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波一笑:“算你他妈的有点心眼儿。”
说着,领着贤哥直接奔老一的黄局办公室,到门口,田波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声音:“谁呀?”
田波推开门:“我田波。”
老黄一看:“哎呀呀呀,来来来来。”
田波一进来,瞅了瞅,说:“黄大哥,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给你介绍个哥们儿,这位长春的孙世贤,我纯纯的兄弟,最好的哥们儿。小贤。
贤哥上前:“你好,大哥。小贤长春的。”
这边老黄一瞅:“哎哎,你好,你好,你好,老弟啊。那个坐吧,来来来来。”
人家旁边的秘书进来,又给沏茶又给倒水的,完事儿又退出去了。
这边老黄一瞅:“兄弟,这大老远的,你过来找我,这是不是有啥事儿啊?有啥事儿你直说就完事儿了。
大哥啊,这不愧是这个系统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找你是有事儿。”
行了,可别跟我贫了,咋的?啥事儿赶紧说。
大哥,是这么回事儿。我有个小兄弟,在你们通化市出了点小事儿,这个事儿你给我办一下。
小事儿?谁呀?怎么回事儿?叫春明,就在那个恒村,好像拿五连子打了几个人。
打的什么人?打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你们当地的社会癞子,不是村匪就是恶霸,打就打了呗。不行的话,我这边给他拿点钱,完了大哥,你这边肯定也不能让你白办这个事儿,包括咱们去的这帮兄弟,我指定都有安排。
这话一说完,这边老黄听完后,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不是,你说的是恒村这件事儿?”
“对呀,大哥,咋的你也知道了?”
“我他妈能不知道吗?我他妈亲自带人去办的这个事儿。”
“啥?多大个事儿啊,你还亲自带队去?”
“我操,我要是不去,我的乌纱帽都保不住了。再一个,你可别信嘴瞎咧咧了,打的是什么村匪恶霸呀,那是人家东北药厂的人,人家在那边收地正常工作的。你这个什么所谓的老弟去了,这小崽子是真能作呀,出手真够狠的。一把枪撂倒他们四个,三个腿都给打没了,这属于啥案件呢?这他妈性质太恶劣了,现场我们进屋抓他的时候,手里面还掐着五四手枪。这什么性质啊?太恶劣了。再一个田波,你知道不?那他妈东北药业的老板是干啥的?不用我多跟你说了吧。操,那他妈是奎总。别他妈说是我了,就是咱们市里的一把手,看着人家不也得他妈恭恭敬敬的吗?”
这边田波一听,“大哥,那啥意思,那这人我领不走了呗?”
“不是田波啊,要是别的事儿,你找你黄哥,黄哥跟你打官腔,那黄哥都不是人了。咱们说咱俩他妈多少年的关系,再加上还有你爸这层关系,但是这个事儿你别难为我了,我他妈真说不上话,知道不?这个事儿不是我目前这个段位能管得了、办得了的。我告诉你啊,我说句到家的话,我要是把你兄弟给放了,我就得进去,我得替他蹲去,你能明白不?”
田波瞅了瞅,“黄哥,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你跟我俩要人情呢?”
“不是田波,你咋听不明白呢?我跟你要啥人情啊?”他俩在这儿犟了起来。
贤哥听明白了,一瞅,“黄大哥,这么的,这个事儿呢,咱们也不难为你了。
你看看,还是这个兄弟能听明白咋回事儿。
这事儿咱们应该怎么办呢?你给咱们支个招,咱们从哪儿下手?你给咱们指条道儿行不行,大哥。”
这老黄就瞅了瞅,“兄弟,你这样,这个事儿呢,你们要是真想办,要么你们就在上面找人,省里面找人。市里面肯定是不好使了,你们都知道的这个书记、市长跟这个奎总那个关系真他妈不是一般,而且这个案子已经惊动咱们市委领导了。咱们市委的领导给我打了三遍电话,说这个案子一定要当成一个典型来办,而且从速从重从快。你们要找人啊,还真就得快点,不然的话,我瞅领导这个意思,你这个兄弟想活着出来挺难。检察院这边刚才也来电话了,说人这边已经开始立案了。能明白啥意思不?哥们儿。”
这边贤哥一听,“行,黄大哥,那我知道了。”这边贤哥瞅了一眼,“谢谢。”
咱说这老黄一瞅,“没啥谢的,我这也没帮啥忙。
你看这么的黄哥,我兄弟毕竟现在在你手里,你就帮着多照顾照顾。”
“这个没问题,放心吧,放心吧。”
这一说完,田波跟贤哥从这里面就出来了。到了楼下,这田波来的时候趾高气昂的,现在有点像斗败的公鸡,脑袋也耷拉下来了。这一摇脑袋,“小贤没事儿,我琢磨琢磨,我再找找人,不行我给我家老爷子打个电话,我他妈不信,就这点事在通化市我田波还玩不转呢?
贤哥这一瞅田波,说:“这么的,你等会儿电话等会儿再打。
咋的了?现在啥意思啊?”
“你没听老黄说吗?这找人找慢了,可能都不赶趟了。”
贤哥一听,“我就是因为听黄哥说,我才让你等一会儿的。你现在在市里边找人没有用了,省里面咋的?田波你省里面有人啊?”“不,现在我没有。”
“那不就得了吗?那我也给我老家老爷子打个电话,他跟省里面有关系,我让他打听打听,问一问呗。这事儿你放心,我必须给你办了,春明这个兄弟,我必须给你整出来。”田波绝对是够意思。
贤哥这一瞅,“别的?这事儿你要这么办的话,这圈子绕的有点大,能办成什么样咱还不知道,万一咱说的这他妈里拐外拐的春明要真出不来,那可咋整啊。”
“那你说啥意思啊?”贤哥脑袋绝对够用,寻思一寻思。
“这么的,咱们先找个宾馆住下,这个事我自己办。”
“你自己办?你自己咋办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
“啥意思?”
“你别管了。”
这一说完,一摆手,找了个宾馆就住下了。这宾馆都有谁呢?田波一个,李家勇一个,包括贤哥、喜子、天龙,还有就是海波。
海波一脸愁容:“哥,这可咋整啊?”
贤哥摇了摇脑袋,他也打听了这事儿,下午又问了一遍,确实影响太大了。而且这电话都打给谁了呢?打给了裴柱。
电话接通后,那边说道:“这钱的事儿不好整。咱们现在首先对人家没有管理权,第二呢,这事儿在老米那边都知道了,包括省里面也有人知道。只要人家追究,这事儿就没完。能明白不?”
贤哥问道:“那如果人家当事人不追究了呢?”
“那不追究可就两回事儿了。”
贤哥应道:“行,我知道了。”这边打完电话,兄弟几个面面相觑。
“哥,这咋整啊?你要办啥事儿,让我去呗。”喜子说道。
贤哥咬着脑瓜子,想了想说道:“不行,这个事儿必须得让方片子去。你给他打个电话。”
海波闻言,立刻拨通了方片子的电话。
电话那头方片子一瞅号码,问道:“咋的了,波啊?”
“你赶紧回来一趟,哥找你有点事儿。”
“咋的了?在哪呢?”
“咱们在通化呢。”
“那行,啥时候去啊?现在吗?”
“对,现在就来。”这边电话一撂,片子开着车直奔通化。
这边的人也在等着片子到来。
不一会儿,片子到了通化,来到宾馆,一把推开门。
贤哥这边一比划手,就把片子拉到隔壁房间。
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其他人包括海波都没听着,也不知道。
随后,贤哥又把小喜子叫了过去。他们说了什么大伙同样也不知道。但小喜子和贤哥说完话后,一转身自己就下楼了。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喜子从外面回来了。此时,天已经有点黑了,晚上吃完晚饭大概八点来钟。贤哥谁也没带,就领着方片子两个人开着车出门了。
小喜子这一个多小时干啥去了呢?他出去打听东北药厂董事长奎哥家到底在哪住。这么知名的一个人物,随便问几个人就问出来了。
奎哥在通化市玫瑰园小区有一栋独栋小别墅。确实牛逼,通化因为他的买卖在这儿,人不得不住这儿。
像长春、上海、北京,人家都有房子,而且都是别墅。
贤哥他们开着虎头奔往小区里一进,门口保安看到车号四个七,连问都没问,直接把杆一抬。
他们来到小别墅前,喜子说就是这儿。贤哥和方片走到大门口,门是个小铁门,带院子。
他们推开门,来到入户大门前,在外面敲了敲门。
过了大概二三十秒,门开了一条缝。
开门的是奎总的媳妇儿,长得绝对带劲。奎总的爱人抬头一瞅,不认识这俩人。
她先看到贤哥,觉得这人长得挺斯文,一脸笑面,梳着三七分的小分头,有点酸奶卷,穿个小西服往这一站,很有气质。
再一回头看到方片,满脸大赖疙瘩,一脸凶相。女主人警惕性很强,准备把门关上,问道:“你们找谁呀?”刚开始看到贤哥的时候她没吱声,等看到方片,就赶紧关门。
方片反应很快,一下子挡住门,女的哪有男的劲大,门被推开了。
“你们干啥呀?你们找谁呀?”女主人喊道。屋里的奎总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也问道:“你们找谁呀?我告诉你们,你们这属于私闯民宅,知不知道?”说着就要拿电话报警。
方片从腰里拔出五四手枪,说道:“哎哎,哥们儿,我要是你的话,现在赶紧把电话撂下,听没听见?你再打电话,我打死你信不信?不信你可以试试。”
奎总一看方片这副模样,寻思了一下,把电话放下了。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们这是要干啥呀?”
贤哥说道:“奎总是吧,咱们有点事儿跟你说一说,说完了咱们就走。”
“有你们这么说事儿的吗?咋的拿枪来说事儿呀?”
贤哥一比划,说道:“奎总,你多担待点,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只要你配合咱们,你放心,咱们不再伤害你。来来来,坐下吧。”
一比划手,奎总和他媳妇儿坐在了沙发上。奎总的媳妇儿吓得有点直哆嗦,她毕竟是女的。
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便倒在了奎总的怀里。奎总一把搂住自己的媳妇儿,轻声安慰道:“没事儿,别害怕,没事儿。”接着转头看向贤哥,问道:“哥们儿,你们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啊?”
贤哥走上前来,说道:“咱们就别兜圈子了,长话短说。我有个兄弟,拿家伙事儿把你们员工给打了,现在人让六扇门给抓了。我希望奎总高抬贵手,把我兄弟给放出来。我在此表示感谢。”
奎总一听,怒声道:“我告诉你,如果是为这事儿,你就免开尊口吧。你那个老弟简直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强行行凶,把我员工的腿打得高位截瘫,两个人的腿都给打没了。如果这种事儿还不接受法律制裁,那这个社会还有公平可言吗?还有法制可言吗?”
贤哥反问道:“那你们办的事儿就公平吗?你们强占人家土地,这就公平了?”
奎总回应道:“我们抢占土地?我们所有的赔偿都高于国家赔偿标准,我们处处为横村的老百姓着想。包括我做的每一件事儿,我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们解决了所有的善后问题,包括他们的就业问题和年龄大的人的养老金问题。你知道这一年我们企业要拿出去多少钱吗?”
贤哥一摆手,说道:“来来来,我给你看点东西。”啪的一声,把桌上的东西一撂,原来是村民从办公桌子里拿出来的普通合同。
奎总走上前一看,他是做过大买卖的人,一眼就看出这里面的门道。
但这种成功人士一般都是知错改错,却不会当你面认错,属于死鸭子嘴硬那类。
奎总说道:“这可能是我们员工在操作的时候存在问题,但这不是你们以暴制暴的手段。什么事情你们可以来找我,可以找咱们企业谈。企业谈不明白,你们可以找上级政府领导,可以通过法律手段、正常途径来解决。但是你们来了以后,把我员工的腿打折了,这是另一码事儿。因为你们触犯了法律底线。如果他违法乱纪了,他可以接受六扇门的处理,但你们把他的腿打折了,你们也得接受相应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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