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臣倒是有办法唤醒公主。”

    张院判忽然话锋一转。

    正在自说自话的丞相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到了嘴边的话也突然变成了惊呼。

    “什么?你说什么?你不是说你没查出什么原因吗?”

    张院判捻着胡须,翻了个白眼。

    “没查出什么原因并不代表我就没有办法治,我说我没有办法治了吗?”

    “你!”

    丞相暗暗看向羌国御医。

    不是说是你的独家秘药吗?这梁国的太医怎么能治?

    羌国御医被扎了针,手臂颤得像风中的柳叶,压根就没看到丞相的眼神。

    丞相气急败坏,只能再次阻拦张院判。

    “你说你能治就能治了?万一要是伤害了我们公主可怎么办啊?”

    张院判摆摆手。

    “嗐,那肯定不会,你不知道老夫在太医院最擅长的就是针灸吗?

    有些病根本不需要吃药,针灸就能治大病。”

    张院判说着,从药箱里拿出自己的针灸包。

    一根根比手指还长的银针在灯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看得人触目惊心。

    张院判道:“我知道你们羌国不信针灸之术,但我告诉你,针灸之术包治百病。

    尤其是治疗公主这种昏迷不醒的毛病,只要在公主的几处要穴上扎上那么几针,保管公主能醒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着在阿莲娜头上,还有手上扎了好几针。

    “不可。”

    丞相大怒。

    张院判却忽然跳起来,指着阿莲娜道:“动了,你看公主她动了。”

    丞相转头看去。

    见阿莲娜的手指明显地不停地颤啊颤。

    张院判捻了捻胡须,继续下针。

    “别急,公主马上就能醒来。”

    话音一落,随着他最后一针下去,阿莲娜惊叫一声,突然坐了起来。

    她脸色苍白,看着张院判的目光恨不得撕了他。

    张院判哈哈一笑。

    “你们看,公主这不就醒过来了嘛,我就说有什么病是针灸治不好。

    哎呀,公主你可别动啊,手上还有针呢。”

    一句话吼得正要抬起头扇张院判的阿莲娜顿时僵在了原地,手指还在不停地颤抖。

    钻心的疼痛让她后背冷汗淋漓。

    她是生生被疼醒的。

    这个老匹夫,也不知道是怎么扎的针,硬生生将昏睡中的她给疼醒了。

    偏偏她还不能骂人,毕竟此刻她是受伤刚醒来。

    只能硬生生憋着一肚子气,装作委屈地看向沈铮。

    “驸马就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欺辱至此?戚静静她设陷阱害我不成,又将我撞至昏迷,驸马连个公道都不为我讨吗?”

    沈铮目光沉静地看着她。

    “公主说她设陷阱害你,又将你撞昏迷,可有证据?”

    阿莲娜看了丞相一眼。

    丞相连忙道:“臣刚才在梁国陛下面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当时有很多人都看到了。

    戚将军和公主比试骑射,到了陷阱之前,戚将军忽然减速,害得公主险些掉落陷阱。

    如果陷阱不是她设的,她为何要突然减速?”

    阿莲娜红着眼圈,“是啊,戚将军减速太过突然,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她若不知道那里有陷阱,为何要提前减速?”

    帐篷外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戚静静手里拿着几个猎叉走进来,将闪烁着银光的猎叉往地上一丢。

    看着阿莲娜的目光满是冷意。

    “分明先减速的是你,若按照你的意思,我减速是提前知道有陷阱,那先减速的你难道不是更值得怀疑?”

    阿莲娜脸色微变。

    “我没有减速,我只是只是当时路不平,我没有追上你。

    反倒是你,到了陷阱跟前一下子勒住了马,你分明就是早知道有陷阱,故意让我掉进去。”

    “戚静静,你好狠毒啊。”

    阿莲娜瞪着戚静静的目光中带着一抹怨恨。

    戚静静嗤笑。

    “这可真是做贼的喊捉贼,阿莲娜,我们大梁有句话,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这句话。”

    阿莲娜心中咯噔一下。

    “什么意思?”

    戚静静指着丢在地上的猎叉。

    “这些猎叉颜色锃亮,分明都是新的,与长期埋在地下或者是猎到过猎物的猎叉分明是两个颜色。

    而且我已经带人去看过,那个陷阱里的土泛着湿气,从这两点足以说明那个陷阱是新挖的,而且是昨夜才挖的。”

    阿莲娜立刻道:“那定然是你昨夜带人去挖的。”

    “昨夜我一直跟在清河县主身边,帮着她找失踪的琳琅,根本没有时间去挖陷阱。”

    “陷阱也不一定要你亲自挖啊,你完全可以派人去挖。”

    戚静静冷笑,“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公主你啊,昨夜可是有人亲眼看到你阿莲娜的护卫进了林子。

    我们进林子去找失踪的琳琅小郡主,不知公主你的护卫进去做什么呢?你可别说是帮我们找人?呵!”

    “我”阿莲娜眼神微闪,“本公主确实派了护卫进林子,是为了探查里面都有什么猎物,方便我今天去打猎。”

    “戚静静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说本公主自己挖了个陷阱,差点把我自己穿透?你这都是栽赃陷害!”

    阿莲娜尖声反驳,然后看向沈铮。

    “驸马你看到了,她要害我还不够,如今还要倒打一耙,何其狠毒啊。”

    戚静静被气笑了。

    “倒打一耙的分明是你!”

    “阿莲娜,你设陷阱在前,引我和你比骑射在后,如果我没有察觉到你减速而跟着减速,当时掉进陷阱里的就是我。”

    “你计划的倒是很周全,但却疏忽了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阿莲娜眼底闪过一道茫然,下意识脱口而出。

    “什么”话一出口又反应过来,连忙道:“陷阱又不是我设的,你休想诈我。”

    戚静静耸耸肩,接着道:“这处林子是梁国君臣春猎,君臣同乐的地方。

    所以林子里只有野鸡野鸭野兔之类的小动物,根本不会有大型猛兽。

    所以即便是周围的猎户过来设陷阱,也从来不会挖那么大的坑,更不会放猎叉这种东西。

    猎户他们都是用一些用来猎野兔野鸡的小型机扩而已。”

    “我们都知道这些,而你们不知道,这么多新的猎叉,周围的猎户可没有。

    我想你的护卫应当是快马去周围的镇子上买到的吧?”

    阿莲娜紧绷着嘴唇,“你胡说,我不是,我没有。”

    戚静静嗤笑,“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你以为我刚才为何没跟着阿铮一起过来?”

    阿莲娜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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