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小黎村时已经是约莫下午六点的样子,红日渐隐,晚霞正浓。疑惑的拍了拍身下的有些不安的踏云驹,示意停下,晏新安翻身下马。
从徐家到小黎村当真有一千里,几乎是从石都最东边一直到最西边,有时候晏新安也在想,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修士这种bug,光一个王都就这么大的范围,恐怖就算放到后世那种信息发达的地方都不好管理。
而这匹黝黑的踏云驹不过一天时间便将这千里路程跑完,也是再一次让晏新安感觉到钱的万能性。
踏云驹虽不是妖兽,但体内却也有一丝妖兽的血脉,相传是龙马后代,不过这话也就是马贩子吹吹。
作为普通人能接触到的最好的马,这一匹踏云驹的的价格就要三千两,黄金。
而一匹最普通的马只需要二十贯。
又是个狗大户。
这就不提一提这个世界的生活质量了,类似于前世数个强盛朝代的杂糅体,于底层百姓而言能达到开元前中期的状态,赋税少,约束少,吃饱穿暖没问题。
于晏新安家这种在城里能开个小商铺的或者徐家那种商贾世家来说能达到明中时期,就连那些世家门阀也没有公开说过商人低人一等。
而对于世家门阀来说就更不得了了,可以说比之魏晋的门阀地位还要高。
至于皇室,则完全可以标榜唐高宗,堂下文人志士,名臣武将数不胜数。
总之,各个阶级分开来看,过的都不错。
物资非常丰富,基本上每个阶级拥有每个阶级能买的东西
看起来非常和谐,虽然阶级顽固,但是看上去已经是非常完美的国家状态了,但就这么前世众多21世纪国家追求的一个完美状态,偏偏出现在一个封建社会,晏新安就感觉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世家门阀看不上普通百姓的东西,虽然吸中层家族的血但正常也就吸个两三成,中层的商贾居然也不囤货居奇,炒高物价,要不是晏新安见过一些那档子事,还真以为这是个品德相当高尚的世界。
话说回来,踏云驹虽然只是凡品马,但也算是凡马中的极品,可以说临门一脚就踏入妖兽行列的那种,一口气跑了一千里居然喘都不喘一下,简直是马中之牛,如牛之马。
牛马!
话说远了,踏云驹虽然身价昂贵,但一分钱一分货,神骏至极,
一路行来无事,只是临近村子时踏云驹踏云驹便有些异样躁动,这才刚到小黎村的村的那几棵老树时便说真么不肯再走了。
无奈晏新安只得将踏云驹栓在村口,将其直接放走晏新安又舍不得,三千两呢,黄金啊!晏新安看得上的。
至于被人偷走晏新安就更不怕了,这么多年了,村子里就五六十户人,还从来没听说过哪家丢过东西,更没有来过盗匪,极为安宁。
看了一下眼前的这几棵老树,看上去只是普普通通的槐树和柳树和一些他叫不上名字的,但是晏新安印象中十年前这几个数就是这样了,没想到十年过去还是一点没变。
晏新安虽觉得奇怪,却也没多想,毕竟这个世界光怪陆离的事多了,兴许只是环境原因呢
晏新安左手掂了掂手中的糕点,小豆包嘴馋,有多少吃多少,所以晏新安基本每次回来都会带点零嘴,这次晏新安让徐家准备的,好不好吃不知道,反正是贵。
右手紧了紧束着背上长枪的,少年大步流星,颇有些意气风发。
意气临云日,少年踩霞归!
夕阳的余晖透过两旁的树木,斑驳的树影照在幽静的羊肠古径上,水月的小路上留下树叶树枝被踩的吱呀作响的声音和原本清晰转瞬又被风带起的沙土覆盖而变得模糊的脚印。
随着晏新安的走远,小道似乎又一次变得宁静,只是轻轻有微风掠过。
而被拴在那棵老柳树上的踏云驹更加躁动,前蹄不停刨着地面,马嘴里透着低低的嘶鸣,甚是不安。
“行了,你刨个锤锤,老汉又不吃了你。”一条柳枝默然垂下,轻轻抽在踏云驹的屁股上,直接将原本神骏的踏云驹吓瘫在地上。
随后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浮现在那棵柳树的躯干上,五官与常人无异,只是皱纹稍稍深了点。
“得了吧,赶紧收收味,你吓着小朋友了。”又是一个声音响起,略有些不满,随后一张依稀可见年轻盛颜的脸浮现在,亦是皱纹纵横,说话间一枝柳条还直直抽在原先那棵柳树上,力气好像不是很大,轻飘飘地啪的一声,只见那块地方莫名出现一块黑漆漆的洞,空间被直接拍碎了。
老头哎哟一声,赶紧伸出柳条将破碎的空间抚平。
地上的踏云驹看到这一幕,它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感觉好像很厉害。
“轻点儿,你个瓜婆娘没得个轻重,老子的腰都要被你拍散喽。”
“怎么个意思,你想跟老娘掰扯掰扯?”
“噗呲!”又是一个声音笑起来,有些悦耳,是个小姑娘,一旁的槐树上显现出一个姑娘的鹅蛋脸,不说倾国倾城确实让人舒服的很,“柳叔柳婶儿,你俩快别斗嘴了,这小马儿都要碎了。”
听到鹅蛋脸姑娘的话,那棵柳树轻轻抚了一下地上的踏云驹,让其先睡了过去。嘴里有些含糊的说道,“老汉儿这是给小槐花面子,这叫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你懂的不。”话刚说完,就看见另一颗柳树一言不发的抬起一根柳条,老头子直接脖子一缩,亦是抬起一根柳条作势欲挡。
突然,鹅蛋脸姑娘咦了一声,“大个儿,醒醒,你看着小马儿体内。”
闻言二柳也看了过来,柳枝探了探亦是来了点兴趣。
紧挨着槐树的一颗巨大的金丝楠木哗啦啦抖动着树叶,似是刚刚醒来,一张非常憨厚的大脸浮现,听到鹅蛋脸姑娘的话傻嘿嘿的一笑,便看向地上的那匹踏云驹。
看了半晌后才憨憨的嘿嘿两声,“槐树你真聪明,这气息藏得这么深你都感觉得到。”那模样,看得二柳直翻白眼,鬼精鬼精的装的这么像,就晓得骗妹娃儿。
鹅蛋脸姑娘显然也是知道这大个在发癫,轻轻翻了个白眼,“别没正形。”
看鹅蛋脸姑娘不吃这一套,憨厚脸也不尴尬,嘿然一笑,但是说话语气倒是正经起来,“血脉淡的很,跟之前被柳叔轰走的那个比差远了。”
“拉锅?”老头可能记性不太好了。
“就七年前,那个自称是八阶神兽东府龙王的老泥鳅!”
“哦,累个哈麻批,想调戏我婆娘,被老汉儿一鞭子抽的他狗叫!”老头记性又好了,瞬间激动起来“八阶,就那瓜兮兮短命娃儿还八阶,老汉儿生出灵智才几年哦,他都打不过,水滴很嘛!”
“调里吗,调里吗”老太太闻言邦邦抽了老头两下,“他那个叫调戏,老娘干死他!”
“怎么不叫,他都想靠着你睡觉咯。”
“滚你马,老娘是树,他不靠我靠个棒槌啊。”
“那也不得行”
两课柳树还在争吵,鹅蛋脸姑娘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事,“柳婶,您能把这马儿那一丝血脉勾出来吗?”
老太太停下,伸出一根柳枝将地上睡着的踏云驹捆到半空,“行是行,你这个姑娘又倒腾什么鬼主意?”言语之间,柳枝上伸出几根细丝钻进踏云驹的体内,一丝微薄的血脉被逐渐带了出来。
看着逐渐从踏云驹体内浮现的那一丝血脉,几棵树也是瞬间变得有些凝重,这血脉虽然稀薄,也没有什么威压了,但是蕴含的气息却代表着不凡。
“有意思,有意思。”憨厚脸突然爽朗的笑了一声,“槐花儿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随即摘下顶冠的一片叶子打入那一丝血脉中,只见那血脉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壮大了两分,一丝成了一缕。
一朵槐花自枝头飘落,又散成几片花瓣融入,一丝灵韵自血脉中诞生,隐隐可见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两条柳枝折落,融入血脉后,众树耳边仿佛传来一阵龙吟,又逐渐隐没,那缕血脉仿佛彻底活了一般,有一种厚重感。
“你们三个,不来凑个热闹。”鹅蛋脸小姑娘瞥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几棵树。
“无趣。”瓮声瓮气的声音自那棵杨树中传来。
“你们玩吧,老朽就不掺和这些事了。”比二柳更为苍老的声音传来,一颗桑树轻轻摇晃了树枝便不在做声。
最后一棵苦楝树默不作声,过了一会,树枝上的三粒苦楝子脱落,激射进那一丝血脉中,却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见状鹅蛋脸小姑娘一笑,“弟弟这么舍得?”
苦楝树依旧默不作声,甚至树枝都懒得晃一下。
“行了,你就别霍霍这小子了,他脸皮薄你不知道吗。”
见所有东西都融入血脉后,老太太柳枝绑住那已经变得有麻绳粗的血脉直接打入踏云驹体内。
不过半刻钟时间,踏云驹身上黝黑的皮毛更加光亮,一道道看不清的纹路浮现,气息一变再变,竟是从凡品一下迈入二品之列。
“不知今日怎么心血来潮,这马儿倒是得了不少好处,可惜我们几个能力差了点,不然直接将那个东西招过来,或许就更有意思了。”
“话说晏小子这都过了多久啊,怎么感觉实力才变强了一点点,人族天赋这么差的吗!”憨厚脸开口道。
“不就以前小时候经常在你身上尿尿吗,有你这么贬低人的吗,人族本来就是前慢后快的。”鹅蛋脸姑娘无奈道。
“他那是尿吗,他还拉”憨厚脸瞬间瞪大了双眼。
晏家
晏宫吟躺在摇椅上,突然一双美的不像话的眼睛睁开,带着些笑意
“还能这样玩?我要不要也去找点乐子呢?啊,好无聊啊。”
“念念,给娘拿袋瓜子,你别偷吃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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