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祝觉回过头时,剑锋已出现在胸前,将铠甲刺出裂痕依旧余势不减,抵在祝觉的胸肌上才停了下来。
“不差。”祝觉淡然评价。
“还没完,冥古…与此显生!”
阿贝多低声喝道,力量透过铠甲传递到剑锋之上,某种非自然的邪异植物在铠甲内疯狂生长,拼命钻着祝觉的皮肤,似乎在渴求里面的血肉。
植物疯狂生长剐蹭着铠甲,即使突破不了祝觉皮肤的防御,难听的噪音也恶心得够呛。
于是祝觉干脆当着众人的面脱下铠甲,露出如黑曜石雕塑般完美的肌肉之躯,只给自己留下一条裤衩,还有脸上的面具。
按说该遮的都遮住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暴露感反而更加强烈。
蒙德一行人里,有些脸皮薄的忍不住挪开视线,又觉得不太对,强迫自己把视线转回来,不去理会裤衩上明显的庞然凸起。
“我的肉身完美无缺,便是让你一身护甲又有何妨?”祝觉的说话声再次响起。
等级已然突破三百,防御超高血量超厚的他,已经是当之无愧的boss级数值怪,装备只是锦上添花。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嗷——!”
一声呼啸,气势喷薄而出,此时祝觉给众人的压迫感激增,狂增,劲增!
空气都为之流动,风在怒吼中徘徊。
“乖乖交出神之眼,投降不杀。”
大风中,祝觉散乱的黑发随之舞动,但没有影响他分毫,反而将那挺拔的身姿凸显得更加高大。
蒙德众人为之大惊失色,尤其是曾经跟祝觉交过手的琴和迪卢克。
虽然不清楚祝觉的具体实力,但这气势,远比上次见他时强上数倍。
但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
“士可杀,不可辱!”
迪卢克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炽热夺目。
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大剑剑柄,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到了手中的武器之上。一丝不同寻常的白色光焰从剑身升腾而起,迅速缠绕并覆盖住了整把大剑。
迪卢克的眼神始终如一地锁定在祝觉身上,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迷茫。
就在这时,迪卢克身形一闪,犹如一道闪电般冲向了祝觉。
他的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跨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随着他的冲锋,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被点燃,形成了一股猛烈的热浪压迫而来。
“觉悟吧,这就是绝望的温度!”
迪卢克怒吼着,双手高举,聚集所有的元素力。
绯红色高马尾的一缕染上死寂的灰白。
他,正在用邪眼透支自己的生命。
此时全力攻击的,并不只有迪卢克一人。
蒙德一行人这边,亮起各色元素的光辉。
“为你的罪行付出代价!”
菲谢尔拉开长弓,与高空的渡鸦奥兹互相呼应,降下雷电之羽。
“为了塞琉斯老爹!”
班尼特挥舞单手剑,无畏地冲锋,即使身高不到祝觉的腰间。
“听凭风引!”
覆盖整个战场的风被有规律地调动,助长火势,并阻碍祝觉的行动……是代理团长琴在举剑吟唱。
“我讨厌加班,所以快点结束吧。”
死鱼眼的罗莎莉亚二话不说砸来一柄硕大的冰枪。
“不许欺负阿贝多哥哥!”
即使是外表最年幼的可莉,也在不停扔出炼金炸弹,尽可能尽自己的一份力。
还有更多、更多,熟悉的,陌生的面孔……
铺天盖地的元素辉光闪耀,他们喊着友情啊,羁绊啊什么的,就朝着祝觉冲了过来。
混乱的元素力如同一群脱缰野马一般疯狂地搅动、碰撞、融合,最终汇聚成一股巨大而狂暴的白色能量洪流。这股洪流如同一条咆哮的巨龙,以毁天灭地之势冲向祝觉所处的位置。
轰——!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白色的能量洪流在祝觉站立之处猛然炸裂开来。
刹那间,耀眼的光芒迸发,仿佛一颗璀璨的太阳在这里升起。一个半径超过十米的巨大白色半球瞬间扩张开来,所过之处,一切都被无情地吞噬和湮灭。
当光芒逐渐消散,众人才看清眼前的景象。
原本祝觉所站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坑洞周围的泥土被高温融化,呈现出红热熔融状态。它们缓缓流淌着,仿佛是大地流出的鲜血,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热气。
“成……成功了吗?”
班尼特见状,不自信地向周围的人确认道。他并不觉得自己能有如此好的运气,一次就能取得成功。
“当然,已经连尸体都蒸发啦!”
“丘丘人酋长解决了,处理剩下的丘丘人部队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我们胜利了!?”
参战的原神确认大坑里连一点血渍和残渣都没有剩下,附近也见不到祝觉的身影后,忍不住弹冠相庆。
陡然。
一个外层全由藤蔓构成的硕大球体,从熔融的泥土下升起。
它的表层在高能反应下不断枯萎、碳化、蒸发,随后被内层的藤蔓取代,如此往复。
藤蔓球从中间缓缓张开,向周围滑落,如同梯子一般架在深坑之上。
祝觉安然无事地站在中心,注视着他们嘲笑,“哈哈哈哈!一开始就跳过试探的环节,用尽底牌扔出王炸……现在如何呢?你们还剩下什么,能与我一战?!”
“什么……居然一点伤也没有?”
众人惊觉此事,无力感在心底悄然滋生,“差距,有这么大吗?”
“不要被表象骗了。”
阿贝多道:“我曾观察过在大火中逃生的蚁群,它们会聚集在一起,咬着同伴组成一个球体,依靠滚动逃离,这样只有最外层的蚂蚁会被烧死。
等来到安全的地方时,蚁群最关键的蚁后和年长的工蚁依旧存活,看似还能继续繁衍生息。可实际上蚁群已经元气大伤,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另一个完整的蚁群灭杀。”
阿贝多剑指前方,深深吸气,“他肯定已经受伤了,只是强撑着虚张声势罢了。”
“呵,不必畏惧,尽管上前吧。因为……战斗从来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人类与我们丘丘人间别无选择下的结果。”
祝觉的表情变得平静,眼中没有慈悲,没有欢喜,亦没有愤怒,只有一切就应如此的理所当然。
“蒙德为了已有的利益,而我等为了拓展生存空间,都不可能主动让步……如此,唯有以战求取新的平衡,新的和平。”
“战斗,然后结束这一切……”
“杀死我,或者屈服于我!”
平静中带着狂热,理智中带着疯狂。
阿贝多见到这样的祝觉,清晰地察觉到了这点。
有一件事,是作为人造人的他完全不能理解的。
“丘丘人酋长…祝觉,难道你不怕死吗?”
明知立场敌对,且在对峙之时,生死搏杀一触即发,阿贝多依旧忍不住发出不合时宜的疑问。
“你…或许也能理解吧,离开故土永世不能归乡的流浪之人,就像是一条野狗。即使每天拼命奔跑,却还是无法追上过去的影子……”
“野狗不需要墓碑,只管狂奔到腐烂。”
“这句话送给你,也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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