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怎么了?”

    见他皱眉不语,脸上的神色十分古怪,顾楠不解地又喊了一声。

    萧彦压下心头的懊恼,干咳一声。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不要为了名声强忍着受委屈。

    尽管反击回去,一切都有我给你兜底。”

    原来萧彦口中的重要的话是这些啊。

    她还以为

    或许是那日戚静静的话让她心中有了期待,她还以为萧彦会向自己表白么?

    顾楠愣了下,压下心头莫名觉得有些失落。

    低声问:“王爷觉得我今日做得如何?”

    萧彦笑了,毫不吝啬对她的夸奖。

    “你今日做得很好,你是我萧彦的妻子,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哪怕是太皇太后也不行。

    她无端指责你,罚你跪,你可不要为了所谓的名声委屈自己去跪,不值得。

    有如眉和平安在,即便你强势反抗,他们也能护你周全。”

    顾楠鼻子莫名有些发酸。

    萧彦这些话在别人听来,是有些离经叛道的,至少与她从小到大学的道理是不同的。

    嫁入文昌侯府后,即便知道淮阳郡主为难她,母亲和嫂子生气,背地里没少骂淮阳郡主。

    可还是忍着气劝她为了自己的名声,暂且忍耐,不要当面顶撞婆母。

    至于谢恒,他只会说:“我母亲向来慈爱,她那么疼爱我,也一定会疼爱你。

    母亲若指责你,那肯定是你做得不对,你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只有萧彦教她不要被名声束缚,不要吞下委屈,一切有他兜底。

    这种无条件被人支持的感觉真好。

    得了夸奖的顾楠忍不住挺了挺腰板,眉眼弯弯。

    “萧彦,我以后会做得更好。”

    萧彦弯了弯,声音柔和,“嗯,我相信你。”

    顾楠见他眉宇之间有了疲惫之色,扶着他躺下。

    “所以你现在重伤的事情,王爷想让我掩饰,还是要大肆宣扬呢?”

    萧彦深深看了她一眼,“王妃觉得呢?”

    顾楠认真想了想。

    她从前接触的都是内宅这点事,要不就是生意上的往来,很少关注朝廷中的事。

    她将清河县令是陇西李家的人,派人挟持了何管家的家人来窃取楠渊的事告诉萧彦。

    “我觉得太皇太后想扶持的很可能是宣王,如果真是宣王,必然会借你重伤的机会有所行动。

    所以咱们应该将你重伤的事大肆宣扬,让满朝文武皆知,如此方才能趁机看清一些事情。”

    萧彦眼底有着掩饰不住的欣赏。

    顾楠实在是个聪慧过人的姑娘。

    她虽然没有参与过朝政,他也几乎没在她面前说起过。

    但只凭借着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她就能敏锐地猜测到自己伤情对于朝政的影响。

    “王爷你笑什么?莫不是我说得不对?”

    见他只是笑着不说话,顾楠不解地问。

    萧彦摇头,“王妃说得十分有理,明日就让平安将此事安排下去。”

    顾楠松了口气,“王爷一直笑,我还以为自己说错了呢。”

    “我是在高兴,高兴自己娶了个聪明的姑娘。”

    顾楠被他夸得一双眸子,比屋里的烛火还要明亮。

    砰,啪,嗖

    两人不约而同往外看去。

    外面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以及烟花炸裂声,即使隔着窗户,也能看到外面的天空亮如白昼,五彩绚烂。

    顾楠道:“到子时了。”

    新的一年来了。

    “楠楠。”

    “嗯?”

    萧彦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眸光湛湛。

    “过年好,新的一年希望楠楠平安喜乐。”

    顾楠盯着两人相扣的人,一双眸子比外面的烟花还要灿烂。

    “王爷过年好,新的一年愿王爷身体康健,长乐无忧。”

    萧彦盯着她明艳动人的笑脸,眸光微深,落在她粉嫩的唇瓣上,手上无意识用力。

    顾楠惊呼一声,整个人跌在他胸前。

    萧彦闷哼一声。

    顾楠吓一跳,“我是不是压到你的伤口了?疼不疼?”

    萧彦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嗯,很疼。”

    顾楠顿时急了,“快让我看看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萧彦扣着她的手不让她动,声音带着低低的浅笑。

    “楠楠,你亲亲我,亲亲我就不疼了。”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还带着一点点诱惑的意味,听得顾楠心尖不停地颤,脸上红晕灿若云霞。

    她低头看着萧彦,见他双眸黝黑灼亮,抿着嘴唇,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萧彦。

    那副模样仿佛等待主人安慰的狼狗一般,又期待又委屈的样子,令她鬼使神差地问:“真的亲亲就不疼了?”

    萧彦眸光更亮,重重点头,“嗯。”

    在萧彦灼亮的目光中,她的脸几乎红成了虾子,期期艾艾地说:“那你闭上眼睛。”

    萧彦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顾楠心口砰砰跳得厉害,低头朝着萧彦靠过去。

    两唇相接,萧彦的嘴唇又软又烫,烫得她整张脸都热了起来。

    不对!

    下一刻她突然反应过来,萧彦的嘴唇烫得不像正常人应该有的温度。

    她倏然坐起来,才发现萧彦竟然已经迷糊过去,探手摸了摸才发现他额头的温度烫得吓人。

    萧彦发起了高热。

    顾楠脸色一变,连忙吩咐如玉去请张院判,让如眉去打温水来,她打湿了帕子,先放在萧彦额头降温。

    折腾了一晚上,到了天亮时,高热稍退,但身上还是烫得厉害。

    萧彦也一直昏睡着没有醒来。

    这边折腾一晚上,顾楠也没让人刻意遮掩,太皇太后自然很快就知道了。

    次日一早就过来看了萧彦。

    见萧彦确实伤势沉重,人也没有醒来,太皇太后掉了几滴泪,吩咐顾楠照顾好萧彦。

    “今儿是初一,年节期间许多命妇都要进宫拜年,哀家就不留在这里了。

    免得你又要照顾阿彦,还得分心伺候哀家。”

    太皇太后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清河。

    她前脚刚走,后脚顾楠就吩咐平安:“年节期间,看守的人最放松,可以去把何管家的家人救出来了。”

    然后又叫了如玉和如眉进来,“立刻将楠园上下全都清查一遍。

    王爷养伤期间,必须将园子围成铁桶一般,我不想让传出去的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

    如玉和如眉神色一凛,应了声是。

    另外一边,太皇太后回到京城,立刻将安郡王招进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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