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神向街道的东边走去,前方有一群穿黑色衣服的人迎面走来。他们身高都差不多,腰间挎着刀叉剑棍之类的武器。
附近的路人看到这些人拼了命就要跑,然而这时一个黑衣服大喝道:“站住!把头转过来!”
那些撒腿就跑的路人,直接站在原地立正了,脑袋跟被人用手强行往后掰似的,逆时针旋转三百六十度。
一阵咔吧声响起,这些路人硬生生扭头把自己脖子给扭断了,面目扭曲的倒在地上。
银河神因为一直直视这些黑衣服,倒是没受到影响,神色自若。
“哦?这些人被迫回头,当场死亡,莫非是触发了……【执法者追捕时,不要回头】这条规则?”
“如果只是拧脖子的话,倒也没什么可怕的。”
“而且……”
银河神的目光停留在执法者们身上的黑色衣服上,“穿黑色衣服的人不会说谎么?”
银河神直直从黑衣人中间穿了过去,黑衣人的视线始终落在银河神的身上,脑袋跟随银河神的移动而转动。
等银河神走过最后一个黑衣人,本以为无事发生时,他被叫住了。
“你,站住别动!”
身后某个黑衣人喊道。
同一时间,银河神感到自己的脖子在某种不可抗力下向后扭动,眼前的视线飞速旋转,颇为奇妙的体验,他还是第一次体验被人拧脖子。
“原来是这么一种感觉吗。”
银河神的脖子扭成麻花状,他跟个没事人一样感叹着,顺便用手摸摸脖子上扭曲的褶皱。
他长得像人,但不是说他真的就是人了,对人类乃至脊椎动物而言的致命伤,对他无效。
“你?”
那群黑衣人脸色阴晴不定,从没有遇到这种诡异情况,犹豫不决。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银河神见那群黑衣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把脖子给扭了回来便打算继续赶路。
……
祝觉跟金银河神分道扬镳后,一路向北长驱直入,层层登高,打算去轮转之城的中心一探究竟。
这么一走就是半个多小时,祝觉还没到城市的中心,却来到了一处结构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里地势平坦,视野极其开阔,地面铺满了洁白如雪的砖块,整齐划一,如一面巨大的棋盘。
极目远眺,可以看到一片宽阔的广场。在广场的正中央,矗立着颇为壮观的喷泉,水花四溅,晶莹剔透。
但是,此处人烟稀少,几乎看不到什么路人。除了祝觉之外,只有另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在那喷泉旁,静静地站立着一名白发及腰的女子。
她宛如雕塑一般,靠着身后未出鞘的大太刀站立,一动不动,令祝觉怀疑是一尊雕像。
但她又并非完全静止。
如丝般顺滑,如瀑布般垂落的白色长发下,深紫色的发梢,以及在她臂铠上盛放的赤色花朵,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这空旷的场景,这一看就是绝世高手的背影……
难道是进入boss战了?
没有元素力,就靠自己的力量,肌肉的力,能够战胜她吗?
这个时候回头,或许还能当作没有来过。
这么想着,祝觉迈开大步,向着前方,向着白发女子的方向走去。
他倒要看看,这道窈窕身影的正面,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尚未完全接近,白发女子就察觉到了祝觉的接近。
她动了。
于是那满头的白发,在这个瞬间化为深紫,仿佛刚刚祝觉看到的都是幻觉。
祝觉揉了揉眼,还以为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但那白色终究是消失在女子的身上了。
女子转过身,看了过来。
深紫色的长刘海遮住左眼,仅用露出的右眼跟祝觉对视。
即使如此,那唯一露出来的右眼眼眸,瞳孔也似黑洞般深邃。
只是对视一眼,祝觉就感到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吸入了,精神陷入一瞬间的恍惚。
以至于,几乎忽略了对方那bra外穿的,显得有些涩气的打扮。
一朵锋利的花,带刺的美人。
祝觉想道。
看上去,有那么五分像雷电将军。
但没雷电将军那么土,呆萌,反而还挺前卫,眼里带着比颓废更甚的荒芜。
“你,也迷失在这里了吗。”
她看着祝觉,没有任何惊异,没有看到魔物时的警惕,只是用镇定到仿佛自言自语的口吻,对着祝觉陈述。
“跟我来吧,我带你离开。”
她显得很自然,仿佛做过很多遍这样的对话。
“等等,在此之前,能说下你的身份吗?”
祝觉快速检索了自己的记忆,确认没有见过这个人,他猜眼前这人应该是虚构秘境里的重要人物,大概是关键npc,于是忍不住要从对方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祝觉,你在跟谁说话?】
这时,脑海里的系统神的声音,把祝觉给惊到了。
【在你周围,我感知不到任何意识体存在的气息。】
【哪怕是虚构出来的意识残渣都没有,所以你是不小心到幻境里了?要不我帮你重开?】
虚构的意识残渣,大概就是这个秘境里的路人npc。
而附近连意识残渣都没有,也就意味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其实根本不存在。
是幻术?什么时候!
祝觉惊出一身冷汗。
他没有马上同意系统神的提议,而是打算先搜索一遍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幻境”的破绽。
女子注视着祝觉,她眼里荒芜的眼眸仿佛倒映着一个在不断消逝的世界,在她的眼前,祝觉藏于脑海的秘密如同无所遁形。
“你……似乎并非孤身一人出现在此处。”
“你因何而来,又在寻求何物?”
祝觉以为是幻觉的女子,正直直看着他,那只露出来的疲惫眼睛,似乎能看穿他的所有秘密。
比如,藏于脑海,自称系统的提瓦特神明。
于是,祝觉抱着试探的心态,对前方的女子再次提问:“你是谁?这是哪儿?”
“这是一片被扭曲的忆域,而我,不过是恰巧路过此地的旅者。”
她说:“至于我的名字……黄泉,这是他们对我的称呼,你随意使用便是。”
“忆域?”
全然陌生的名词,或许,它跟记忆有某种关联。
祝觉按着自己的右手,感受他自己的脉搏。
血液在有规律地泵动,屏住呼吸也在很短时间内感到难受。
从表现上看,如今身在此处的他,都应该是真正的肉身才对。
另外,当初进来这里的时候,也是教宗利用“虚构秘境”将他传送到此处,跟忆域,跟记忆,都应该没有关联才对。
非要说跟“记忆”能扯上关系的,那就只有系统神所说的,“历史的剪影”。
历史的剪影,某种意义上说,不就是世界的记忆吗?
等等,世界的……记忆?
如果他的猜想是正确的,系统神正是抽出了记录在世界树中的、提瓦特的“记忆”,从而形成了过去的盐之避难所。
这整个盐之避难所的“历史剪影”,正是对方口中的“忆域”?
那么……能够识破这一切,并且随意介入其中,甚至站在祝觉面前,却让系统神无法察觉到的黄泉,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她的位格,或许更在系统神之上……在提瓦特神明之上!
提瓦特的世界,拥有一个名为“虚假之天”的蛋壳。
它保护着这个世界不受界外之物袭扰,也隔绝着提瓦特生灵向外探索。
只要提瓦特的生灵沿着预定好的轨迹前进,那便能获得永世的幸福……
本应如此。
但那蛋壳终究是千疮百孔,破得像是漏雨的屋顶,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外界之物落到这个世界,也有人能够随意进出这个世界。
比如爱丽丝,镇守世界边界的魔女。
蒙德城的偶像杂志,还是她带来送给芭芭拉的。
所以,黄泉,很有可能正如祝觉所想的那样,是偶然间突破了世界壁垒的超然存在。
在这等存在面前,不论他表现出友善,还是敌意,都显得无关紧要吧。
一瞬有万千思绪飘过,祝觉回过神,回答黄泉的问题。
“我是祝觉,来这里,是为了完成某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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