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放碗勺的动作顿了下,心中有什么冒了出来,忍不住抬眼,而陆聿珩吩咐完这句话便挂了电话。

    男人转过身,把手机扔在桌上,他坐在深灰色的办公椅上,把身旁的女人抱到腿上,幽深的眸淡淡打量她的神色,语气却漫不经心地:“怎么了?”

    南初看着他,神色迟疑了下,最后还是把心里升起的念头摁了下去。

    商场上的事,她也不懂,也不能凭借一两句话就贸然开口。

    而且刚才说的程家也不一定就是慕言哥哥家里。

    南初摇了摇头,把桌上的碗递给他:“哥哥喝点粥吧。”

    许是她没有急切的问什么,男人晦暗的眸色多了些柔和。

    骨节分明的手接过了女人递来的碗。

    陆聿珩慢条斯理地吃着,想起她晚上似乎吃的比往常要少些,时不时还要喂怀里的女人几口。

    南初一边吃一边苦着脸怕长胖,清丽娇美的小脸皱着:我吃饱了。

    陆聿珩上下又打量了眼她。

    明明除了长肚子,四肢依然纤细莹润,没什么变化。

    他拧了拧眉,确实有些看不懂女人的心思。

    但手中的动作却没停,又哄着她吃了点。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陆聿珩拿手帕给她擦了擦嘴。

    书房的事已经忙完,陆聿珩关上电脑,抱着怀里的人回了卧室。

    南初柔腻的手臂搂在他的脖颈,现在她的睡裙都穿的极为保守,肌肤遮的严严实实,却依然是浑然香软的一团。

    她抬眼便能瞧见男人凌厉的喉结,正性感的上下滚动着。

    出神的盯着看了会,她撇开眼,垂着眸低低的问出了声:“下午在车上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陆聿珩眸色深了几分,脚步却没停:“那句”

    “什么是不要想不该想的人?”女孩清澈的眸子里流露着疑惑。

    陆聿珩步伐顿住,周身气压骤然冷了下去。

    他垂眸凝着她,冷冷嗤笑了声,淡漠的语气霎时裹满了锋利,让人听着便觉得有些难受。

    “你非要和我明知故问?”

    南初心口缩了缩,挂在他脖颈上的手也无意识收紧。

    但努力想了想,却也真的摸不清他的心思,直到被他放到床上,看着男人想要转身的动作,南初拉住了他的手。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聿珩看不出情绪的盯着她看了会。

    女孩脸上一片迷茫无辜,这副模样好像真的是他想多了一样,但当初她哭的那般可怜,紧紧抱着他诉说爱意的模样他却并没有忘记。

    她满眼爱意,泪眼朦胧的依恋模样就像刻在了他的脑子里,时不时就要冒出来,就像根极度尖锐的刺,扎进了最柔软的肉里,激起一片密密麻麻的伤口,而这些伤口随着时间的过去不仅没有愈合,反而越发阴暗腐烂。

    若不是当时她怀了身孕,陆聿珩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明明是她告诉他不喜欢程慕言了,甚至做出那副似乎是喜欢他的模样,让他松懈了心神,到头来却只是为了骗他要孩子的谎言。

    陆聿珩不是没试图相信她,曾经有些狠话,虽是因着怒气,却也存着试探的心思,但他那样羞辱的话,她竟然还能当没听见,柔声细语的要他别抽烟,提醒他两人在备孕。

    倒是他只不过摔了程慕言送她的镯子,就让她气的打了他,伤心的像是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甚至直接厌烦的和他分房睡。

    南初白皙的下巴被男人掐着,但她不喜欢被这样钳制着,像是被人完全拿捏在手里,让人觉得很没有尊严,一时间难受的想问明白的心思都减退了。

    她睁着水汪汪的乌眸,眉头蹙着,忍不住去掰他的手:这样我不舒服。

    而陆聿珩却仍是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幽冷迫人的眸光压下来,女孩纤密的睫毛虽然轻颤着,但那双楚楚动人的眸子里依然没有心虚,只有一片茫然和隐隐渗出的朦胧雾气。

    男人眼里的冷意又渐渐延伸出几分烦躁,又是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无辜的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了她。

    他松开了手,冷沉着脸坐在床上。

    程慕言。

    冷漠的三个字,透着说不出的讽刺和戾气。

    南初愣住,她柔唇微微张着,盯着他的目光渐渐透出些匪夷所思的情绪。

    良久,她压下眸子里的讶异,动了动身子,手臂抱住他的手臂,紧贴着他,尽量软着声音解释:我不是和你说过了,我不喜欢他了,你怎么又…

    南初话到唇边,却找不出个合适的形容词。

    她不是很能理解他的心思,她和程慕言除了他过生日那次,其余时间极少见面,但就算是见面了,两人也从未有过任何逾矩的举动。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一直抓着不放。

    然而面对女人的温声软语,陆聿珩面色却没有任何缓和,漆黑的冷眸里勾着毫不遮掩的嘲弄。

    还想用这种招数哄骗他,若不是他亲眼见过她情真意切的模样,说不定又会被她糊弄过去。

    南初看他这副姿态就知道他似乎不信。

    她语气着急,甚至透了几分无力:我真的不喜欢他,也没有惦记他,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男人不为所动,也没转过身。

    南初还想说点什么,却对上他越发冷漠的侧脸,她眸子黯淡下来,渐渐松开了他的手臂,垂着眼,他不相信,她也不知道怎么让他信。

    然而过了会,男人却回过了身,那双冷淡却又勾人的桃花眼凝着她,微掩住眸子里的冷寒,幽幽凉凉的语气格外难辨:

    想让我信,你从此和他断了联系,我便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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