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哥带着海波、二弟以及春明几人,开着车直奔胜利公园的广东菜馆而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王红军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他一瞧见贤哥等人,连忙比划着说道:“哎呀,贤子过来了。
保民过来了吗?”
王红军回应道:“来了,来半天了,就在包房里面呢。菜都点完了。
嘿,这小子动作真快,也不知道我想吃啥就把菜点了。”
王红军说道:“那啥,特意给你整了几个素菜。
行了啊,军哥。一会儿进来喝一口呗。”贤哥说道。
“那啥,我就不喝了,下午我得出去办点事儿。那你们俩喝吧。我告诉那边了,该安排的我都安排完了。”
贤哥应道:“行,那你忙你的。”
贤哥这边,轻轻把包房门一推开。
只见常保民立刻站起身来:“哎呦我去,来了!”
说着,两人用力一握手。
贤哥问道:“咋的了?今天咋还特意出来安排一下呢,去我那儿喝一口不行吗?”
保民回道:“这不有事儿吗?有点事儿想求你。”
贤哥笑骂道:“我就寻思,你找我准有事儿。咱俩这关系,那可是相当铁了。
两人说着,嘎巴一下坐到椅子上。
不一会酒和菜都端了上来。
保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然后说道:“贤哥,你把你那脾气收一收。
啥意思呢?
有些事儿啊,该过去就过去了,不能老搁在心里。
贤哥皱着眉头,疑惑道:“你说啥呢?啥事儿我搁心里了?”
保民说道:“就那次我开业那回在吉林,你跟三花闹的那事儿,真的犯不上。再一个,三花都跟我说多少回了,知道错了,一直想跟你结交一下。我也跟你说了多少回,说三花来长春想请你吃顿饭,你哪次给面儿了?贤子,这事儿咋就翻不过去了呢?没完没了?。”
贤哥一听,脸色有点不好看,说道:“我啥意思?我告诉你保民,这事儿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要是不冲你,你信不信,三花那小子我早把他给收拾了。”
保民连忙说道:“我知道,我知道。那你看,这不冲我吗?行,我也不想让你俩成为哥们,想让你们成为朋友,起码别是敌人,这没啥毛病吧?”
贤哥瞅了瞅保民,不冷不热地说道:“不咋的,你真是没话找话了。我找他了啊?没有,找都没找。
这不有点事儿吗?
那你说事就完事儿了呗。”
保民接着说道:“你听我说贤哥。这他妈绝对是个好事儿。
啥好事儿呢?
夹皮沟你知道吧?那边开了一个新矿。三花他们这个矿基本上就拿到手了。工商啥的这边都已经办妥了,包括吉林市那头也都安排好了。现在差在哪儿呢?就差在咱们长春了。吉林报上来的文件,在咱们长春国土局就卡着了。说是安全等一系列问题。你也知道,这帮家伙就那样,啥事儿都得卡你两道。现在卡在这儿了,你也知道我这边也没人,说不上话。你看看这头能不能找找人儿,把这个事儿给办了。而且这个事儿你不要考虑三花的事儿。人家说了,他们哥俩占 40,拿出 60。这么着,我留 20,你留 20,再拿 20给咱们办事儿的人。这不挺好的吗?这是好事儿,挣钱的事儿啊。这一年整好了,五十万、一百万都是它,三百万两百万也有可能。那咱说就凭运气了,但最次最次一年不也整个大几十万。你说那钱,谁不眼馋啊。”
贤哥听完保民的话,往后一靠,目光投向保民,说道:“保民呐,咱哥俩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了解我脾气?我不是说你不了解我。你等会儿,第一呢,我再说一句,我不把他当仇人,我还是那句话保民,我是看你面子。就他三花在吉林办的那些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儿虽然你觉得过去了,可我没过去,他不是我兄弟。再一个,他挣不挣钱,整不整矿,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不找他麻烦,他就应该烧香拜佛了。怎么的?我还能替他去办事儿?我告诉你,别人找我办这个事儿,我分文不要。但是他三花,就算给我做金山,这事儿也不好使。我缺那钱咋的?我他妈渴成啥样了?我去给他三花办事儿?那别人怎么想我?之前跟他跟生死仇敌似的,现在孙世贤一听有 20股份,就跑去给他办事儿了?你想想保民,我能办这种事儿吗?”
保民一瞅,急忙说道:“贤哥,你听我说。”贤哥一摆手,打断保民道:“保民,这酒呢,咱俩能喝就喝,不能喝,我他妈现在站起来就走。”
说着,贤哥猛地站起身来,真的就要走。
春明、二弟、喜子、海波他们一看大哥站起来了,也呼啦一下跟着站了起来。
保民见状,急道:“哎呀,我操,干啥呢你们?呼啦一下都站起来,咋的?不给我脸,不给我面儿啊?这事儿能办就办,办不了拉倒呗,激动啥呀?喝酒,来来来,咱不提了行不行?我不提了,咱俩喝酒行不行?小贤呐,再一个,海波,你不懂事儿呢?”
海波瞅着贤哥,贤哥一屁股又坐下了。
贤哥坐下后,海波、二弟他们才敢坐下。贤哥要走,保民再喊也没用,毕竟谁的兄弟得知道分寸。
这边大伙又坐了下来,这顿酒往后,保民一字未提此事。
他也知道小贤的脾气,要是别人,一听说挣钱的事儿,那都削尖脑袋往上冲,但贤哥跟别人不一样,有的钱该挣的挣,不该挣的连手都不伸。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保民摇了摇脑袋,知道这事儿劝不了了。
贤哥回到金海滩,大伙跟着往那儿一坐。二弟几步走过来,说道:“哥,我跟你说点事儿呗。”
贤哥抬眼瞅着二弟,问道:“咋的了?二弟,有事儿啊?是家里的事儿啊?还是啥事儿?”二弟说道:“不是,哥!我有两个号友,跟我关系非常好,而且这俩人绝对行。哥,你要是看见了,你指定能喜欢。在朝阳桥可以这么讲,也算是小有名气,讲义气。哥,这俩人绝对够手。”
贤哥一听,问道:“咋的了?他俩在长春有啥事儿啊?”
二弟说道:“不是,哥!就是想过来跟你,你看行不?”
贤哥这一听,心里琢磨着。
咱说句实话,巅峰时期的贤哥,身边真不缺兄弟。
二弟、春明、海波、天龙、喜子、大傻园子,哪一个不够用?个顶个都是长春最猛的人。
到哪儿去,贤哥也琢磨,身边兄弟这么多,呼呼啦啦的,让别人怎么看?
说小贤开始飘了,牛逼了,是长春大哥,到哪儿都摆台面。不像原来,到哪儿去就领着海波开个车,俩人挺低调。现在到哪儿去呼呼啦啦六七个。
实际上,贤哥真不想摆这个谱。
可又能怎么办呢?是不带春明?还是不带二弟?或是不带天龙、大傻园子、喜子?这些可都是身边最得力的兄弟。
贤哥去哪儿,这帮兄弟就跟到哪儿,他也确实没招儿。
再者,大伙得考虑一下,什么是社会?社会中,身边的人最为重要。那些不认不识、不熟悉的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底细。
把这样的人弄到自己身边,说句难听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个反复无常、爱吹牛的人,那不就成了定时炸弹?
有句话说得好,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身边的人必须得可靠。
既然二弟张嘴了,要知道贤哥这个人,总是替别人想得很多。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兄弟心里不舒服。
贤哥瞅着二弟,二弟满眼都是渴望的眼神,就等着贤哥点头。
贤哥一看,说道:“这么的,二弟啊,你也知道,咱身边兄弟已经不少了。既然你跟哥张嘴了,哥也不能驳你面子,哥不是那种人,哪能撅我兄弟呢?这么着,先来吧。来了先跟小飞、大壮他们在内保那儿待一段时间,然后看看将来有啥机会。哥就不能跟你说别的了。”
二弟听完挺高兴,只要能来金海滩,基本上就成了贤哥的兄弟。至于将来能不能走到贤哥身边,就得看个人表现了。
啥也不是的人,弄到身边干啥?那不是给贤哥出去丢人吗?一得人品行好,二得有真本事,得是那个。
这边二弟一听,说道:“行,哥。那我给他们打个电话去。只要在你跟前就行,他俩得乐坏了。”
贤哥说道:“行啊,那你去跟他俩说一声吧。”
咱说这俩人,也是嘎嘎猛的人。
在号里几进几出,经常为哥们儿、朋友出头。俩人岁数不大,却极为讲义气。
一个叫三孩,一个叫宝玉。
以前他们也有大哥,在朝阳桥那一带绝对好使,这人叫关猛,嘎嘎硬。
但是九二年,关猛把别人给销户了。93 年的时候,案子很清晰,关猛被一枪结果,也上路了。
所以这哥俩没了大哥。
没了大哥以后,在西朝阳路、西朝阳桥一带混得嘎嘎牛逼。
在这个圈子里,他们是真正的刀枪炮子,提起这俩人,绝对能排上号。可身后没有大哥,出点事儿也没人给摆平。稍微有点事儿就能给整进去,在里面待个仨月俩月的。正好他们跟二弟关系好,也知道二弟在贤哥身边。
那时候的小贤在长春江湖上,那可是顶尖的段位。众多社会上的人、流氓都愿意往贤哥身边凑。
其一,贤哥不图财,对身边兄弟有义气。这样的大哥谁不想跟随?其二,贤哥讲究仁义,对自己的兄弟能两肋插刀,而且不挣不义之财,在社会上口碑极佳。
所以,真正玩江湖、走社会的人都想靠近小贤,但也不是想凑就能凑到跟前的。
这不正好有个契机,二弟跟贤哥说了这事,贤哥也点头同意让他们先跟小飞、大壮在内保那儿待一段时间。至于将来能否到身边,看缘分。
这事说完,二弟就把电话打给了宝玉。
电话一通,二弟说道:“宝玉啊,我二弟。
哎,二弟啊,咋的?跟贤哥说那事儿了吗?”二弟回应:“那啥,我跟哥说完了。我哥说了,先让你俩过来,在咱们一楼跟内保那块待一段时间。至于将来能不能到我哥身边,得看你俩表现了。”
宝玉一听,急忙说道:“哎,二弟啊,你这么的,一会儿你干啥去?
我回家陪我奶吃饭。
要不把咱奶接出来,咱出来吃一口呗。
干啥呀?
咱一起唠唠呗,说说贤哥喜好啥、忌讳啥,咱自己不得心里有个数吗?别赶这两天咱去了,人家越不得意啥咱越整那出,那不招人烦嘛。第一印象要是不好那就完犊子了,将来想在贤哥身边不就扯淡了。”
这话一点毛病没有。
二弟一听,说道:“哎呀,我操,行啊,宝玉啊,现在你这为人处事可以啊,人情世故让你拿捏得死死的。
别跟我闹了啊。
那行,我不去了,我跟我奶说一声,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也知道老太太出去吃不了大鱼大肉,在家吃的清淡。
那行啊,那你就过来吧。”说完电话就撂了。
二弟跟这哥俩晚上喝了半宿的酒,把贤哥的生活习惯、喜好、讨厌的事儿都跟他们说了,还特意强调贤哥最讨厌话多的人。
到了第二天,他们来到了金海滩。
二弟领着这俩兄弟往贤哥的办公室一进。
门一推开,二弟先进来,说道:“哥,我那俩哥们儿过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
贤哥抬眼一瞧,二弟身后跟着三孩和宝玉。这俩小伙一打眼看上去嘎嘎精神。穿着小夹克衫,里面是白色小 t 恤。特意按二弟说的,贤哥喜欢立正的人,这俩人确实穿得挺精神。小头发是小分头,跟贤哥头型差不多,也是三七小分头。瓜子脸,长得不能说黑,算是很健康。小伙往那一站,绝对带派,有那个样。
贤哥这一瞅,也挺有眼缘。
“你好,兄弟。”
“哎,贤哥。”两人站起身来,贤哥在那边一伸手,两人赶紧上前握住贤哥的手。
“贤哥,真的久仰大名了。”
“自己家兄弟,说这些干啥呀!我听二弟说,怎么的?想在一起走一走玩一玩?”
这边说道:“贤哥真的,只要能在你身边干点啥都行。”
贤哥这一瞅,“那这么的,暂时呢,先在楼下在内保那儿待一段时间,你看行不?”
这哥俩一听,“没事儿,哥,你咋安排我们咋干。”
贤哥一听也笑了,“行,二弟啊,那你领他俩下去吧。”
二弟一点头,“哥,那我领他俩下去了。”
这边把宝玉和三孩儿领下去,到楼下介绍给小飞、大壮和高秋他们。
二弟一比划手,“飞呀,这么的,这两个是我最好的哥们儿,最好的朋友。这个叫三孩儿,这个叫宝玉。”
“哎,你好,哎,玉哥,三哥。”
“叫三孩就行,叫宝玉就行。”这一说,大伙也都认识了,他们就留在了金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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