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十二盏长明灯都点起了绿色火焰,照亮了整间墓室,我看着周围一切顿时都变成了诡异的青绿色,惊得我连话都说不出来。
舅舅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盯着前方水池说道:“小心点,正主要上场了!”
话音还未落,池水突然沸腾起来,发出一阵阵滚水翻腾气泡破碎的瘆人声响。
“水,水里……有东西……”我感觉头皮开始发麻,一直麻木到脚底。
只看见水面上缓缓升起了一个惨白头颅,一个长发女人的头颅!她冰冷冷的看着我们,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绿色的光火照在她的脸上,把她惨白的脸映成青绿色,而她那双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里,仿若透着幽幽蓝光,空洞、冷漠、毫无生气。
她身穿一套大红嫁衣,凤冠霞帔,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直接拖到了脚边,宽大的袖口下露出了两截森森白骨。
她笑了一下,白纸面庞上的小口朱唇,直接一下咧到了耳后根。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面有多么诡异、多么阴森、多么令人毛骨悚然!
白虎弓起身子如临大敌,身上的白毛都倒竖起来,连我怀里的汤圆也舞着小爪子冲着那女僵尸喵嗷直叫。
“千万别离他太远!”舅舅把我拦在身后,低声说道。
我倒吸一口凉气,慌乱地掏出舅舅给我的枪,感觉手掌心已经湿了一片。
那女僵尸桀桀笑了两声之后,突然开口说话了。
我去,虽然舅舅让我忘记那些烂俗的盗墓小说,但我也没听过僵尸能说话啊,更奇怪的是,那女子口中说的明明是古代语言,但我却完全能听懂?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僵尸分为两种,一种叫毛僵尸,一种叫鬼僵尸。
毛僵尸就是北方盗墓贼称的粽子,锁棺师称之为“旱魃”,日后再做介绍。
而鬼僵尸则是一种介于孤魂野鬼和僵尸之间的鬼魅,也叫“鬼蜮”或“鬼尸子”,往俗了说就是“妖”。
《鬼不语》中曾有记载,说人有三魂七魄,其中“魂善而魄恶,魂灵而魄愚”,若人死前怨念太重,死后魂散而魄不散,就会沦变为鬼僵尸。
旱魃通常都只是行尸走肉,而鬼尸子可以通过念力与活人对话。
那女尸子诡异的漂浮在池面上,阴恻恻的说,“没想到那贱人还找来了帮手,我早该让她灰飞烟灭。”
我和舅舅都没说话,紧接着就见那女尸子径直走向了池中央的圆台上,伸出只剩下森然白骨的右手,猛的扯下了青铜大床上的纱帐。
露出了一具黑色木棺!
“哈哈,凤床黑棺!凭什么,凭什么你能躺在凤床黑棺里?“那女尸子在厚重的棺板上一掀,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直接将棺板掀飞,狠狠的砸在墓室石壁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妈呀,这得多大的力气?要是被她抓上还能有命吗?
我咽了一口唾沫,却发现口腔里已经干燥的没有一点口水,两边太阳穴突突的像是要爆开一样。
舅舅却显得很镇静,轻轻笑道:“你和墓主应该感情不错吧?”
“你知道什么?”女尸子咧开血盆大口吼了一声,“她只是一个不要脸的臭婊子而已!当年她家道中落,是我收留了她进了舞坊,她的歌是我教的,她的舞是我教的,我们一起成为越国最有名气的歌姬,一起为姒武将军献舞……但为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为什么姒武将军爱的是她不是我?我才是最爱姒武将军的人啊!”
那女尸子大哭大笑,状若疯狂,让人看了寒毛直立。
“姒武将军买下了舞坊,竟然还要娶她为妻。这贱人假心假意让我作为陪嫁,一同嫁给姒武将军。你们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甚至连嫁衣都做好了,但这贱人却说她爱的人不是姒武将军……哈哈哈……这贱人病死了,她该死!但姒武将军却要为这贱人修建鸳鸯冢,要和她生生世世在一起。凭什么!凭什么!要和姒武将军生生世世在一起的人是我,是我!”
女尸子歇斯底里般仰天大叫,忽然又安静了下来,极为诡异的笑了一下。
“姒武将军死了,就葬在山的对面。你们以为我会让这贱人好过吗?我听说凤尾槐能把吉地变成凶地,就用自己的身体从黑商那换来了一株,把它种在这贱人的坟头。然后就穿着亲手做的嫁衣,从崖上跳了下去,我要变成厉鬼生生世世缠着这贱人,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舅舅把手搭在腰间的桃木箸上道:“我很同情你!不过抱歉,我只是个收钱干活的锁棺师而已。”
说完便抽出一支桃木箸朝那女尸子射去,动作快的让人应接不暇,我只听到一阵“嗖”的破风声,那支桃木箸就像离弦之箭一般直接扎进了那女尸子的头颅。
卧靠,碉堡了!那女尸子的脑门上洞穿了一个大口子,感觉就像被狙击枪爆头了一样,血浆横飞,然后噗通跌进了池子,沉了下去。
“呕……”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害得小爷胃里一阵翻滚,捂着嘴差点吐出来。
舅舅像早知道这场面似的转过身子。
我一边干呕着,顺道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看?”
舅舅无比臭屁的回了一句道:“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
你大爷呀!给你厉害坏了,你咋不上天呢?
虽然恶心了一阵,但悬着的心好歹放了下来。
舅舅走到池子边想确认女尸子死了没有,忽然回头朝我大喊了一句,“小心背后。”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森森白骨的手掌死死掐住了喉咙,那女尸子竟然还没死?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凑到我耳边,无比阴森的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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