握竹骨扇,红衣赤血功。
鹿明丰看着自己四周逐渐被一道道赤色真气曝光,不停的催动真气,体内丹田转得飞快,身上的赤色纹路闪着猩红色的光芒,皮肤之下不停的有血渍渗出,就连鹿明丰自己眼睛都开始往外渗血。
“噗嗤。”一口逆血喷出,鹿明丰仰天长啸,“为什么,裴羽,你毁了我啊。”
说罢,整个人就好像疯了一样不停的催动的真气,而裴羽的赤红真气则化作无数细小的游蛇,不断吞噬蚕食着鹿明丰的真气,在外面人看来,此时裴羽的真气已经完全将鹿明丰的真气包了起来,就像蟒蛇吞食一样,此时的猎物已经完全入肚,就等消化。
空中的真气团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张蒯等人的神情也从最开始的惊愕不安到最后的惊讶,心里都在感慨,这就是四大高手的实力吗?
鹿明丰的真气被蚕食殆尽,真气结界外,裴羽摇着扇子从空中落下,然后挥了挥手,孔真的赤色真气瞬间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中,真气消散后,整个丘山的天空又再度恢复了湛蓝。
剩下的中府弟子都懵了,自己老大就这么没了?
裴羽落地看了看眼前的中府弟子,摇着扇子,仰首说道,“还不走?”
剩下的中府弟子想都没想直接一股脑的山下跑去。
裴羽来到宁延身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宁延赶紧上去搀扶,“前辈,您没事吧?”
裴羽起身,倔强的摇了摇头,“有些乏累,睡一觉就没事了。”
这话听起来是没有什么,可是联想之前宋璟的状态,宁延就知道这一战打赢鹿明丰对裴羽的真气消耗有多大。
“谢谢。”宁延轻声说道,裴羽诧异的看了看宁延,“客气了。”
这一战,丘山满山花草尽无,百里之内,寸草不生。
。。。
重新回到宿山宫,张蒯喝退众人,将宁延留单独留在书房中。
“想问什么你就问吧,老夫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的疑惑。”张蒯盘膝而坐,一边调理气息一边说道。
“您为什么将我留在宿山宫,又为什么如此护我?”宁延张口就问,听到这话后的张蒯轻轻一笑,“刚刚那些人你认识吧?”
“当然。”宁延点头说道,“他们就是来杀我的,怎会不认识。”
“我们宿山宫之所以在武林有如此地位,得益于独门秘术《乾元决》,可是在前不久《乾元决》意外失窃,我本以为是北墓门的手笔,却发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而是有一只更大的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乾元决》也因此不翼而飞,至此不知下落。”张蒯缓缓说道,“直到顾大人的信,信上说你能帮我找到《乾元决》?”
“啊?《乾元决》的丢失可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怎会知道《乾元决》的下落。。。”宁延疑惑的看着张蒯。
张蒯指了指门外,“可是刚刚你也说了,你认识刚刚那些人。”
“我是认识,可是。。”话说到一半,宁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逐渐凝重起来,“您是说是他们偷盗了《乾元决》?”
“昨天晚上老夫故意让门中弟子放出消息,说你已经知晓了《乾元决》下落,不日便可将之幕后真凶告知天下,然后今天他们就上山杀人了,你说这会是巧合吗?”张蒯淡淡的笑道。
这么一说,宁延也明白了一些,从殷都道丘山,中府一路跟踪自己,动手的机会多的数不胜数,可为什么偏偏今天动手呢?这里面的原因很是耐人寻味,但是刚刚张蒯这么一说,宁延就明白了,中府的人被张蒯算计了,准确来说他们都被顾谌算计了。
中府本就是见不得光的组织,宁延若是将之公告天下,那岂不是人尽皆知;所以他们才要潜入宿山宫不惜一切代价杀掉宁延,然后若是宁延死在了宿山宫,他们也能全身而退,毕竟没人知道是他们干的,反而可有嫁祸给宿山宫,实在是一举两得。
宁延眉头紧皱,看了看张蒯,“你们是用我做饵?”
“宁公子勿怪,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们如此想杀你,只是猜测,今日的之事也是意料之外,不然袁先生就不会来这么晚了,但是让人又惊又喜的是,老夫赌对了。”张蒯看了看宁延,“所以,你们坐局就是为了杀他们,找回《乾元决》?”
“这只是我们宿山宫的目的,但却不是顾大人的目的。”张蒯淡淡说道。
宁延冷笑道,“什么意思?”
就在张蒯准备开口的时候,门外传来张卿的敲门声,“爹,顾大人到了。”
“老夫知道了,这就来。”张蒯朗声道,然后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个问题我想顾大人会亲自给你解释的,请吧,去迎接顾大人。”
就在宁延转身出门的时候,张蒯开口道,“别忘了《乾元决》。”
宁延嘴角一弯,看了看张蒯,摊了摊手,“这个,您也得找顾大人问问了,我一开始就没说过我能找到《乾元决》。”
“嗯?”张蒯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正常,“请吧。”
。。。
丘山山脚,虞兮柠和柳恩看着满山焦黑,都是一脸着急。
虞兮柠下马,看了看焦黑的花朵,再看了看柳恩,两人心知肚明这代表了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顾谌缓缓下马,整了整衣衫,少顷,张蒯,袁震山,张卿等人和宁延以及韩瞻一同走出来。
“张宫主,许久不见,近日可好啊。”顾谌见面就是一套客气的寒暄。
但是张蒯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顾大人,这就是您信上说的能帮老夫找到《乾元决》?这《乾元决》在哪老夫不知道,可这门中弟子确实死伤无数啊,这您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顾谌笑了笑,缓缓拱手,“今日之事,算老夫欠宿山宫的,不过有件事老夫可是做到了,那就是《乾元决》的下落。”
“你真的知道《乾元决》现在何处?”张蒯激动的说道。
顾谌微微颔首,从衣袖中将信件递给张蒯,“就在这里。。”
张蒯迫不及待的接过信件,迫不及待的打开,但是当他看完后,脸色就变了,整个人差点摔倒,最后不甘心的将信纸揉成一团,看向顾谌的目光变得阴狠了许多,“顾大人,这算不算被你摆了一遭?”
“当然不算,日后宿山宫有何困难,都可以找本官,本官绝不推脱。”顾谌当即拱手表态。
张卿扶着张蒯,“到底怎么回事?”
张蒯深呼吸一口气,“好,顾大人,希望您言而有信。”
顾谌微微点头,“当然。”
几人说话的时候,虞兮柠赶紧来到宁延身边,看着宁延脸色奇差,急切的问道,“你没受伤吧?”
宁延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旁边地上焦黑的花朵,“我没事。”
柳恩看了看韩瞻,韩瞻无所谓的摊了摊手,柳恩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吧,特意接你们回去的。”
顾谌来到两人身边,笑着说道,“宁公子,韩公子,我们该回去了。”
宁延刚要开口,顾谌就打断他的话,“路上再说。”
宁延愤愤的往前走去,“顾大人,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自然。”顾谌继续笑着说道。
韩瞻回头看了看宿山宫,还想开口问裴羽怎么办,就被柳恩强行摁到了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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