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熬了个通宵,总算是把检讨写完了,《大学》里的内容也全部会背了,如果当初知道不请假是现在这样的结果,她又何必铤而走险呢!
春阳的电话,打乱了她的节奏,现在请假也请不准,还要承担这样的后果,她的心里比黄连还要苦,她也无法逃避。
周例会如期进行,全体教职员工按时间节点已经全部到位,眼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可园长还是迟迟未到。
大家都在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地说道:今天的周例会开还是不开?
只见,苏婷急匆匆地神色出现在会议室里,她脸色很不好,好像没有睡好觉的样子,黑眼圈看上去格外明显。
她走到屋子的中央的位置,拿出笔记本,停顿了一下,一脸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刚去县教育局开了一个会,回来晚了,今天开会,我长话短说,内容还是关于咱们创办幼儿园分园的事情,目前,咱幼儿园师资力量和硬件设施方面不具备创办分园的条件,只能往后延期。”
“啥?要延期啊?可是咱们都准备这么长时间了,就这样前功尽弃吗?”苏婷的话音刚落,钟素丽的声调最高,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苏婷笑而不语,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她皱了皱眉:“我也很无奈,这是领导的意思,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至于具体什么时间,也没有详细的答复。”
“那元旦文艺活动的事,咱们还照常进行吗?”钟素丽疑惑地问道。
苏园长告诉自己,要把春梅主持元旦文艺活动的主持人的消息,变更为她的名字的时候,她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让全幼儿园里的老师都知道。
可现在呢?突然有了转机?这么大的事情,是在开玩笑吗?她简直怀疑到人生。
昨天她激动的怎么也睡不着觉,她寻思着舞台服装和化妆如何能达到更好的效果,她准备今天给园长建议租借礼服和化妆的事情,这样活动的效果会起到相得益彰的效果。
没想到这么快就夭折了,这可是她将要大显身手的机会呢!钟素丽的心中突然感到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
苏婷把手中的笔记本合上,把笔盖合上,她思考了片刻:鉴于这样的情况,准备在元旦举办文艺活动的想法也决定取消。刚下完雪,天气也不好,考虑到孩子们的安全问题,活动就不再举办了。”
钟素丽抢过话头,望着园长,提出了自己的意见:“那咱们可以把时间改在明年六一活动儿童节的时候搞,这也是属于孩子们的节日,辛苦一年了,也让师生们在一块好好庆祝庆祝。”
“搞一场活动下来,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成本,这可都是牵扯到钱的事情啊!好,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要是大家没什么事的话,散会。”苏婷会上因为创办幼儿园分园不符合要求的事情,弄得身心疲惫,她似乎忘记了昨天在办公室里对春梅说过在周例会上进行检讨和背《大学》的事。
春梅手里紧握着那份检讨,《大学》里的内容她也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就算现在当着大家的面检讨,背诵,她也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钟素丽听到园长要说散会的话,她立刻意识到园长一时情急,疏忽了什么,就朝苏婷使了个眼色:“园长,您是不是忘了什么?每周例会要背经典。”
苏婷被钟素丽这么一提醒,恍然大悟,她拍了下脑门说道:“看我这记性,一时情急,竟一时想不起来了,这样,春梅的检讨随后送我办公室就行,我这会儿还得急着去教育办一趟,今天的会议就到此为止。”
春梅虚惊一场,没有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昨天,因为自己没有提前打招呼出去,让园长发了那么大的火。
如今,她因幼儿园创立分园的事情,急的焦头烂额,她在会议上寻视着园长的目光,她甚至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竟然破天荒的放过了自己一马?不用在众人面前丢人了。
春梅反而觉得心里更愧疚了,可钟素丽为什么在会议上对自己步步紧逼呢?这件事情,也让她看清楚了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李大柱自从上次被春梅一家人被拒,不同意他和春梅之间的事情,他黯然伤魂地离开狗鼻子山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春梅。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依然没有春梅的消息,内心对她的想念在心中疯狂地蔓延着,难道她在家人的影响下,也顺从了父母的想法,选择和刘明远在一起了吗?
越是想见,反而越是挂念,与其挂念,不如见上一面,也好让他知道春梅心中究竟是怎样的想法。
想到昨天的雪,下的纷纷扬扬,他突然担心起春梅冷不冷,他想去看看她,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想起在春梅家被一家人拒绝的情景,他甚至拿出了才艺展示,可还是无法改变的结果。
他不知道春梅现在是在家里,还是在幼儿园?
李大柱觉得还是不如先去幼儿园去看春梅,这样可以有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光。
她在自己怀里哆嗦的情形,给她表白之后,他迫不及待为她送了一条丝巾和玫瑰,这是只属于她的浪漫。
临别时,他和春梅依依不舍的情形,他们之间的美好画面在眼前浮现,那难忘的一幕,他没有忘记。
虽然花销的费用是他一个月的生活费,但是能让她感受到他带给她的温暖。
李大柱怀里揣着在家用回风炉做的烤红薯,这味道甜丝丝的,趁热吃正好,春梅应该会喜欢,他装了满满一兜,想起她吃起来幸福甜蜜的样子,他的心里就绽放出来一朵耀眼的玫瑰。
雪融化了之后,鹅宿村的那条通往白桦镇上的路更加不好走,几乎都是泥泞,犹如陷进了沼泽的泥潭,每走一步,都要格外谨慎,随时都有打滑跌倒的可能。
李大柱望着这条从东延伸到西的那条土路,他忧愁满面,泥土混合着雨水,高高低低的洼坑,还有未干的痕迹,要想顺利过去,得需要找的干的不容易打滑的地方,周围肉眼可见三轮车压过去的纵错交杂的痕迹。
这样的路,骑自行车更是如履薄冰,他干脆推着车子找好走的地方,不想,轮胎上很快就粘上了厚厚的泥巴。
车子推起来,更加沉重无比,李大柱沉重地走着,那脚步跌跌撞撞,他试图保持身体的平衡,鞋子被泥泞包裹着,他使劲一甩,泥巴溅得衣服上,脸上四处都是。
回头望望回去的路,也已经走了那么远,这要再折返回去,更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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