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铭恩坐在房间里，犹豫再三。
还是决定给儿子打个电话。
电话拨通了之后，许久没有人接听。
而此时的孙超，在一个越南场的酒吧肆意狂欢。
原本以为离开潼川省锦川市，会是一次失败和流浪的旅程。
可是，孙超怎么也想不到，这里才是真正的天堂。
离开了华夏，他彻底解放了自己的天性。
虽然新加坡有很严格的管制，但是……任何地方都有法外之地的。
酒吧内，一个精致漂亮的女人衣着性感妖娆的站在桌子上，上演着诱人的舞蹈，衣服一件件的被她扔在那些客人的身上。
荷尔蒙的气息在空气里弥漫！
而孙超却狠狠的打在了一旁女人的身上。
新加坡有着仅次于“城中城”的金沙赌场，拉斯维加斯在这里耗资57亿美金，在滨海湾修建了这个奢华至极的赌场。
孙超再也不用藏着掖着，这里的夜生活无比绚烂。
或许很多人以为新加坡是一个严谨的国家，甚至晚上十点之后，都买不到酒，街上抽烟都会被处罚。
可是！
金钱的气味，总会弥漫在阳光找不到的地方。
在这里，国内很多违法的行为，在这里都是没有人管的！
孙超忽然发现，这里才他妈是该死的自由的天堂。
解放！
彻底的解放！
因此，除了一些工作之外，孙超已经彻底沉醉在这个奢华的，充满了多种民族的异性泡影之中，难以自拔。
酒醉金迷，豪掷千金！
让他觉得，原来离开，才是最适合自己的道路！
在这里，他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
不必拘束于体制的管束！
更不必怕被举报，被调查！
无所畏忌！
这才是他妈的该死的人生啊！
从口袋掏出厚厚的一叠钞票，直接野蛮的撒了起来！
看着贪婪的女人们四处疯抢，似乎此时此刻，他再次得到了满足！
可惜，目前为止，孙超的隐疾却迟迟得不到治疗。
内心的放纵却让他走上了另外一种奇葩的道路！
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此时却把手放在孙超的身上，时不时的邪魅一笑。
没错！
发泄，放纵！
不得不说，孙超是一个厉害的人，他总会找到取悦自己的方法。
电话的声音响了好几遍，孙超这才注意到。
当他看到父亲的来电显示之后，他连忙站起身子，本能的收起了笑容，整个人也正常了几分。
随后！
他连忙走了出去，手里拿着手机，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然后深吸几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然后，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一阵夹含怒意的训斥声：
“你去哪儿了？！”
“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
“你他妈的一天天花天酒地，吃喝嫖赌，就不能关心一下正经的事情？”
“你忘了你是怎么离开锦川市，去到新加坡的吗？！”
孙铭恩希望让这个屈辱的事情，唤醒孙超内心的自尊心。
可是！
并没有！
孙超甚至觉得，在这里很爽！
至于陈路？
“呵呵，爸！”
“我告诉你，我离开锦川市是对的！”
“甚至，我还需要感谢他！”
“没有陈路，就没有我今天。”
“我在这里开了新的酒吧，小雅派人也到来这里，这里有越南人、马来人、新加坡人、英国人……欧洲人，这里才是亚洲的天堂。”
“我在这里，一定会站在巅峰的！”
听见孙超的话，孙铭恩顿时内心一阵愤怒，这个混蛋！
简直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怎么就生了这样的孽障！
还好……
还好！
还好自己还有孩子！
想到这，孙铭恩更加愤怒了：
“你算个屁！”
“你以为新加坡那么简单？”
“我告诉你！”
“别以为开了几家夜店就算是什么人物了。”
“你在外面，也给我安生一点！”
“好好经营你的厂子。”
“你已经失败了一次，彻彻底底的，孙超，你不要让我对你彻底失望了！”
孙铭恩说的这一番话，声音并不大，甚至到了最后，声音反倒是十分平静了。
可是！
孙超太熟悉自己的父亲了。
也太清楚，他的内心是怎么想的。
如果在锦川，他或许此时此刻，会认真的检讨自己的错误，然后虔诚的道歉。
可是！
现在的孙超，内心的一切，早已在离开之后，发生了改变。
很快，他的声音尖锐无比的响了起来。
“哈哈哈！”
“对对对！”
“都是我的错。”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错误，都是应该放在我身上的！”
“您是堂堂正正的锦川市市委书记，也是潼川省的副书记，您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您是人人爱戴，人人尊重的孙书记！”
“而我呢？”
“我有什么！”
“别人说起我来，永远是您孙书记的儿子！”
“我失败，我一无是处，永远我都是犯错的那个人！”
“您永远都是对的！”
“但是，你难道心里没数吗？”
“尊敬的伟大的亲爱的爸爸！”
“您难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吗？”
“您考虑过，为什么陈路会抓住我的把柄吗？我为什么处处针对陈路吗？”
“我是为了什么？”
“我那些把柄，或者是孙广宁他们……为什么您现在一点事儿没有！”
“因为那些脏活累活，难道不是我在做吗？”
“我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子！”
“都是我的错，是吗？”
“对，我是个废人！”
“甚至为您伟大的基因血脉传承都很难！”
“呵呵呵……”
这一番话，孙超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撕心裂肺的语气里，夹杂着太多太多的情绪了！
他从来不敢和孙铭恩这么说话！
甚至！
到现在！
他父亲依然是他心目中最伟大，最尊敬，最厉害的那个男人！
是那个小时候，可以把他举起来，高高在上，可以把他捧上天的伟岸的父亲。
可是……
这个印象，已经越来越远了。
远到了孙超都已经记忆模糊了。
他是个烂人！
微不足道！
他甚至怕脏了父亲的手。
所以，这些年来，自从得知了父亲的很多事情以后，孙超一直在把这些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从小，他的父亲都是高高在上的威严样子。
不会陪他玩。
不会逗他笑！
更不会和其他孩子一样，一起疯一起闹。
他只记得，父亲永远在说：“稳重一点！像什么样子？”
可是……
孩子，永远是孩子的样子啊！
别人家孩子可以肆无忌惮的玩耍，甚至把不小心足球踢到别人家窗户里，可以在花坪草丛里奔跑，可以穿梭在雨中肆意放纵，可以肆无忌惮享受天真无邪的时候……
他永远犯错了要挨打的孩子！
哪怕是吃饭的时候发出声音来，也是罪无可赦。
如此高压的环境里，孙铭恩内心一直有着很大很大的压力。
他想要放肆！
想要肆无忌惮！
想要为所欲为！
想要不被任何人管束！
电话那头！
孙铭恩沉默了许久。
他点着一根烟，不经意间，一口气抽完了……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忽然平和了下来：
“注意身体。”
“有时间……记得看病。”
“就这样吧。”
“我还有事儿。”
“对了……”
“明天白天，给我回个电话。”
“还是这个手机号。”
随后，孙铭恩挂断了电话。
孙超此时站在马路边，蹲在路灯下，看着手机，忽然大声哭了起来。
……
次日。
孙超回到公司，给孙铭恩回了个电话。
“爸，对不起……”
孙铭恩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笑了笑：“今天起这么早，昨晚没有休息好吧？”
孙超忽然感觉内心暖了下来：“还好了。”
“其实……最近休息挺好。”
“爸，您也注意身体……血压不稳定，你……注意体检。”
孙铭恩深吸一口气，不可否认，孙超依然是他最爱的儿子。
“臭小子！”
“你爸身体好着呢！”
“等着吧，有一天，爸爸会让你荣归故里的。”
“呵呵！”
孙超听完，内心不由得一阵颤抖。
“对了，爸！”
“我这边让人做了一份报告。”
“您昨天是不是想要问我陈路发表在《柳叶刀》上，那一篇文章的事情？”
孙铭恩点了点头：“嗯！”
“这件事儿……我得提前和你安顿一下。”
“陈路这一篇文章的影响力，你也看到了。”
“但是！”
“这一切，还没有开始，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伴随着这一篇文章的真正发酵，可能也就一周的时间。”
“到时候，关于pvc输液器和tpe输液器的影响，会瞬间放大。”
“据我所知，现在，国家卫健委的负责人秦岩灵对于陈路青睐有加，甚至和董成浩书记之间发生了不小的争执！”
“我估计，关于这一次医疗集采的事情，肯定会增加tpe输液器的占有率！”
“你这边，也得提前做好准备，或者及时转型！”
“国内如此，国际上同样也会如此的。”
“做企业，不比当公务员。”
“要及时跟随时代潮流。”
……
孙铭恩说了很多，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孩子聊天了。
一时间，便投入了进来，聊了许久。
而这时候，孙超笑着说道：
“爸……其实，我已经在做准备了。”
“我让工作人员做了一份分析。”
“2022年国内非pvc输液器市场规模为3615亿元，同比增长1326，
从2016年到2022年的复合增长率更是高达1745。”
“目前为止，它每年的增加概率，其实不高！”
“而国外相比之下，其实差别不大的！”
“除了美国这两年革新比较快。”
“但是，因为tpe输液器的价格太高了，成本超出了几十倍！”
“所以，这很难实现推广。”
“我们这边，也开始安排工作人员进行相关的研究了。”
“而这一次的集采，我们还是使用的bd公司的流水线厂房。”
“我们的输液器，是pvc里面的最为领先的一代，包括精量调节，精密过滤，避光等技术特性上，要远超国内！”
“所以，这一次我们的生产份额很大！”
“也投入了大量的精力！”
“我相信，这一次，我们会在集采中脱颖而出的。”
“价格方面，比起其他公司的，也要更合适一些！”
“而且，其实……陈路这一次的论文，不是坏事儿。”
“因为他把注射器的标准和技术特性已经表明了出来！”
“我们这种特殊的精密输液器，比起传统输液器有了显着的进步！”
“可以这么说，我们拥有远低于威高、康德莱这些品牌的价格，却拥有不逊色于这些企业的技术。”
“相信我！”
“这一次，我一定会起来的！”
“潼川省就是一次试点，等到以后真的展开以后，我已经联系了一批专家，去帮忙进行推广。”
“爸，你相信我！”
“我可以的！”
听着孙超的话，孙铭恩第一次感觉到了省心。
“嗯，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先这样吧。”
“我就不打扰你了。”
“呵呵……”
正要挂电话的时候，孙铭恩忽然说了句：“这一次集采的时候……你们公司……”
“你要回来吗？”
听见这话，孙超：“我给你们带了礼物了！”
“对了……”
“爸……”
孙铭恩愣了一下：“怎么了？”
孙超深吸一口气：“陈路的成长太可怕了！”
“这个人……”
“要不要早点……”
听见这话，孙铭恩语气低沉下来：“这件事儿，你不要乱来！”
“我自己有决断。”
听见这话，孙超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
无论是锦川市的市委办公室内，还是远在新加坡的总经理办公室内。
孙家父子二人，脑海里都不约而同的浮现出来了陈路的身影。
他真的成长的太快了！
快到了……让人们感觉到了害怕。
说实话，虽然目前陈路还不足以威胁孙铭恩的身份地位。
但是！
这个未来……什么时候会来？
孙铭恩不是什么仁慈善良的人，甚至可以说，到了他这个位置的人，心慈手软绝不可能。
所以！
陈路的每一次进步，都在让父子二人倍感交集。
这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
随时随地，可能出现问题。
所以！
孙铭恩决定，再稍微等等！
……
……
输液器的生产和研发，并不需要太高的技术含量。
甚至于，他的造价也很低！
很多大型医药公司已经不再需要生产输液器来占领市场了。
早些年，类似于强生、辉瑞等……大型医药集团，甚至已经把这些公司卖出去了。
在当今社会，显然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那些高精尖的医疗器械和药品，可以带来更大的稳定的收入。
但是，不可否认的，作为目前供需最大的医疗器械之一，输液器的市场份额很高很高！
最重要的是！
这个产业属于一个增量产业。
每年的增量还是达到了百分之十！
这个增量带来资本的，自然是一种腥味。
特别是对于威高、美国bd、康德莱这些老牌企业却依然是稳稳地世界前三！
而此时此刻！
伴随着《柳叶刀》上陈路这一篇论文的一路长虹，虽然说并没有破了《柳叶刀》爱思唯尔公司的最高记录。
但是，却实打实的带给了输液器领域的一次前所未有的科研热度！
这对于输液器领域而言，真的是一次风口！
毕竟，输液器的上一次风口还是上一次……
作为一个不起眼的医疗器械，很少有人关注！
目前世界上专注于一次性输液器的公司本就不多！
此时此刻，却一下子兴奋了。
顿时，威高公司的代理直接就顺势发布了最新的产品。
作为一家国内民营企业五百强，威高一直专注于一次性输液器多年了。
市场价值也超过了五百亿！
此时此刻，却迎来了人生少数的涨停。
除此之外，陆陆续续很多家公司也开始了陆续的推出新品。
而威高发言人更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公开表示，为了感谢陈路的科研成果，赞助锦川市人民医院2000万的资金，帮助医院发展科研和建设。
威高的这一番高调的而且吸人气的操作，顿时获得了一致好评。
威高公司的董事会成员，也开始和陈路接触，希望可以帮忙对新产品进行临床试验分析。
威高的这一番操作，显然是奏效的。
因为接下来的几天来，股票持续高涨。
康德莱见到竞争对手这么做，也是立马表示希望赞助2000万，以及一批医疗器械。
不得不说！
在一次性医疗器械领域，国内的公司发展的很快。
或许是世界性的企业对于这个领域不太关注，导致了国内一次性输液器的蓬勃发展。
但是！
不管怎么说。
显然，陈路的这一篇文章，关注度越来越高了。
而此时！
同样作为世界领先的一次性医疗器械公司代表之一的卡欧普公司则是在这个时候，另辟蹊径。
卡欧普公司的发言人詹姆斯，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
直接说道：
“相比于传统的pvc输液器，卡欧普在十年前，已经开始对tpe输液器进行了最先的研发和使用实验！”
“但是，不可否认，陈路这一篇文章的影响很高，也是目前世界上首个如此庞博数据的研究成果！
但是，在最新器械发展和研究领域，我们也是最先提出技术革新的人。”
“同样也是世界上首个研究并生产tpe输液器的厂家。”
“为了感谢陈路做出的这个杰出贡献！”
“我们将会在潼川省集中采购的活动中参与竞标！”
“把我们的优秀的产品，投入到中国的市场上去！”
卡欧普的这一番操作，直接把国内的不少企业给气坏了。
不得不说！
这么多年过去了，国外的那些很多大型公司，对于华夏还是保持了当年的傲慢态度。
早些年的时候，国内tpe输液器本来就不是很成熟。
当时卫健委也是为了进行比较和改善，所以希望引进一批tpe的输液器。
当时，作为国际龙头的卡欧普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虽然没有直接拒绝。
可是在和国家医保局采购司谈判的时候，那倨傲的态度，引起了不少人的反感。
而且，最重要的是价格很高！
一个输液器高达23美金！
这简直可以说是抢钱。
这个事情，把当时还担任医保局采购司负责人的秦岩灵给气坏了。
恨不得立马否决和对方的合作！
可是！
当时的卫生规划，却已经在进行了。
哪怕是秦岩灵一百个不愿意，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进行谈判。
而当时负责国内工作的，同样也是这个詹姆斯！
现任卡欧普公司的副总经理，以及发言人，詹姆斯！
当时秦岩灵据理力争，可对方却高高在上，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甚至于！
一毛钱都不愿意降价。
这件事儿，秦岩灵真的是气的不行，可落后就要挨打，没办法的事情。
因此，当时的秦岩灵只能决定，用人民币结算。
可这个要求，也被拒绝了！
必须要用美元。
那一次的交道，让两人不欢而散。
而这十几年时间过去了。
物是人非之后。
詹姆斯竟然还是如此的倨傲。
甚至于，仿佛进入潼川省市场集中采购，是一次怜悯。
詹姆斯在发言最后，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还微微一笑，说了句：
“不可否认，我们的产品，一直都是代表和行业标杆！”
“哪怕华夏可以自己生产了，也无法取代我们的位置。”
“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拒绝我们的！”
这个消息发出来以后，再次引起了很多国内媒体的愤怒！
当时，一名中国记者直接问了句：
“詹姆斯先生，这一次的论文，是陈路教授撰写出来的，他在这个领域的研究，似乎比起你们更加专业！”
“这样大数据的分析，据我所知，卡欧普也从来没有做出来过。”
“这难道不是你们在借助陈教授的热潮吗？”
此话一出，竟然引起了不少媒体和詹姆斯的发笑。
詹姆斯微微一笑：
“哦！”
“这位天真的记者！”
“科研从来不是靠嘴说话的，而是要用产品打开市场。”
“我感谢陈教授的研究！”
“但是，不可否认，我们也承认会加入潼川省医疗采购的招标工作了。”
“我相信，我们的产品进入潼川省市场之后，绝对会给潼川省人民带来技术革新以后的健康福利！”
“相信我！”
“我们是权威的。”
这话，把当时的记者气的怒不可遏。
因为詹姆斯的态度似乎在说，我们能去，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恩赐了。
这时候！
他还是愤怒的问了句：“那你确定，卡欧普一定会被选中吗？”
“据我所知！”
“目前世界上输液器的排名，卡欧普仅仅排在第七。”
“第一是中国的威高，第二是中国的康德莱，第三是美国bd……你们就连前五都没有进去！”
“而前五的品牌，中国有四家！”
“您的自信，是不是太过于盲目了？”
詹姆斯顿时哈哈哈的笑的很夸张：“嗨！”
“不肉！”
“你真的是 一个可爱的记者！”
“不过，我可以直接回答你的问题。”
“那是因为，卡欧普完全不在意pvc产业的发展，我们的理念是健康前沿。”
“除此之外，我记得……你们中国有着强烈的地方保护政策！”
“对吗？”
“其实，唯一让我们无法中标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你们开启保护策略！”
这话，显然是带着几分嘲讽了。
让那位记者直接含怒而走！
……
……
锦川市人民医院。
副院长办公室内。
陈路这边坐着看书。
王海荣拿着这个发言稿走进陈路办公室的时候，几乎是骂着说道：
“这个该死的美国混蛋！”
“他这说的是人话吗？”
“似乎我们国内就没有生产tpe的公司了一样。”
“简直无耻！”
陈路闻声，同样有些不悦的笑了笑。
显然，这个卡欧普公司，的确是太无耻了。
既想要利用陈路的流量。
还想要立牌坊。
这种操作，简直不要脸。
但是，在美国，卡欧普发言人詹姆斯的这一番发言，却的确效果显着。
因为他们还沉醉在几十年前的美梦里。
相信他们才是世界上最为领先的国家。
卡欧普利用这一波流量，直接股票价格飞升。
而与此同时！
卡欧普公司，也快速的对tpe的生产流水线进行了高负荷生产。
力求在这一次的竞争中占领大量的中国市场。
虽然詹姆斯嘴上说的瞧不上，以及那高高在上的 态度。
但是，这些年，卡欧普的发展，并不怎么顺利！
中国的市场太过于庞大了！
他们还想站着把钱赚了。
所以，这一次，公司大规模扩产，目的就是希望快速进入中国市场，打开市场，然后占领份额！
王海荣忍不住说道：“虽然他们很该死！”
“但是……最起码这让我赚了不少钱。”
“哈哈哈哈！”
“还是美国的股市让人值得期待。”
王海荣对于陈路的信任，已经开始展现出效果了。
毕竟，在得知陈路写出来这一篇文章登上柳叶刀之后。
他就开始琢磨起来！
然后把全身家当，压在了股市里。
事实证明！
这是王海荣这辈子做过的最为盈利的手法了。
特别是卡欧普公司，这几天直接让他的资产飞速增加。
加上国内的投资。
几天时间，入账几百万！
所以，嘴上骂归骂，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
陈路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可得尽快收手了！”
王海荣一听这话，顿时笑着说道：“那必须的。”
“必须要让这群该死的资本家吃亏！”
陈路微微一笑：“会的！”
“想要站着挣钱，那可不容易的！”
“呵呵呵……”
“再给他们一点希望可以。”
说话间，陈路拨通了聂国平的电话。
……
……
卫健委的办公室内。
秦岩灵直接和医保局的负责人以及聂国平坐在一起。
“聂省长，这一次的采购，你真的决定了？”
“虽然卡欧普真的让人厌恶！”
“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的tpe材质的输液器研究真的很成熟！”
“这一点，我感觉国内的厂家很难应对！”
医保局的赵廷海忍不住叹了口气。
聂国平闻声，微微一笑：“秦主任，你怎么看？”
秦岩灵深吸一口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凌厉：
“这个该死的詹姆斯，真的让人厌恶！”
“上一次和他打交道的画面，我至今难忘！”
“哎……”
“但是，话说回来，詹姆斯真的太了解我们了。”
“他新闻发布会上说的那一番话，就是故意让我们听的。”
“他是在逼我们啊！”
的确，詹姆斯这显然是就是阳谋。
相比于其他发言人和管理层，詹姆斯和中国的交道打的很多。
他很清楚国内的领导做事风格。
所以，他才故意说，地方保护政策的。
而越是这么说，秦岩灵他们也只会越来越投鼠忌器。
因为真要这么做了，就会引起公愤。
甚至是，老百姓也会不开心。
可真的要是给他们打开市场，国内的企业，真的能顶得住吗？
这是 一个问题！
这些年，国内企业发展很快。
但是，差距显然还是有的。
同样是生产tpe，国内在低廉人工劳动力和原材料成本都很低的情况下，生产成本却比卡欧普要高不少！
tpe材质的价格，居高不下，同样也是市场占有率低的原因。
这一次，他们有预感！
卡欧普显然会打价格战！
秦岩灵淡淡的说了句：“不得不开！”
“他们也肯定会进来。”
这时候，赵廷海深吸一口气：“那……比例呢？”
“我们是否应该把非pvc输液器的比例降低？”
此话一出，秦岩灵却连忙摇了摇头：“不可以！”
“我今天和领导沟通了一下。”
“经过我们的讨论，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借助陈路这一篇文章的影响力。”
“陆陆续续在五年内，逐渐降低pvc材质输液器，十年后把pvc使用率降低到10左右！”
“所以，潼川省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这一次，我们计划把pvc采购的比例，降低到百分之30-50，而把tpe材料的输液器采购比例增加到百分之五十到七十！”
听见这话，赵廷海顿时瞪大眼睛，差点激动的站起来：“什么？！”
“这么高！”
秦岩灵点头，看了一眼聂国平：“嗯！”
“没错！”
“聂省长也答应了。”
赵廷海闻声，叹了口气：“如此一来，我尽可能把价格打下来！”
“要不然，这是一笔庞大的费用啊！”
……
……
渐渐地，伴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
转眼间。
距离潼川省集中采购的时间，已经一天天逼近了。
而这段时间，锦川市很热闹。
来自全球各地的很多厂家，纷纷加入进来。
而卡欧普这一次，詹姆斯同样作为负责人亲自到来。
甚至于！
他们的到来，还引起了媒体的关注。
一名英国记者，泰晤士报的记者问了句：
“詹姆斯先生。”
“请问，你有信心拿下这一次的招标吗？”
詹姆斯顿时哈哈的笑了起来：“当然了！”
“除了领先的技术优势之外！”
“我们会大幅度降低采购价格。”
“我相信，我们的诚意，会打动每一个老百姓的。”
“相信我们，卡欧普为每一个患者的健康着想。”
“而不是为了盈利！”
那名记者不死心，你还是问了句：“可以咨询一下你们的最终定价吗？”
这个话题，顿时吸引了很多人。
因为招标，主要考虑的还是价格因素。
这是需要谈判的。
大家都很好奇，詹姆斯这一次为什么这么自信。
面对记者的采访。
詹姆斯只是举出五根指头，微微一笑：
“ok！”
“我可以告诉你们不会超过五美金！”
“我相信，这是也一个震惊的数字。”
果不其然，这消息公布之后，瞬间在各大媒体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五美元！
tpe材质的输液器。
真的有可能吗？
如果真的如此的话……
谁还能在这一次的竞争里，取得优势？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担心起来。
威高的负责人甚至直接懵逼了。
五美元！
这他妈怎么可能啊？
可此时此刻，孙超也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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