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姜可染清醒过来后,傅聿辞就每天守在了医院。
京都医院本来就是傅氏旗下的,他直接把办公室都搬了过来。
病房里,姜可染醒来就能看见他在旁边办公。
他的事情很多,文件摆满了书桌。
姜可染明明身体好多了,傅聿辞还当她刚清醒似的,非要自己亲手喂她。
病房东门是扇落地窗,姜可染下午就坐在那边的沙发上晒太阳,等着傅聿辞批好文件来喂饭。
十二点一到,投喂小能手傅聿辞准时来了。
他坐到姜可染身边,姜可染干脆把脚架在他腿上。
食盒盖子一开,香味就飘了出来。
姜可染眼睛一亮:“是东门口那家的牛肉粥!还有核桃包!”
姜可染惦记了好几天了,可是医生叮嘱不能吃牛肉。
傅聿辞也被她磨了好几天。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看你快好了才给你买的,被医生看见一定会说。”
姜可染眼里带了些许甜糯和娇俏,她往傅聿辞身上靠了靠:“谁敢说傅总啊,要是被医生看见了,我就说是傅总给我买的。”
她笑起来的样子,像刹那烟花,灿烂美艳,令人炫目。
傅聿辞细长的眉眼抬起,眼底泛点笑意:“傅总只听傅夫人的话,让医生去找傅夫人,傅总说了不算数。”
姜可染嘟起嘴:“夫人说快喂,她都要香得流口水了!”
傅聿辞轻轻笑了出来,舀起一勺粥递到她嘴边。
东门口离着医院少说有20公里,送到这的时候,粥的味道还跟刚从炖锅里盛出来似的。
姜可染依偎在他身边,拿着核桃包,喝着香喷喷的粥。
就在这时,傅聿辞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姜可染下意识看过去,没有备注,是一串电话号码。
傅聿辞一手端着粥,歪过身体去拿桌子另一头的手机,待看清手机号码后,神色微微一黯。
他稍稍偏过头,接起来时声音明显轻了点。
“怎么样?”
病房里静得出奇,电话那头的声音姜可染听得一清二楚。
听起来像是个中年男人。
“傅总,皇室军队调配图已经拿到手了。”
“好。”
“还有婚礼”
听到这里,傅聿辞突然把粥放下了,姜可染本来整个人靠在他身上,见状也挪开了重心。
他站起来走到病房门边,听着电话里的男人一一汇报。
过了五分钟,电话才挂断。
傅聿辞转身一看,本来还剩一半的牛肉粥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被贪吃鬼全部吃完了。
他哑然失笑:“小心撑着。”
姜可染舔了舔嘴唇,格外乖巧地看着他。
“你要去参加婚礼吗?”
傅聿辞微微一愣,神色很快恢复如常:“没有。”
姜可染哦了一声,继续吃核桃包,边吃边抬眼看他:“我还以为你要去参加婚礼,不带我呢。”
她的声音委屈巴巴的,傅聿辞坐回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
“等你好了,我去哪都带着你。”
姜可染垂眸敛下那抹不易被人察觉的清冷,再次看向他的时候,眼底带着惊喜:“你答应我了,可不能反悔!”
“好。”
傅聿辞开始收拾桌上的残渣,姜可染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还没吃完的核桃包。
这时病房外有人敲了敲门。
是司泽的声音:“傅总,沈公子来了。”
事发突然,姜可染瞳孔一颤,脑子里刚冒出装病不见人的点子,沈逸的声音已经传进了病房。
“二哥整天呆在医院陪夫人,要找你真不容易。”
紧接着门被人推开,身姿挺拔,面容清隽的男人跨步进了病房,语气轻快:“刚好让我见见嫂子。”
沈逸带着漫不经心的笑走进来,直到目光落在沙发上的少女身上。
他立即向后退了一步,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
傅聿辞并没注意到沈逸的变化,他把食盒摆放好,看向沙发上的姜可染。
“沈逸,你应该在电视上看见过他。”
姜可染木然地转头看过来,嗯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傅聿辞觉得她的反应有一点奇怪,以为是人又不太舒服,傅聿辞坐到她身边,伸手贴在她的额头上。
他轻声问:“怎么了?”
姜可染低下脸,轻轻摇了摇头。
“辛西娅?”
这三个字仿佛魔咒一般,傅聿辞一愣,看向杵着不动的沈逸。
“你说什么?”
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沈逸整个人都在颤抖。
辛西娅辛西娅怎么变成了姜家千金成了二哥的夫人
可是这张脸他不会认错,虽然姜可染身体还没痊愈,脸色有些惨白,但长相如出一辙,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
现在的沈逸眼里只有沙发上那个女人,傅聿辞的话他根本听不见,他缓缓走向她,一脸不可置信。
“辛西娅?为什么是你?”
傅聿辞眉头一皱,低头看向怀里的女人。
沈逸说的辛西娅就是她。
姜可染一个劲的往傅聿辞怀里缩,像是害怕极了。
“聿辞,我不认识他,我害怕。”
傅聿辞松开本来放在她腰间的手,姜可染心一凉,听见他问:“你说她是辛西娅?”
看清少女惊恐的模样,沈逸眼底的情绪剧烈地一颤,像是觉得荒唐至极。
在汇悦遇见的是她,在西尼塔游轮上见到的也是她
为什么要瞒着自己呢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内心被欺骗的苦涩终于还是被心疼盖过
如果她真是辛西娅,而她就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就是在逼她?
二哥说辛西娅不简单如果自己坚持,不就是把她推进火坑?二哥绝对不会轻饶她
事到如今,沈逸突然觉得自己来医院真是个愚蠢的错误。
看出沈逸神色中流露的纠结和挣扎,傅聿辞的眼神一下变得森寒幽深。
“我问你话呢,她是辛西娅?”
冰凉的话语一下戳醒了沈逸,他慌乱撇开视线看向傅聿辞。
“只是长得很像我不确定。”
这话虽然说得还有回旋余地,但傅聿辞多疑,必然不会全信。
姜可染泪水涟涟地抬起头来,却撞上了傅聿辞冰凉刺目的目光,她浑身一凛,狡辩的说词一下哽在了喉咙里。
傅聿辞从不这么看她。
而他现在的模样,和那晚在西尼塔游轮上的时候一模一样。
傅聿辞挑起唇角,伸手捏了捏姜可染的脸。
放在平时亲昵的动作,却让姜可染的心一寸寸发凉。
“你说她是你在汇悦见到的辛西娅,也是你在西尼塔游轮上见到的辛西娅?”
话听起来是在问沈逸,但姜可染清楚,他是在等她给个答复。
姜可染无助地摇摇头:“不是我,什么汇悦游轮我都不知道。”
她说完就要去牵傅聿辞的手,却被他生硬地掰开。
傅聿辞眯起眼睛,抬手擦去她的泪痕,目光里有一丝探究和玩味。
“夫人别紧张,只是说长得像,又不一定会是你。”
他尾音拉长,似笑非笑,听着却胆战心惊。
傅聿辞盯着她,半晌站起身来。
“好好休息,晚点再来看你。”
他毫不留恋地移开视线,径直走向门外。
走到沈逸身边,带着不容置喙地语气:“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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