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洞府里,心月向六个师妹传授修仙的基础知识:
“修仙不易,练气、筑基、结丹、金丹、元婴、化身、炼虚、合体……越往后,越难,结丹后的境界你们暂时不用想,今日我先教你们引气入体。”
“待成功踏入练气阶,就能开始学习《灵雨诀》和《化云诀》等等的功法用作农活。每日还要认穴识脉,了解自己身体的经脉穴道,才能正确地运功行气。”
六个小不点整齐站着,听得认真。
练气前中期不难,即使天资再低,年也该小有成果了。
心月教她们修炼,参水则教她们实战。
心月让她们自由选择是要学棍法还是剑法,《罗刹棍法》一样有资格拿来开宗立派,参水还有更多时间来亲自教她们,于是选择剑棍的各半。
当渡星河回去洞府验收徒弟们的学习成果时,就看见小不点们拿着小木棍跟小木剑挥来劈去,险些以为自己来到了花果山。
“师父!”
见到渡星河,她们哒哒哒的跑过来,将她一把抱住。
后面的心月轻咳一声,提醒:“我平常都怎么教你们的?”
“对哦。”
女娃们又登登登的回到原位,排成一列,向渡星河行礼:“向师父请安!”
渡星河是不介意见面被抱抱的,不过心月要教她们规矩,她自是不会拆她的台。
见状,心月暗暗满意——
她都不能见面就抱抱师父呢,怎能让这帮土豆占了先。
只是当见到师父挨个摸摸她们的头时,心月又急了,她走到师父身边:“她们很勤快,悟性也好,我一教即会。”言下之意,便是不用让师父操心。
渡星河嗯的应了声,顺手也摸了心月的头一把。
心月的发质细软,摸着跟猫毛似的:“谁练得最好?让我看看。”
心月的目光看向一个刘海特别长的小女孩,她握着小木剑忐忑走到师父面前。
渡星河认得她。
她是在鲛城时就第一个鼓起勇气和自己搭话,争取被收养机会的女孩。
“师父好。”
“你看得清路么?我可以帮你剪头发。”
渡星河看她刘海都要遮盖住眼睛了,想来修仙界也没有“忘了爱”这种当单眼精神小伙的审美,不料女孩有些局促地说:“我左眼有个印子,好丑……就想用头发遮住它。”
心月师姐说过,在师父面前不得隐瞒任何事——撒谎也没用,师父是全知全能的,女孩便用手拨开刘海,让那两指宽的暗红胎记展示给师父。
渡星河:“师门里有人说你这胎记丑吗?”
女孩摇了摇头。
那就是以前在村子里被人嫌弃过了,渡星河也不说什么胎记是一种独特美之类的心灵鸡汤:“有很多丹药能够改头换貌,实在不行你把那片皮削下来,你师姐让这片皮肤重新长出来,就是胎记色素沉淀得深的话也许没用……”
她腰间的剑震动起来。
渡星河纳闷:“剑灵也会犯癫痫?”
“听完你的话谁不犯癫痫。”
渡星河又举例:“如果你足够强大,那以后你就可以提着剑,看谁不顺眼就抓过来,问他你美不美?他说不美,你就一剑刺下去。”
偏偏女孩听进去了。
是啊,这胎记要是长在师父的脸上,谁敢说这不好看?
她仰起脸,央求师父帮她剪头发:“对练剑法时会看不清对方的动作……还是剪了吧!”
“修仙最要紧是看清前路,你能想通很好。”
渡星河抽出轻剑。
那寒光闪闪,恍若降雪的剑光,一下子就吸引了徒弟们的注意力,不禁在心中感叹师父的剑真美,原本选了修习棍法的徒弟内心都有点动摇了。
只见剑影舞动,渡星河三两下就削去了她的厚重刘海,还修饰了一下发型。
她捧起女孩的小脸端详片刻……
树上的参水:“哈哈,师父剪得跟狗啃一样。”
心月扫过去一记眼刀,让他闭嘴。
为什么呢?明明她的剑法一流,她用的剑更是上品法宝,两者相加,居然剪出了狗啃一般的效果。
面对小女孩满心满眼的信赖,渡星河话锋一转,谴责道:“剑灵,你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剑灵:“啊?”
剑灵:“青天大老爷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决定将凶器捉拿归案?”
早知道就烂秘地里了。
“只要是师父剪的都好看,还是用雪名剪的呢,我都不想洗头了。”
经过这段时日大师姐的教育,宗门里全是忠心耿耿的渡星河粉丝。
渡星河不知内情,只当小女孩被剪坏了头发还安慰她,良心正隐隐作疼时,参水从树上翻下来:“师父,我来给师妹修饰一下吧。”
他借了雪名去用,经他的手修剪一番后,原本像被狗啃过的地方变得齐整起来,有妙手回春,起死回生之效。
渡星河咦的一声:“没想到你还有这门手艺。”
“我还特别会抓蚤子,下次可以帮师父抓。”
参水嘿嘿一笑,渡星河让他把这心意收好,不必拿出来炫耀了。
“话题被你扯远了,来,”
渡星河从系统里兑换出暖情丹,以及自己储物戒里的聚梦丹。
前者能够帮助修士感受自身丹田内的灵力气旋,还有辅助集中之效,对炼气期修士的进益最大,渡星河如今已经不大需要它了。后者则是集天地灵气,浴地火而成的丹,服用后能增加吸收灵气的效率:“奖励你的,修炼的时候服用,对你大有帮助。”
系统警告:【请宿主谨慎筛选暖情丹的使用对象,切勿作出禽兽不如的事!】
渡星河不予理会。
她这么正直的人,岂是思想龌龊的系统能明白的!
女孩高兴得要蹦起来,连连感谢师父,其他师妹也向她投来艳羡目光。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二!是心月师姐给我起的!”
小二兴高采烈地说。
她原本的爹娘见她是女娃都懒得理她,从来只有呼喝辱骂,更别说给她起名字了。
渡星河看向剩余的徒弟,果然全是按数字排列的。
听到“小三”时,她绷不住了:“这是你们的排行,不是名字,名字代表着起名人给你们的期望和祝福,得用心起才是。”
渡星河知道心月也没上过学,她自己从前的名字就叫龚七,并非有意给师妹们起个不用心的名字。于是,她把这定性为误会,小不点们懵懂地点点头:“那师父给你们起名字好不好?”
“好!”
小不点们巴巴地又聚在她腿边。
只可惜渡星河也不会起名的,让她起带有美好寓意的名字,她只能想到“发财”、“旺财”、“天才”、“家兴”、“家旺”……等等俗得不行的名儿,用来给狗崽子起名还行,当人名差了些。
她心念一转,想到参水和心月都以星宿为名。
六个小女孩是后来的,就用另一排星辰命名好了。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
点到最后一个时,北斗七星还差了一个摇光。
渡星河暂且不去纠结小问题,随遇而安就是最好的安排,见徒弟们对自己新得的名字很感兴趣,她便坐下来给她们逐一讲解每个星象背后的故事。
她一坐下,便有小不点机灵地过去,给她捶背按肩,殷勤伺候。
眼看背后的位置已被霸占,剩余的倒水的倒水。
北斗七星的寓意都不错,天玑笑道:“往后我要做像师父一样厉害的仙人!”
渡星河不止一次自己不是仙人,只是小脑瓜们理解不了,像师父这么厉害,能够天上飞又到海里去的,怎么会不是仙人呢?她便懒得解释了,自个修行下去,总会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或者,等到她们明白“仙人”真正的涵义时,自己已经飞升成仙了。
想到此处,渡星河有点美:
“那你们要勤加修炼,不要喊苦,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更都在练剑,从无懈怠,所以别人要练十载二十载的,我一两年就已抵得过他们的修为了。”
别说六个徒弟,连参水跟心月都被她的鸡汤说得心神向往。
师门人口翻了三倍,多了六张嘴要吃饭,原本足够有余的灵米也变得紧缺起来,好在有宫人僵尸十二时辰永不下班地劳作,又有渡星河多子多福的效果保佑,灵田的长势甚是喜人,很快就储存灵米的专用储物戒填得满满当当的。
其他宗门只有亲传弟子才能得的灵米,在她这却能敞开肚皮吃。
随着渡星河扩大自己的生活范围,应苍帝的灵识也没法避开她了。
整个地宫都在他的灵识范围之内,以模拟游戏一般呈现在脑海之中。她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督促僵尸们种田,用地火炼丹,练剑,运功打坐,提着那只胖嘟嘟的透明蝎子去收割尸毒……
原来在地宫里能过得这么有意思。
应苍帝看得兴致盎然,却苦了宫人僵尸们。
它们每次刚养出点尸毒来,就被女魔头收走,美其名曰无害化处理。
它们是妖物啊!
僵尸不带尸毒那还叫僵尸吗?那不就是一具会走路的尸体?林正英看了都要反过来拜她为师。
生前曾为太监总管的僵尸试图向女魔头据理力争:“让我们全日无休就算了,要定期取尸毒,也算了!但能不能不要让我们去种糯米?我们是僵尸啊!碰到糯米都要被烫伤的!现在都快习惯糯米了!”
糯米乃具有阳气的谷物精华,能净宅驱邪。
渡星河平静地说:“那不是很好吗?以后糯米对你们就没有用了。”
太监总管:“……啊?”
渡星河大力拍它的肩膀:“不过,你能够到我面前来代表大家说话,很有种!”
太监总管隐约记得自己生前被阉了来着。
不过它在太监之中算是体面人,后来从帮它净身的太监手里重金赎回了自己的物件,求一个死后全尸。给它入殓下葬的也有良心,没白收它银两,帮它把物件缝上,让它到阎罗殿前又是个齐全人儿。
在尸僵反应的作用下,更是屹立不倒。
“这样吧,你是太监头儿,以后就你来管那些太监,我不取走你的尸毒,还要赏你灵米——能助你修炼的灵米,不是糯米种。”
同样的话,渡星河也跟宫女僵尸的头领说了一遍。
宫女太监分开来管,免得发生强迫对食的糟心事儿。
经她这般处理后,不仅宫人僵尸们不再有怨言,农活效率大大提升,产出的数量甚至自家吃不完了。渡星河给陛下和沧衡子分了些,就往凡人集市跑了一趟,寄回去历火岛。
……
应苍帝神出鬼没的,渡星河知道他不爱跟人见面,便把大袋灵米放在他的主墓室前,附上信件简单说了一下这是自己一番孝敬云云。
她以为陛下不在,殊不知,他就在一门之隔伫立着。
待他做好心理准备再开门时,早就连她背影都见不到了。
墓室点着油灯,从旁照过去,他颀长的身影明明高大,却有种难言的易碎感。他信手一抬,那一袋子灵米就到了他的掌中。
片刻,公主陶俑探头探脑:“皇兄,她给你送了什么?”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应苍帝自语。
公主陶俑打开袋子,看见里面颗颗饱满的灵米,还有信上句句守礼的话,总觉得跟“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八杆子打不上关系,偏偏她皇兄就来劲了:“皇兄,我觉得没人会送大米当定情信物的。”
“我没说这是定情信物,”
他把灵米从公主陶俑手上夺回来:“只是她送我东西,难道不值得高兴么?”
公主陶俑觉得一个姑娘送一个男子大米,基本上就跟风花雪月扯不上关系了。
应苍帝垂眸:“你看的那些话本里,就没有送米的么?”
“皇兄,你侮辱我可以,不要侮辱我看的话本。”
公主陶俑义正辞严。
应苍帝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
他自然看得出信上的行文生疏守礼,二人根本不熟——要跟渡星河熟稔起来,不难,像参水那样死皮赖脸缠着便是。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应苍帝暗下决心。
……
五天后。
腰间的雪名微微鸣动:“你有没有发现?”
“我发现了。”
渡星河闭目打坐,淡淡道。
剑灵:“你不问问吗?我很在意。”
这五天内,不论渡星河去哪,在她视野范围内都会出现一顶娇小雪白的蘑菇,蘑菇自以为藏得很隐蔽——在阴暗地宫里,生长出一颗蘑菇该是极合理的事情。
但,当她去哪儿,都有一颗白蘑菇在那等着时,事情就变得蹊跷起来了。
渡星河深吸一口气,再次淡淡道:
“人的兴趣是自由的,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应苍帝又觉得渡星河给自己的信件太过冷淡,公主陶俑便建议:“既然皇兄当面说不出话,不如试试写信?万不要像之前那样,只问人家修炼得怎么样了!”
他深以为然,于是在博览群书的公主陶俑教学之下开始书写。
标准的抬头格式他写得流畅,后面就开始要皇妹指点了。
“首先,皇兄你要描述见到她的感受。”
——见到你的那一刻,灵气从经脉逆流,比渡劫被天雷劈中更令我惶恐。
“姑娘都喜欢被夸赞美貌!皇兄多用比喻!”
这点应苍帝并不认同。
他觉得渡星河比起外貌,更在乎修为境界。
——星河道友在修炼上的悟性非凡,若能坚持下去,有朝一日,成就该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兄要展示一下你的优点,你比其他男子强在哪里?”
——我如今境达合体期,飞升一事没人说得准,我也卡在瓶颈许久,但当世比我强的修士屈指可数。
“还要表达你的忠贞!”
——除了闯入我的墓室的你之外,再无其他人如此接近我,日后也不会有。我很欣赏你的勇气。
应苍帝自小接受精英教育,写得一手好字。
他将这一封精心写出的信件交到沧衡子手中,拜托他转交给渡星河,还嘱咐他不要偷看。
“我不想看,谢谢。”
沧衡子开始考虑要不要给陛下炼制一只能传信的信鸽。
话虽如此,他对陛下给渡星河写了什么信还是挺感兴趣的,于是把信交给她后,他不走了,就待在旁边叫她快看看:“看完告诉我是什么信。”
渡星河打开来看,这次比之前的长了许多。
她仔细阅读完之后,犹豫道:“陛下……是要跟我打一架吗?”
“啊,嗯,噗,可能是。”
沧衡子觉得,以后这信鸽还是自己来当吧。
好让他能够第一时间赶至现场并嘲笑陛下。
他摆摆手,向一脸疑惑的渡星河道别后,遁光到陛下的主墓室想把他从棺里扒拉起来:“陛下你到底写了什么啊!”
只是平常一推便开的棺木盖子,今日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都文风不动。
“哎哟,还盖得这么死。”
好在这棺木本来就是沧衡子亲手打造的,他在右侧找到机关,右边的金属板便应声撤下,刚好容纳他探身进去:“是不是哭啦?真哭啦?”
沧衡子只瞧见一个背影。
应苍帝侧躺着,屏蔽五感不理会他。
“你以为装死我就没办法了?”
沧衡子哼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渡星河搬了过来,后者还在琢磨陛下的信是何等用意,就听得沧大师说:“陛下他修炼得走火入魔,都不认得人了,你快把他唤醒。”
渡星河纳闷:“合体期大能走火入魔,我们不赶快逃跑在这等死吗?”
话是这么说,渡星河觉得沧衡子不至于坑她。
多半是跟她开玩笑呢。
渡星河蹲下探进去,拍了拍陛下的背。
应苍帝才撤去一部份的屏蔽,这时五感与凡人无异,以为又是沧澜子促狭戏弄他,不禁恼怒地转过身来:“我没有哭!你光取笑我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出出主意如何跟星河熟稔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手过搭在他肩上的渡星河。
烛光映着她的侧脸,勾勒出温暖的轮廓。
渡星河动作一滞,好笑道:“陛下,你要别人给你出主意干什么?”
应苍帝呼吸跟心跳几乎都停顿住了。
好在他修仙,心梗也不会死。
“想跟我打好关系,直接来问我呀。”她说。
白缎也遮不住他满脸的通红,他浑身静两息后,倏地攥紧拳头,眼看又要遁逃,手腕就被她扣住:
“每次没说几句话,你人就不见了,要怎么熟起来?”
和渡星河比起来,在欺软怕硬一事上,天底下的反派都要退避一射之地。
不用任何勾心斗角,眼前称得上一句仙尊的男人道心动摇,被她扣住手腕后,甚至试图用往后退这等可笑的物理逃避手段……没退两寸,背就碰上了冰冷的棺壁。
“你写的信我没看懂,下次当面来跟我说。”
渡星河看他真的很想跟自己做朋友,便沉吟着细数了一下她的喜好:“我这人不图享乐,没别的爱好,就喜欢修炼,你只要把修炼的功法都教我,法宝都给我用,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沧衡子听得瞪大双眼。
怎会有如此功利的交友!
“……我知道了,你先松开我的手。”
应苍帝别开脸,甚至不敢去看她。
只要不看,就不存在!
“一松手你就要跑了,还怎么当好朋友?”
渡星河轻笑一声:“罚你以后每天来陪我修炼一个时辰。”
算盘响得远在历火岛的融羽真人也该听见了。
偏偏应苍帝就被猫从洞里逮出来把玩的小仓鼠,一副任猫猫鱼肉的狼狈模样:“我都答应你,你先放开我。”
“以后不许再问别人我的事,想了解我,就直接来问我。”
渡星河见他一直不看自己,直接用另一只手将他的脸拧过来。
只可惜他眼上蒙着白缎,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好好看她。
渡星河问:“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
待他闷声应答,渡星河才松开手,满意地夸奖:“很乖。”
沧衡子怕再放任她下去,陛下真的要走火入魔了,便摆弄了一下那机关,让棺木重新关得牢牢的。只是他再也无法用以往的目光看她了:“没想到星河你是这类型啊……”
“啊?”
渡星河纳闷:“陛下跟我见得少就算了,我们聊得还少吗?我从来没变过。”
只是她之前和陛下的确来往不多,今儿算是一下子看明白了他的性格,自然无所顾忌。
“你之前挺敬重他的,甚至有些忌惮。”
沧衡子直言。
面对超越自己境界太多的存在,几乎是在看另一维度的生物,敬着远着是人的本能。
渡星河不置可否,片刻才笑言:“这不就是他次次试探想要的吗?”
在她面前屡次刷存在感,就是想被她从阴暗角落薅出来,被她认领作朋友。
她只不过是看在他很有诚意的份上,帮他一把罢了。
“嘶。”
沧衡子倒吸一口凉气。
……
渡星河并非戏言,翌日她就去主墓室抓他陪自己修炼了。
又道陪一人是陪,多陪也是陪,索性把他抓到自家洞府来,让他也教教她的八个徒弟。
参水跟心月这等有一定修为的还好。
六个小不点在他面前呆住,齐刷刷地尿了裤子。
“忘了叫你把气息收敛得干净一点,”渡星河一拍额头,叫心月带她们先去换裤子:“你太吓人啦,陛下。”
转头一看,应苍帝也同手同脚的站在原地。
渡星河很费解:“你修仙之前没和别人相处过么?”
“以前没这么严重。”
他苦笑。
就像家里蹲也有过健谈的时候,在家里待久了,某天一出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抗拒与人交谈。
好在他到底还算绷得住,将气息敛尽之后,便肩负起教导小朋友的责任。
很快地,渡星河便发现陛下的最大用处——
他识字!
不仅识字,还很有文化,写得一手好字,更懂书画!
于是除了与她一同修炼外,小宗门的扫盲任务便落到了应苍帝的肩膀上。
知道能读书识字,小徒弟们都激动得不行,毕竟以前这可是家中哥哥和弟弟的特权,女孩子想都不要想,顿时浑忘之前被他吓尿裤子的糗事,管他叫先生。
被小不点们抓住裤腿的陛下看着仙风道骨,其实神魂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他转头向渡星河投去求救的目光,却只换来她的大笑。
待她笑够了,才来解救他:“叫先生就行,不要见人就抱大腿,抱我的可以。”
小不点们懵懵懂懂地点头。
只是当午休时,心月大师姐把她们叫了过去,挨个严肃教育:“不可以抱师父的大腿。你们都要抱,师父还怎么走路了?要抱就抱你们参水师兄的。”
“知道了师姐。”
树上,听到自己名字的参水拿手比了比自己:“抱我的大腿吗?”
片刻,树上垂下来一根猿尾巴:“不想下来,你们将就抱着这个吧。”
六个小师妹齐刷刷地摇头,让她们的参水师兄颇感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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