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军,大奉最为精锐的军队之一,由镇南将军公孙长风统领;十年前公孙长风带着白羽军南下啸南关,打的南越军队十年不敢北上。
一年前,平西王在殷都意外身亡,除了秦峰带着组建的定西军奔赴战场外,公孙长风也带着五万白羽军从汕州西进交州,然后北上,赶赴巴州平乱,如今巴蜀情况基本稳固,巴蜀三大部族表示愿意归顺大奉,现在就剩下了盘踞在姜山一带的绛族。
趁着休战期间,公孙长风想着回家里看看,毕竟一年多没有回来了,看看家里人怎么样。
就在天萩谷出事的当天晚上,公孙康就接到了自己二儿子公孙崇在天萩谷被杀的消息。
公孙廉带着身后公孙崇和公孙衍的尸体跪在公孙家的议事大厅里,双眼通红。
而已经过百岁的公孙康看着下面儿子的尸体,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就算盖着白布,公孙康也能想象出公孙崇死之前得多痛苦,整个人就只有不到半截身子被带回来了。
公孙廉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父亲,孩儿。。孩儿还是去晚了,等我带着人到天萩谷的时候,二弟,二弟已经没了。”
公孙康牙关紧咬,“当老二去天萩谷的时候,老夫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但老二绝不能就这么死了,此仇老夫必报,宁延。。。老夫跟你不死不休。”
“父亲,宁延现在绝对还在天萩谷,只要您一声令下,儿子这就带人去杀了他。”公孙康红着眼说道。
尽管经历丧子之痛,公孙康异常愤怒,但此刻作为公孙家的家主,公孙康还是很理智的,“你想干什么?老夫是说过报仇,但不是这种盲目毫无章法的报仇,别忘了赵大人的话,若是在金宁堂而皇之的对宁延动手,你觉得赵放歌会坐视不理?”
“可是父亲,如今宁延就在城内,若是等他离开了金宁,要再想杀他可就难了。”公孙廉大喊道。
“这仇是要报,可绝不是以牺牲整个公孙家为代价的报仇。”公孙康双拳紧握,缓缓起身来到公孙崇身边,一只手放在公孙崇的尸体上,神情格外严肃,“听说长风要回来了。。”
“长风。。”公孙廉心里猛地一个咯噔,“父亲,您是想让长风动手?这不好吧,他可是镇南将军,一旦此事被捅了出去,他的前途可就毁了啊。”
“你觉得父亲我会毁了自己孙子?金宁城内人多眼杂,实在不适合动手;但是城外不一样,他宁延敢在天萩谷杀了崇儿,老夫就敢让他宁延死在苏州。”公孙康愤愤的说道。
“父亲。。”公孙廉还想说些什么,直接被公孙康打断,“此事你就不要管了,做好你该做的就行。”
“是,父亲。。”公孙廉擦了擦眼泪,默默的退下。
。。。
翌日清晨,公孙长风带着一众亲卫刚刚步入苏州境,就看到一人一马冲着自己疾驰而来。
“停。”一身银甲的公孙长风凝眉说道,身后一众亲卫立刻停下;而公孙长风整个人则是给人一种不苟言笑,冷面无私的感觉。
“公孙将军,家主的信,并让您速速赶回金宁。”男子走到公孙长风面前,拱手说道,将信送到后又迅速转身离开。
公孙长风冷哼一声,“消息挺快。”
当公孙长风看完信后,整个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身上弥漫出来的杀气让身后亲卫的坐骑都忍不住连连后退。
真气弥漫,手中信纸瞬间被烧成灰烬。
“将军。。”身后的亲卫小心的叫了一声将军。
公孙长风深呼吸一口气,脸色阴冷无比,转身说道,“我先走一步,你们随后跟来,不用管我,直接去府里就行。”、
“是。。”军中令如山,即便他们不知道公孙长风为何这么做,也不敢多问,不过就这么多年来他们对公孙长风的了解,也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不然公孙长风不会这么着急。
公孙长风一骑绝尘,直冲金宁而去。
。。。
从赵放歌府邸回来后,宁延也没有多耽搁,看到聂红衣伤口没有什么要紧事之后,便启程西进,往荆州而去,准备从荆州北上返回殷都;因为走得匆忙,都没有去霍家打招呼,当然现在的宁延也不敢去,毕竟赵放歌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位置,肯定会派人盯着自己,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一旦发现自己和霍家有来往,那不就是给霍家添乱嘛。
金宁城外,宁呀和虞兮柠并肩而走,城外春意盎然,绿草如茵;春天的风虽然冷,但也带着一丝暖意,冰雪融化,绿树新芽,宁延长叹一声,“但愿之后不要再碰到什么麻烦了。”
“或许你马上就会有麻烦。。”马车顶上,裴羽的声音传来,就连宁延他们都不知道裴羽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去,前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宁延被吓了一跳,很是意外的说道。
“苏州之事已了,你们要走,我自然要走。”裴羽摇着扇子,云淡风轻的说道。
宁延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继续走吧,问不出什么。”
裴羽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目光直视前方,“麻烦来了。”
就当宁延还在诧异裴羽此言何意的时候,一股庞大的真气威压突然扑面而来,虞兮柠脸色瞬间憋得通红,宁延赶紧大喊道,“前辈。”
“嘭。”裴羽轻轻的摇了摇扇子,威压瞬间散去,一阵破空声响起,一个身披银甲,手握长枪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宁延面前。
裴羽坐在马车顶上,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男子,喃喃道,“白羽军。。”
听到白羽军三字,宁延瞬间警惕起来,“敢问将军是。。”
“公孙长风。。”公孙长风淡淡说道,然而宁延听到时候就不淡定了,心里暗道不好,这公孙长风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昨天刚说要回来,今天就把自己堵在城外了。
“镇南将军公孙长风。”虞兮柠神色忧虑的看向宁延,眼神中满是担忧。
“原来是公孙将军,不知将军此举,所为何意啊。”宁延有些明知故问的问道。
公孙长风冷笑一声,长枪直指宁延,“天萩谷一事,真的以为我公孙家没人吗?”
“天萩谷?公孙将军,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宁延继续装傻充愣的说道。
“宁延,今天我们是第一次见面,我从军之时,宁老将军是一个久经沙场的悍将,深的先皇信任;对于他,我也很尊重;我本不想和宁家为敌,可是宁延,这次你杀我公孙之人,此仇若是不报,那我公孙家在苏州该如何立足。”公孙长风义正言辞的说道,还是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
宁延听到后,也不装了,直接笑了出来,“将军,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我承认,公孙崇和公孙衍是我杀的;但是你要知道若不是你们公孙家,我宁延何至于沦落至此;用一句罪有应得来形容毫不过分。”
公孙长风脸色阴翳无比,“污蔑我公孙家,你应该知道什么后果。”
“公孙将军,您若是不信,回去问问你们家主就知道了。”面对公孙长风,宁延也是丝毫不惧,当然了他的不惧是源自身后的裴羽。
听到宁延的话,公孙长风冷哼一声,一行人都在这里僵持着,谁都不敢贸然出手;裴羽伸了一个懒腰,起身说道,“公孙将军,若是没事的话,就放我们走吧,这天色也不早了,一直在这里耗着,也没有意义。”
“嗯?”看着裴羽,公孙长风还真得好好掂量掂量,毕竟能证明抗衡自己威压的人可不少,刚刚裴羽出手的手他也看到了,也知道宁延能这么有恃无恐的站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人。
听着裴羽的话,宁延心里也是揪了一下,这裴羽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我公孙长风不惹事也不会惹事,不管怎么样,宁延你都杀了我公孙家的人,今天不给一个交代,这事没完。”公孙长风冷哼道。
“早说嘛,不就是要打架吗?”裴羽从马车顶上跳下来,摇着扇子往公孙长风面前走去。
公孙长风丹田运转,银色真气布满全身,枪尖直指裴羽,“枪下不杀无名之辈。”
“裴羽。”裴羽面无表情的说道,但是当公孙长风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不由得愣了一下,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赤炎血祭裴羽。
“赤炎血祭。。”公孙长风脸色猛地变了一下,“原来有高手坐阵,怪不得呢。”
这下公孙长风愣住了,裴羽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绝顶高手,论排兵布阵裴羽不是自己对手,但是要一对一单挑的话,三个自己都不是裴羽对手。
天色渐晚,宁延回头看了看金宁城的方向,心里开始担心起来,公孙长风已经到了,再拖下去公孙家的人都来了就麻烦了;然而裴羽和公孙长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谁都不服输,要想让两人停手怕是有些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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