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上突如其来的炮击成功击溃了丘丘人这一波的攻势,但它们依旧通过云梯车在源源不断地冲上城墙。
冒险家们趁此空隙,在佩尔曼雅大炮附近搭建起新的防御工事——破烂木桶、不用的武器架、甚至是丘丘人的尸体,轻易就能突破的路障只能用聊胜于无来形容,给如惊慌老鼠的冒险家们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心灵慰籍。
塞琉斯将正门城墙上剩余的冒险家聚集在一起,快速清点了一番,总共还剩下九十七个生还者,其中有三十二人轻伤,六个重伤,更多人只是擦伤甚至毫发无损。
巴巴托斯在上,这次战役之后,冒险家协会蒙德分会可能就要解散啦。
不知道其他防线的情况怎么样了?
目光所及之处,不见其他冒险家协会的负责人,班尼特和菲谢尔也不知去向。
“希望班尼特这个倒霉小子没事。”
班尼特是当年一个老伙计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抱回来的,当初团里的老兄弟们都把这小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塞琉斯也被班尼特喊过一声老爹。
但他找了半天也没能发现班尼特在哪。
“丘丘人又冲上来了!”
有冒险家急促喊道。
真叫人一刻也不能松懈,人类的体能跟丘丘人相比过于羸弱,塞琉斯只能在心里默默为班尼特祈祷,然后强打精神,指挥冒险家在临时堆积的障碍物后方各就各位。
“所有人都有,检查身上还剩下多少箭矢,多少炼金炸弹。”
城墙攻防战从开始到现在,虽然只是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消耗品的储备就已经过半了,教会的医疗修女却还是没有出现。
骑士团总部之前说会提供用来治疗的炼金药剂,可是还没有见到他们的补给品。
城墙上的冒险家已经能感受孤立无援的绝望了。
受伤者在痛苦的呻吟,胆怯者颤抖着劝说同伴离开,几乎没有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中保持大脑的冷静。
幸好,这次冲上城墙的,依旧是丘丘人打手,这些用木棒和石头当做武器的填线炮灰,轻易被冒险家们用箭矢射杀。
在密集的箭雨下,几乎每一个丘丘人打手就要挨上十几支,甚至几十支箭,没入尸体的箭矢遍布全身,直到尸体连抽搐的神经反应都失去才停止射击。
他们已经被吓破胆了。
收缩防线似乎在这一刻收获成效,丘丘人的攻势被遏制在墙头,尸体堆积了几米高都不能突破冒险家的防线。
意识到继续下去也只是白白浪费兵力,十不存一的丘丘人打手开始转身向后撤退,从云梯的位置跳下墙头。
“我们……赢了?”
等待片刻,城墙上也还是没有出现丘丘人的踪迹,一些冒险家喜极而泣,流下激动的泪水。
“我们赢了!我活下来了!”
冒险家们沸腾了,他们紧紧跟同伴拥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庆祝这次来之不易的胜利。
黑色的,红色的血,还在墙砖的缝隙间流淌,汇聚成一条条溪流般的血河,细碎的残肢断臂被血水冲刷,微微漂浮起寸许,在人群边缘滑过。
胜利?这浩大漫长的战役不过是刚刚进行了它的第一个小节,即使如此,冒险家协会也付出了极其惨烈的代价。
塞琉斯沉重地眺望墙外,那漆黑的大军依旧将蒙德城团团围住。
不仅如此,趁城墙上的守军被先登的丘丘人打手吸引了注意力时,外面的那些已经成功造好了浮桥。
此时的果酒湖湖面,已经完全被圆木和凝胶制作的浮桥覆盖,看不到半点水蓝色出现。
果酒湖的天然屏障在此刻彻底失去了它应有的效果,更大、更强壮的暴徒丘丘人,开始通过结实的浮桥横跨整个湖泊。
第一波冲过来的丘丘人打手看上去羸弱不堪,又瘦又小,单挑的情况下即使是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成年人类都可以轻易对付。
而现在,它们都被暴徒丘丘人取代了。
刀削斧凿般的强壮身躯上堆积着铠甲般坚韧的肌肉,沉重的金属铠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像是无数马力全开的闪光灯晃晕了塞琉斯偷窥的双眼。
除非用威力足够大的炮弹,还有附着元素力的箭矢,否则光靠冒险家射出的那些普通弩箭,根本无法突破它们的护甲。
最多,也就是在那光滑的甲板上留下几个难看的凹痕。
塞琉斯不知道冒险家们要如何处理这些肌肉罐头。
而它们,也根本不会理会冒险家射出的箭,那太过软弱无力,甚至没能让它们有所感觉。
“巴巴托斯啊。”
即使再固执的人,再不信神的人,在面对连命运都要为之喟叹的绝望之时,也只能无助地祈祷。
“请指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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