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宋家封闭秘境。
次日,一位太上长老被从棺材里掘出,宋家封山。
三日后,黄石城戒严,许进不许出。
五日,宋家所有在外的长老全数返回,宋家高层屏蔽一切信息。
七日,黄石城彻底封闭,不许进不许出。
十日,黄石城与外界彻底断联,诸方关注,但是整个黄石城被阵法笼盖,无人可探查。
陈牧羊扭头看了看已经变得极为渺小的黄石城,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小野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恐慌,但是对掌柜的信诺让他不得不担起一份责任。
何家的那个粉裙女子终究是没有和他一起。
十日时间,他能买到最快的工具只能是身下的这匹凡马,他没有修为,其他的即便是踏云驹他都无法驾驭,十日奔袭,他休息时间不到三个时辰,能撑到现在全靠自己攒了好久却最终没有送出去的灵参,大路不敢走,只能在林间小道东拐西拐,还好对这里的路比较熟悉,能避开大部分猛兽。
可是他受得了,怀中的三岁孩童可撑不住,早已沉沉睡去,陈牧羊无奈只能停下,听天由命。
顺便也处理一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尖刺划伤也有兽齿撕咬上,大大小小估摸着也有二三十处,他唯一庆幸的就是身上没有什么血迹,不然血腥味能引来更多。
看着怀中安然熟睡的孩童,陈牧羊莫名升起一股子自豪感,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这么多天,我带着小野奔袭数千里,没让他受一丁点的伤。
我真牛逼。
转而又是一阵恍惚,就是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虽然不知道黄石城究竟如何了,但是掌柜的交代的事我得办好。
该怎么办呢。
天下有多大,去哪?
他该怎么生活才能将小野安全抚养成人。
掌柜的给的那一储物袋资源,自己能不能守好。
看着天上的繁星,那一夜陈牧羊想了很多,唯独没想过的就是辜负掌柜的交代。
黄石城的事郑西觉不知道,晏新安就更不知道了,年假过得飞快,转眼又到了快开学的时候了。
只不过开学之前,晏新安还有些事要解决。
毕竟学生莫名其妙被人明着暗杀,做老师的总得知道原因,顺便找找场子。
晏新安一手托着罗盘,兴许是最经天气变化比较厉害,这罗盘针转的有点外向,跟脱缰的疯驴子似的,晏新安一点一点的抠细节,费了老半天劲才找到这里。
看着这里石都差不多都几千里地的地方,晏新安还真有些无语,真能藏。
这都不能算郊区了。
左龙右虎人所藏,青龙旺处人安康。白虎守护人安稳,寻得方位心不慌。
“人都说宁可青龙高千丈,不让白虎抬头看,啧啧,兄弟啊,你是命有多硬啊,这白虎都快把你家给踩平了,住在这?”
晏新安咂咂嘴,看着眼前的风水局,用手简单描了描,山如猛虎,却不是卧山丘的睡虎,倒是有点像下山饿虎,虎头狰狞,张着血盆大口,对着山下一座庄园就要扑咬。
隔着上千米的距离晏新安都能感觉到那股子逼人的煞气。
“牛哇牛哇!”晏新安忍不住赞叹,他不是没见过有些命格硬八字硬的人,非要找些凶宅阴宅住,但是见到命硬成这样的,晏新安还真就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了。
晏新安不丁不八的站在庄园门外,抬头看了看头顶悬着的“风府”二字,嘴角一勾,口若长鲸吸水,将周遭空气全数吸入腹中,差点将周围吸成了真空。
随后一字一顿的说道,“鄙人晏新安,前来找场子,还请出来一见。”
声若奔雷,唐璜霸道,声浪将砂石掀飞,卷起一道道小型龙卷,去势不减,击中那高悬的牌匾,直接将牌匾自中间硬生生砸断。
随后,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便看见数十个武夫打扮的人自大门冲出,每个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大白天的还带着黑色面巾,手上都提着把武器,刀枪棍棒,各式各样。
“嚯,阵仗还挺大!”晏新安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也是有些惊讶,一水的三品四品武者,为首那个持剑的甚至还是个五品,这配置,虽说在他眼里不算什么,但是放在普通家族那一列都足够称霸了。
没想到居然能按耐的住在这么个鬼地方安家。
不过晏新安也看出来,这群人根基也就那样,和杀手一二三号差不多,都是药物堆上来,这些人手上缠着的东西估摸着也就为了隐藏那老去的皮肤吧。
“大胆,何人擅闯风府!”为首之人厉声贺问,声音苍老中带着些许少年之气,提剑遥指晏新安,剑锋凌厉,寒光四溢,千锤百炼,端的是一把宝剑。
虽不知眼前这个看上去不甚起眼的少年是何人,但是任何人敢打扰主人清修,那他定斩不赦。
晏新安摇了摇头,并且回答眼前人的话,“到底是一蹴而就的产品,若你是一步一步修炼至今,见到我就应该有所畏惧了,而不是如今这般模样。可惜了,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
话音刚落,持剑之人眼前一花,那少年便消失不见,随后瞳孔急剧收缩,那少年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慌乱中他正欲挥剑迎敌,手却动弹不得分毫,惊骇之下,才记得手腕已经被晏新安搭住,好似被那山岳压下,毫无反抗之力。
晏新安的手顺着持剑者的手腕一抚,手指来到宝剑上,指如白玉,屈指轻弹,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寒光泠冽的剑身应声断裂。
持剑者甚至都没有感觉,只见剑身缺口处光滑平整,可见力道。
持剑者呆愣在原处,原以为自己一飞冲天,却不知只是刚刚飞出井口罢了,连树都上不去。
晏新安却也没再理会他,不过是个活不了几年的可怜人。
继续向前走去,正思索着这风府究竟是什么人,忽而肩头起了两粒鸡皮疙瘩,一道寒光劈下。
当的一声,一把大刀断成两截,掉在地上叮铃哐啷。
身后一个汉字握着持刀的手,手还在不断颤抖,满脸惧色。
晏新安轻轻抚了抚肩头的白灰,反手就是一巴掌将人拍飞,在天空中转了好几圈后重重砸在地上,生死不知。
这半步化龙的肉身在就不是什么凡俗刀剑可以伤到的,尤其是这天地大变之后,晏新安感觉自己肉身有强悍了一步,原本要突破境界的想法当时就给他止住了,不然他现在就是七品了。
眼见还有人不知死活的想要凑上来,晏新安眉头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也是有点好奇这八字够硬的大兄弟也真是沉的下气,这都不出来见一面,难不成是什么大姑娘。
想着想着,晏新安抬脚狠狠往地上一跺,以晏新安如今入微的肉身掌控力,这力量说是万斤就是万斤,真气运转,这一脚便是天崩地裂。
如雷霆炸裂,轰隆一声巨响。
众人只觉得面前一晃,便感觉天都好像要塌下来一般,大地如地龙翻身一般,狂暴的能量随着翻涌的地面像众人裹袭而来。
众人便好似离开了船赤脚站在风月湖上一般,水浪袭来,纷纷站立不稳倒下身去,大地裂开数道口子,将众人包围住,动弹不得分毫。
哀嚎声一片。
原本被震成谅解的牌匾直接砸落在地,对面几道口子直直的蔓延过去,将高墙震出几个大口子。
“阁下,请不要自误。”
晏新安不理,捧着罗盘,不去理会地上众人,大门轰的倒塌,晏新安大踏步朝着内庭走去。
一进大门,晏新安便感觉不对,居然有人在自家院子布下杀阵,凭着直觉,晏新安便感觉这杀阵并不简单,但是偏偏有些生涩,感觉很像自己刚刚学习阵法时的样子,学的阵法都很牛逼,但是布阵的时候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唬人还行,真碰到懂阵法的,也就几下功夫的事。
晏新安呵呵一笑,“这是见面礼还是下马威?”
一道寒风吹过,让人感觉到一丝丝凉意。
沉寂片刻,一道声音响起,“下马威如何,见面礼如何。”
晏新安一手拖着罗盘,弯腰捡了两块碎石,笑吟吟道,“见面礼的话给你留点面子,下马威,里子都给你戳穿了!”
“此阵,名为弈杀!”沉默了一会,那道声音缓缓说道。“起阵。”
恍惚之间,纵横十九道围棋线忽隐忽现,一声雁鸣高亢,穿云裂石,似乎有一道白色棋子落下。
白棋先行,落子天元!
“此阵”
“嘭!”话音未落,一阵爆炸声响起,棋局瞬间崩裂,尘土弥漫,待到尘土散去,晏新安冰冷着双目看向院中深处的那道身影,手中仅剩的碎石上下抛动。
“老子不下棋!”
说话间,剩下的那枚碎石便消失在晏新安手中,剧烈的破空声变成最刺耳的呼啸,随后便如陨石坠地,整个庭院如同地龙翻身一般,支离破碎。
棋盘?
阵法?
哪有什么棋盘,哪有什么阵法。
万籁俱寂,至于一道声音传出。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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