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勒布花追了宁延一路,没曾想到宁延竟然悄无声息的摸到了锦北城,在他们还在幻想着在长鹰勒格将定州军一网打尽的时候,宁延早已经摸到了他们屁股后面把家偷了,接到铁勒川让他们北上围堵宁延军令的时候,铁勒布花骂骂咧咧喊了一路,大致意思就是宁延身为主政一方的州牧竟然还搞这些偷偷摸摸的勾当,不敢真刀真枪的和他们干一场,像只老鼠一样左跑右跑,让人又气又烦。
铁勒布花不知道宁延的位置,但宁延却对他的动向一清二楚,铁勒布花刚一踏进红蚁勒格,宁延这边就收到了消息。
只能说这一切都在陈令枢的意料之中,铁勒川为人狂傲自大,手握铁勒屠的他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他们这次瞒天过海拿下锦北城无疑是在铁勒川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以铁勒川的睚眦必报的性格,宁延这么打他的脸,他不可能无动于衷,铁勒布花北上这一点就是铁勒川对他们的报复。
其实对宁延他们来说,他们不怕铁勒屠不来,反倒是担心不来,他们要从红蚁勒格南下北蛮王庭,如果铁勒川不调动铁勒屠北上,将这三万战场屠放在北蛮王庭,和拱卫北蛮王庭的金甲卫一起死守王庭的话,那以定州军现有的实力来看,他们拿下北蛮王庭,迫使耶律原议和的想法无疑是难上加难。
可若是能在红蚁勒格先行重创铁勒屠,甚至是消灭,那最后的结果就不好说了。。。
林北阳,吕翊和杜忠文三人一起出现在锦北城东边的山谷中,山谷两端戈壁林立,谷内道路还算宽敞,但比起一马平川的草原来说还是差了一些。
林北阳四下看去,咂舌道,“这断刀谷好地方啊,虽说是谷,但四周山势高耸将锦北城环保其中,中间只有一条路直通锦北城,锦北城就像被藏于断刀谷下的明珠,只要断刀谷不失,那任何从东边来的敌人都无法威胁锦北城,单是从选址上看,锦北城的位置却是不错。”
吕翊点头笑道,“从长鹰勒格去锦北城的路上就听公子说,你林大将军盯上这断刀谷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想到这地方还真派上了用场,铁勒布花要想重新夺回锦北城,那他就一定要先夺下断刀谷,我们在这里打他伏击,他就算知道也得硬着来。”
“既然他们送上门来了,那我们就摆好碗筷,等着开席吧。”杜忠文感慨道,“不过林将军,铁勒布花有一万铁勒屠,想要吃掉它们不容易啊。”
“就算再难,也得把它吃了。”林北阳是无论如何都要吃下这口肉的,这铁勒屠是北蛮以骑兵成名的底线,若是能在正面战场击溃铁勒屠,那北蛮骑兵战无不胜的传奇将彻底沦为笑柄,他林北阳今天就要打破北蛮的最后底线,让断刀谷成为压垮北蛮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且来之前陈令枢也再三强调过,这次他们定州军孤军深入,到底是直捣黄龙立还是千里送死,关键就要看断刀谷这一战。
如果说古流川是定州军化被动为主动的一战,那么这次的断刀谷就是他们化主动为胜势的决胜一战!
杜忠文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吃掉铁勒屠,我老杜也算是能名留青史了。”
吕翊沉声颔首,“要想名留青史,单是一支铁勒屠怕是不够啊,等什么时候杀到北蛮王庭大明殿了,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名留青史。”
“我相信这天不会等太久!”林北阳感慨道,“吕将军,杜将军,我们抓紧时间布置吧,让铁勒布花有来无回。”
铁勒布花率军一路疾驰,在红蚁勒格长大的他对这里了如指掌,他甚至在给铁勒川的回信中说,只要自己进了红蚁勒格,哪怕宁延是百万大军,也能杀的他屁滚尿流。
对铁勒布花的豪言壮语,铁勒川是丝毫不疑,在没有和宁延正儿八经交手之前,铁勒川绝不相信他宁延能打败训练有素的铁勒屠。
铁勒布花一路疾驰,朝着锦北城进发,对红蚁勒格地形地势了然于心的他在路上连地图都没打开就指出断刀谷是他们能否收复锦北城的关键。
锦北城旁的断刀谷就像敦煌城旁边的神鬼谷一样,作为天堑屏障保护着身后的城池,断刀谷是绝对的兵家必争之地,他不仅扼住了从锦北城东出的咽喉要道,更像是锦北城外一把张开的弓弩,谁握住了这张弓,谁就能威逼锦北城。
铁勒布花嘴里叼着一根风干的牛肉条,对于在草原上崛起的铁勒屠来说,风干的肉条就是最好的军粮,不仅方便携带,关键是顶饿。
远处有斥候正快速奔来,一骑绝尘,是铁勒布花提前派出去打探断刀谷军情的斥候。
斥候勒马来到铁勒布花面前,捶胸行礼后气喘吁吁的说道,“回将军,断刀谷已被定州军占据,谷口被封死,四周山上也建了大量箭楼,谷内定州军人数尚不得知,粗略估计在三万人左右。”
铁勒布花皱眉点头吗,“知道了,继续打探。”
“是。”手下斥候拱手退去。
身后有偏将上前说道,“将军,宁延卡住断刀谷入口,我们要想重新拿下断刀谷,有些难啊。”
铁勒布话用力的咬着嘴边的肉条,恨不得咬的不是牛肉,而是宁延,“慌什么,断刀谷四周山壁高耸,难以埋兵,他宁延就算是埋伏我们也得是在正面谷口处与我们硬碰硬,试问野战冲锋,我们铁勒屠怕过谁啊?”
副将听后,颔首说道,“将军所言甚是,属下多嘴了。”
“传令下去,全速奔袭断刀谷,在谷外扎营,次日进攻。”铁勒布花自信满满的说道。
“是。”
。。。
暮色来临,站在断刀谷山顶俯瞰前方,铁勒屠大营的够厚如星光点点闪烁在谷口前的荒原上。
林北阳和吕翊,杜忠文在下午就接到了宁延的死命令,那就是必须守住短刀谷,吃掉铁勒布花的一万铁勒屠。
他们做过很多种假设,站在铁勒布花的角度,唯一有希望拿下断刀谷的方法就是凭借着铁勒屠强大的机动能力和战斗力硬闯断刀谷,从正面将他们击溃;否则,占据断刀谷的他们完全可以凭借地形优势居高临下和铁勒布花打消耗战。
而消耗战是铁勒屠最不能接受的。
今天晚上的断刀谷还算安静,但只要夜晚退去,日光东升,那断刀谷可就没这安静了。
第二天一早,镇守断刀谷的定州军将士就被一阵急促的号角声吵醒,伴随着鼓声阵阵,安远军镇将士全部进入战场,准备战斗。
断刀谷外,誓要夺回断刀谷的铁勒布花全身披甲,手握巨斧的他站在谷口前,全身铁甲在日光下闪着森寒冷光。
林北阳站在谷口直面铁勒布花,就像铁勒布花说的那样,断刀谷的内山势陡峭不适合大军埋伏,而且铁勒布花也确实打算集结重兵从断刀谷谷口强行冲杀;在手下将士都在对从正面阻击铁勒屠持怀疑态度的时候,林北阳和吕翊,杜忠文一拍即合,决定就从正面拦截铁勒布花,与铁勒布花的铁勒图在谷口决一死战。
用林北阳的话来说就是,既然他们的目的是彻底大败北蛮军,那铁勒屠就是绕不过去的坎,与其一直避战给铁勒川一种错误的暗示,不如与铁勒屠真刀真枪的打一场,彻底打破他的幻想,告诉铁勒川,也告诉北蛮王庭的北蛮高层,他们定州军不怕铁勒屠。
你们铁勒屠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时代结束了!
铁勒布花勒马缓缓向前,看着林北阳,冷笑道,“林北阳,安远军镇上将军,定州军的绝对战力,宁延的左膀右臂。。啧啧,听起来是挺厉害,不过有点可惜,你不会真以为我们铁勒屠是慕容灼灼麾下狼骑那种废物吧!就凭你们这些歪瓜裂枣,也想拦住我们?”
林北阳被铁勒布花这种自大狂妄的话逗得发笑,这铁勒川麾下的将军和铁勒川一样都很狂妄啊,“铁勒将军,你是不是忘了白狼川一战了,若不是慕容灼灼回援,你觉得你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吗?”
这一句话就让铁勒布花皱起了眉头,当初的白狼川一战,确实是他军旅生涯的污点。
“哼,小子,你看清楚了,这里是断刀谷,不是白狼川!”铁勒布花咬牙说道,抬起巨斧大喊道,“在红蚁勒格挑衅我们铁勒屠可不是聪明的选择,今天我就让你知道铁勒屠为什么叫铁勒屠!”
“吼!”随着铁勒屠大军的一声怒吼,铁勒布花身后的一万将士瞬间战意十足,全军上下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弥漫的战意和杀气让铁勒布花极为亢奋,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其兴奋的状态之中。
林北阳也是毫不退让,银枪斜指,他就站在谷口,一步不退。
“杀!”随着铁勒布花的一声怒吼,一场同时关乎铁勒屠和定州军命运的断刀谷之战正式打响。
“吼!”断刀谷谷口旁的山顶上,元宝朝着战场发出一声怒吼,这声怒吼就像是开战的战鼓一样,随着元宝的一声怒吼,林北阳身后的安远军镇将士同样跟打了鸡血一样,朝着眼前的铁勒屠猛冲而去。
一直以来铁勒屠三个字就是萦绕在大奉所有骑兵头顶上的阴霾,这次定州军要决心打破头顶的阴霾,就从这一战开始,林北阳要向天下人证明,北蛮铁勒屠并非战无不胜。
双方骑兵短兵相接,双方速度极快,眨眼间就冲到了一起。
断刀谷前尘土飞扬,厮杀不断,骑兵冲刺的惨烈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仅一个照面就有上百名将士被活生生撞死在山谷前,有的被一枪挑去了脑袋,有的扛不住铁勒屠强大的冲击力,连同战马一起摔倒在地,被后面的部队踩成肉泥。
铁勒屠的战场冲击力确实恐怖,一万铁骑就像一把尖锥一样狠狠插入安远军镇体内,不断朝着谷口逼近。
在铁勒布花的带领下,铁勒屠将士不断收割着冲上来的安远军镇将士性命,这些铁勒屠将士有着极其丰富的骑战经验和高超的战斗技巧,草原男儿就是为了战场而生,安远军镇将士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他们和天下顶尖骑兵之间的差距。
不过,就算有差距,今天他们都要凭借顽强的战斗意志将差距抹平,今天他们就算是全部牺牲在这里,也绝不能让铁勒屠冲过去。
一斧将面前的安远军镇将士劈成两半,浑身是血的铁勒布花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像是在嘲笑林北阳,笑他的不自量力,狰狞又狂傲的表情似乎在说两个字:就这?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面前的烟尘下,林北阳一骑当先,再度冲来,吕翊和杜忠文跟在他左右两侧,与他一同冲锋!在他的身后是无数身着黑甲的铁骑,人数更胜,战意更浓。
“杀!”
透过烟尘,宁字大旗高高飘扬。
别忘了,站在断刀谷的可不仅仅只有安远军镇,他们还有吕翊的定远军镇,还有杜忠文的飞豹军!
他们有着共同的名字,定州军!
断刀谷这一战从白天打到晚上,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一些善战老卒的手中的长枪断了不知多少,身上铠甲上的刀痕更是数不胜数,这是一场恶战,对安远军镇的将士来说,是足以让他们感受到恐怖的恶战!
不过好消息是,他们顶住了铁勒屠的冲杀,守住了断刀谷。
林北阳大口喘息着从马上跳下来,元宝站在他身旁不停舔着自己的右腿,那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这是元宝为了救林北阳被铁勒布花砍出的伤痕。
连元宝这种刀枪不入的神兽都能受伤,可想而知这场战斗的惨烈。
吕翊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林北阳身边,感慨道,“统计出来了,死伤了一万余人,铁勒屠的死伤应该在六千左右。”
林北阳点了点头,“还是有差距啊,但我们还是赢了,对吗?”
吕翊露出苦笑,“是啊,打赢了!可惜的是放跑了铁勒布花。”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他还盯着断刀谷不放,那早晚有一天能砍下他脑袋祭奠牺牲的将士。”
这是一场艰难的战斗,但正是艰难,所以他林北阳才会站在这里!
鼓声响起,肃穆悲凉,歌颂着牺牲者的悲壮,让他们的灵魂随着鼓声飘向远方,飘向他们再也回不去的家。
的肉条,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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