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我跑的气喘吁吁,几乎要感觉不到两条腿的存在了。
那些变异老鼠的速度比我们快的多,每当鼠群快要赶上我们的时候,毛球就会回头喵嗷一叫,立即就会从墓顶上噼里啪啦掉下来一大片四肢僵硬的死老鼠。
其中一只死老鼠刚好掉在我的头发顶上,我顺手把它从头上扯下来,结果这只变异老鼠还没死透,张开猩红大口就往我脖子上咬,幸亏汤圆眼疾嘴快,提前一口咬在它的后腿上,把它从我身上扯了下去。
我也是被吓得失去了理智,猛的一脚踩在那老鼠的肚子上,把它的肠子都踩出来了。
等反应过来就是一股恶心透顶的感觉涌上脑门,脚底黏糊糊的,就好像被电了一下从骨髓里麻到了皮肤外边。
丫的,这条墓道就像个无底洞,半天也看不到头。
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肺叶就像要炸开似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一想到无数老鼠一拥而上将我团团包围,接着将我像手撕鱿鱼般活活撕开的场景,我的双腿就阵阵发软。
我只顾着埋着头往前跑,完全顾不得其他,感觉心脏在用前所未有的频率跳动着。这时毛球冲我喵嗷叫了一声,我抬头往前一看,隐约看到墓道尽头有一间石殿,恍恍惚惚的有一点火光。
我心里一喜,难不成是舅舅?
人就是这样,绝望中只要看到一丝希望,就会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潜力。就连我这样的弱鸡,也拿出了有史以来最好的百米成绩,玩命的往前跑。
石殿外有两扇巨大厚重的石门,微微错开一道缝隙。
我哪管其中利害,只是透过缝隙看到石殿里有火光,加上后头有无数老鼠蜂涌而来,赶紧跟着毛球缩着身子从门缝间挤了进去。
等我看清石殿中的情形,立马愣在当场。
整个石室呈圆形形状,石门正对着石室中央,而我一进到石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迎面放着的一尊巨大的雕像。
这座雕像足足有两层楼高,盘腿坐在一只巨形蟾蜍的背上,面部狰狞凶恶,披着一头散乱的白发,长着龙首牛耳,脸上只有一眉一目,甚至在嘴边还刻着淌下的鲜血,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我小时候听我老爸说过蟾蜍的故事,蟾蜍也就是癞蛤蟆,别看它长的臃肿丑陋,却是神话中西王母的座前神兽。
由于古人不知道动物有冬眠一说,到了冬天蟾蜍钻进土里一动不动,就以为它们死去了,就像人死后被埋到坟墓中一样,但是到了第二年春天的时候,它们又会从土里钻出来,如同死而复生。
因此在古人眼中,蟾蜍就成为“死而复生“的神物而被崇拜!
雕像前面摆着一张享桌,桌面上摆着铜鼎香炉,还有各种造型诡异的铜人铜马,都是灰尘遍布,锈迹斑斑。
“这是……防风神的雕像!”我吓了一跳,先前在壁画上就记载了越国人祭祀防风神的传统,没想到越王勾践竟然在山里开凿了一个这么巨大的防风庙。
“怪不得冥殿里有那么多的人肉烤串,原来不是给姒武将军的陪葬,而是献给防风神的祭品。”我打着手电在防风神像上扫来扫去,心底越发害怕。
这个恐怖的防风神像有四只手,一手举着青铜巨斧,一手持着三尖鱼叉,另外两只手捧在胸前,手掌心托着一根巨大的骨头。
看起来像是人的腿骨。
我心头一惊,不是说防风神的遗骨都被吴王夫差给毁了吗?而且看这根骨骼的大小,难道真有巨人族的存在?
但更让人惊悚的并不是这尊雕像,而是石殿的中央,竖直摆放着一具青铜棺椁。
这具青铜棺椁的体积很大,比寻常见到的棺材大了一倍有余,上面满满刻着无数张人脸浮雕,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美或丑,密密麻麻的人脸扭曲狰狞,在我的眼中却只剩下一种感觉。
冰冷!
青铜棺椁的上方吊挂着七盏命灯,每个青铜灯盏都有脸盆大小,上面扣着铜盖,绘着金色纹饰,虽然满是斑驳铜绿锈迹,依旧难掩其精致。
灯芯从铜盖中央的小孔伸出来,拇指大小的火苗恍惚摇曳,抬头望去,就仿佛深邃夜空中的北斗七星,明暗闪烁,斗勺正指着防风神雕像,十分阴森诡异。
“吱吱吱吱……”那股密密麻麻的瘆人鼠叫声又从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黑压压的一群变异老鼠正在从石门缝隙间不断涌进石室。
妈呀,没路跑了!这间石室虽大,但除了防风神雕像和青铜棺外,连个能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毛球对老鼠的恐惧真是到了极点,一听到“吱吱”的鼠声浑身猫毛立即就倒竖起来,拔腿就跑。
“我去,你是哆啦a梦啊?简直是猫界败类。”我抱起汤圆赶紧追了上去,但毛球也是个没头苍蝇,躲在了一具青铜棺椁后面,像只鸵鸟似的抱着脑袋,屁股朝天一个劲的哆嗦。
求人不如求己!
我抽出别在腰里的手枪,把糯米弹丸上好,青铜剑也紧紧的握在手中,后脊梁不知不觉就湿了一大片。
但鼠群却没有如我想象一般蜂拥而来,而是疯狂的从两旁石壁爬上了石室顶。我抬头一看,墓顶黑压压的挤满了老鼠,甚至是互相撕咬着,要去争夺墓顶上悬挂着的七盏命灯里的灯油,不时有几只残肢腹烂的死老鼠掉落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鼠群起内讧了。”
“铛啷”一声脆响,一盏青铜命灯的灯盖被老鼠掀开,狠狠的砸落在地上。而当灯盖被掀开的那一刻,立即有一股浓郁的奇异香味弥散开来,胜过寻常香油千倍万倍。
这股香味一散开,老鼠们变得更加疯狂,吱吱吱的鼠叫声响彻了整间石室。青铜命灯是被索链悬吊在半空,密密麻麻的老鼠往灯盏里扑去,青铜命灯像秋千似的“嘎吱嘎吱”的来回打晃。
也不知道那七盏命灯里的灯油究竟是用什么做的,燃烧了几千年都没熄灭,对老鼠们的诱惑如此之大,不由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一首歌谣,“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我心想这是个好机会,趁着鼠潮被灯油吸引得抓紧跑路。我偷偷往毛球撅着的屁股上蹬了一脚,朝它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就在我蹑手蹑脚准备逃跑的时候,我身后的青铜棺椁里忽然传来一道十分厚重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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